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23章 裘相憋怒
    裘禮燁作勢抿  了一口茶,面上平靜無波,一再打量李梵音一番有些不忍地說道:“世子,方纔我應是臨時耳潰沒有聽清楚,你的意思是……”

    拖延時間或是裝聾作  啞這種伎倆真是沒勁兒,他不吝於多說幾次,反正無論是多少次結果都是不會變的。“我是說,對於裘彩擷我是抱着欣賞和喜愛的態度,雖說她未及笄但是不影響梵音的追逐。”

    茶杯輕釦在  桌面發生一聲脆響,裘禮燁也不知何想,總覺得方纔猜測這廝對裘彩擷又非分之想的時候尚能夠自行剋制,然而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這種被人奪去摯愛的不悅感簡直要將這位位高權重的丞相逼到暴走。

    “小女年方九歲。”

    “我知道,我也說過我可以等。”

    “她心性不定、脾氣暴躁、不學無術、胸無大志……”

    李梵音噙着笑意結果裘禮燁的話頭,“不但如此,阿彩有超乎常人的同情心和正義感,惹麻煩的體質,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決心。然而即便她有種種不完美,可是我不需要她完美,任何事情,好的賴的我都能爲她擺平。”

    裘禮燁聽罷輕咳了一聲,想說自己的女兒除了這些缺點還是有優點的,不服輸的女兒奴性格逼得他差點站出來和李梵音唱反調。然而再仔細一想,裘彩擷這般不是都已經叫面前這人上了心,他若還牟足了勁兒來誇豈不是越發甩不掉他了。

    “話說得好聽,可我還是不同意。”至於不同意的理由,哼!誰規定拒絕了別人非得給出理由的?

    位高權重的裘相同裘彩擷本質上性子如出一轍,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更是,這便將李梵音一番話左耳進右耳出當做個垃圾丟出去了。

    “裘相,我不爲別的,畢竟最後做決定的人勢必是阿彩。你我之言皆算不得數,只是,我全權以這份真摯之意傳達給裘相,我今日的提議如同我等待裘彩擷的決心。我不求裘相立刻做出答覆,只是……天家給裘相的時間好似也不多。”

    “世子消息倒是靈通。”這廝分明是同裘彩擷一起被拘在天龍寺裏頭一天一夜,出來短短時間內竟然能將現下政局摸個通透,若說寧王沒有起什麼心思裘禮燁絕對不相信,就是不知道李梵音在這裏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了。

    李梵音聞言掩脣笑了笑,面上沒有因爲他這一句冷嘲熱諷而失了顏色。他一早便有心裏建樹,裘相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

    “明日我也要奉召入宮,天家留我午食。到時候裘相若是有意便一道留下,大抵我會先提上一提,是否附議全看裘相如何考量今日我這番話。”

    李梵音這番話難說沒有將他一軍的意思,逼得他做決定的同時又單方面確定了他的站位。裘禮燁有些慍怒,話語便直白許多,“世子何以覺得憑藉幾句話就能讓我放棄東宮站到寧王背後?得罪東宮之禍我自認還能周全,可是謀逆誅九族的罪名那可是通天的罪名。”

    “呵呵,裘相當真是多慮了,謀逆的罪名何止裘相擔不起,李梵音同樣擔不起。至於寧王要做什麼我不知曉自然無從相關,倒是可以透露一個信息給裘相,寧王大抵再有十日便抵達京中,若要防範得趁着這幾日。那廝可是藉着歸還兵符和重新任命將領的事情特意取道沙坪縣和河蘭縣而來。”

    沙坪和河蘭是與邊境最近的兩個地方,自古是重兵之地,寧王進京自然是卸甲而來,可是會否在城外部署或是做好軍事安置都是未知數。李梵音這麼說無疑是一語道破了寧王的心思,他爲何與父反目來幫他們這些外人?

    “裘相不必擔心我對裘府不利,誅九族連坐可是會連累我的阿彩,我尚且要等她及笄成人又豈會瞧着她半途夭折?”

    裘禮燁將將對李梵音之前的話有些另眼相看剎那間又被這廝惹怒,“年輕人,太自信的話有你喫苦頭的時候,且不論阿彩是否願意,單論我這做父親的你尚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當人,不得不說李梵音先前說的“無論好賴都能爲她”擺平這句話確實是說到他的心坎裏去了,早些時候秦氏還同他說過自己的擔憂,唯恐這做丞相的父親不再庇護後阿彩落得個遭人欺負的命運,這纔是叫二老死也無法瞑目的事情。

