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32章 打馬街前
    午食,在一起用飯  的餐桌上秦氏將宮宴的事情告知了裘彩擷,裘子楠由於早早上國子監去了,這會兒也少了見他不依抗議的樣子。

    裘彩擷  聞言想到又要見到那個東宮不由心慌慌,吃了一會兒纔想起來,“阿孃,聽你的意思阿爹早上應該是回過府了吧。你有沒有向阿爹提一提婉婉表姐的事情?”

    秦氏自然立刻  就想到了丈夫早上的交代,不過她不擅長編纂乾脆就說自己來不及提裘禮燁便又被傳召入宮了。裘彩擷瞧她娘心神不寧的樣子直覺是有事情瞞着自己,她癟了癟嘴,桃紅色的兩邊脣瓣幾乎給抿成了一條線。

    想也知道估摸着是她爹有事情要瞞着自己,她娘所知道的橫豎是府裏頭的家長裏短。想到之後能夠入宮親自發掘真相她也不覺得委屈,況且神醫那廝的隨從莫名不來尋自己了反倒是她現下更爲關心的事情。

    過午不久,下人才將將收拾罷了桌上的殘羹冷炙便見管家阿福前來稟告。秦氏雖然一心不聞窗外事但是怎麼說纔是蕪城大財主的長女,關於管理府中中饋做當家主母這事兒倒是得心應手。

    就聽得管家道:“夫人,外頭都在傳寧王馬上要入京的事情,現下街上已經有部分官兵在清道和閉店了,奴想趁早去多采買些日後的用品喫食,免得之後有些變故府上應接不暇。”

    管家說的自然在理,聽李梵音和她爹都說過這寧王心思大得很,連天家這幾日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更別提她們這些小民了。

    “你且將需採買的冊子於我過目,我看看是否齊全。”秦氏早就看到管家是有備而來,手裏頭是每月的採買記錄,如今堪堪月中偏後大部分東西皆消耗得差不多了,提前補上也無不妥。

    於是她順手從管家處接過冊子翻到上月的記錄,正好裘彩擷也在邊上,秦氏對她不防備兩人便湊着頭一塊兒看。上頭密密麻麻的都是物品的名字、數量、價格,邊上標了每月的用量、結餘和價格的漲幅。向上的箭頭代表價格漲了邊上還有幾分幾釐的字,最後標明瞭物品採買的來源和經辦人。

    每一頁的最後面都有秦氏已閱兩字和簽名代表了賬目沒有問題,用於日常開銷的賬目結餘也都清清楚楚。裘彩擷見了嘖嘖稱奇,只覺得制定這賬冊的人當真是心思細緻,若是有物品更換了來源的還會詳細備註了原因。

    “哇,阿孃,原來我的頭花啊、衣裳啊,都這麼有講究呢,連每月新訂的衣服都是阿孃一手操辦的,真厲害!”裘彩擷打心底裏覺得她阿孃可能並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是個需要人呵護的菟絲花,“記得又詳細又清楚呢。”

    秦氏被誇得不好意思,微微紅着面道:“娘這一手比起你小舅可就差遠了,到時候他來了你便央他給你瞧一瞧那些個賬本,你便知道什麼叫厲害了。”

    裘彩擷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那個醉心生意東奔西跑的小舅舅的能力,往年來的時候也是要駝一整個車的禮物給她。想來她便有些盼着了,也不知今年小舅舅去了何處又給她待了什麼好玩意兒過來。

    “沒問題,你就按照往常的去辦吧。晚時只有子楠一個人用食,若是他國子監下學回來了我和阿彩都已經出去的話,你別忘記同他說一聲。”

    “是,奴知道。老爺走時也交代過了。”

    這雖然不是頭一回入宮去,但是秦氏因着不喜朝廷那些事往些年的宮宴也是能推就推,倒是有大半年沒有走動過了。那些個因着她孃家身份地位便瞧不起她的宮人或是因着她是從原京的蕪城來的鄉下人而不願結交的女