    依着李梵音的身份地位,如果存了維護的心思效果只能比裘禮燁的權勢威壓要更好。只是單

    單這樣就要把他的心肝挖走,怎的都要喫上一番苦頭。

    李梵音沒有將這番威脅放在心上,他的風雅氣度都是經年累月的調整和刻畫出來的,根本不是尋常人家所能比擬。即便裘禮燁這般瞧他不待見也不得不認爲這是一個人中龍鳳,又聽得他開口。

    “我不是貪心的人,知道一口喫不成個胖子。明日之事且當做我對裘相誠意的表現,安然度過這一關並能護衛阿彩周全,且當做是裘相對我的考驗。”依着天家對裘禮燁的信任,若不是他的參與能叫事半功倍李梵音並不一定會在此刻便表明了心際。

    然而要說他全然取了對裘彩擷的這番心意做算計也不盡然,畢竟越是溝通到最後李梵音越是開始讓步,全然沒有之前那種據理力爭咄咄逼人的態勢,多少還是想到了裘彩擷的好纔不願意以公事公辦的態度面對裘禮燁。

    雖說打感情牌最爲卑劣不可,現下只要有用的招數李梵音且不會嫌棄。他只知道裘禮燁是放下了對他的戒心那麼二人謀劃一番給天家上眼藥是對裘彩擷以及目前朝政最好的護衛方式,裘禮燁聰慧異常明日早朝前後他勢必會找機會與他合計說辭那麼他心中自然有底。若是這廝防備心中明日沒有尋他,那麼他也不會食言定然是要敲打天家一番,倒是說辭是要大改一番了。

    裘禮燁聞言點了點茶杯壁,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顯然一時還沒有全然信任於他。“天色不早了,世子是要留下午食還是……”

    “不了,一夜未回府中尚有事情要處理。”李梵音心裏清楚這廝哪裏會有真心實意留客的意思,當下便起身告辭而去。

    他幾乎是一日一夜未閤眼只是堪堪在回程的馬車裏眯了一會兒,心下驟然起身血脈不和倒使他瞬間蒼白了面色。

    裘禮燁送他至府門口,再三思量了一番還是趕在李梵音上馬車前說道:“世子那番話我會記在心中,只是聽外界說世子身體不足。我只知成大事者當先修養身體,諸事才能不留遺憾。”

    李梵音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倒是意外這話裏還存了幾分真心。虛與委蛇慣了的李梵音難得卸下了完美的假面,帶着幾分落寞的口吻,“裘相過來人說的必定不會有錯,只是時機有時候真的不等人。機會不抓等待溜走了即便身體健碩再捱上百年又如何?”

    如果不是眼花,裘禮燁當真是從李梵音眼中、面上瞧到了足以堅持一世的所謂執着,甚至他懷疑這種執着是否來源於恨意。小小年紀此番心性,若不是天賦異稟必定是受人所不能受之苦,無論哪一種都叫裘禮燁十分惋惜。

    分明不是面上所表露的這般光明坦然,然而裘禮燁倒是真真切切因爲分離前這一番對話而有所動搖。李梵音的這新華如同鱷魚的眼淚一般,是何其的彌足珍貴?

    待寧王府的馬車離去之後,裘禮燁忽而一拍腦門怒氣衝衝地跑到自家女兒的閨房門口,算是有禮地扣了扣門緊接着便不管裏頭的人是否應聲硬是將門給踹開了。見那廝好端端在書桌前頭寫着課業心緒還算平復了一些,至少不似那些個被情情愛愛衝昏了頭的嬌小姐。

    “阿爹,如何了?可是李梵音走了?”

    她這話一出口也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裘禮燁平復了一點的火氣頓時蹭蹭蹭冒得三丈高。“就知道問李梵音那廝,下次怕是你爹在跟前你都要看不到了。”

    裘彩擷怔愣,也不知道自家阿爹現下是抽了哪門子風,仍舊好聲好氣地說道:“阿爹你說什麼呢?李梵音是客人我問一句怎的了?”

    哼!幸好還知道那廝是客人,否則莫不是要跟着人私奔去了?

    位高權重的裘相恐怕忘記了自家愛妻是如何被他騙得私奔還生下了孩子,幸虧他這般想法只是在心中,若是說出來必定成爲裘彩擷的把柄,而之前才雙雙和解的夫妻哪裏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總之你往後別同他走得太近!”裘相語氣裏都帶着火星。

    裘彩擷只好應了一聲,隨後又不耐煩道:“這話阿爹都不止說了一回了,要不你試着同李梵音說說要他下回見着我就跑遠些?”

    要是那廝能聽話今日至於把他氣成這境地?當真是不孝女!若非裘相沒有蓄長鬍子,此刻必定是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不過男女之事但凡沒有說着說着也好似有了影子一般,他可不想刻意在裘彩擷面前提起來,只好憋了一肚子火無處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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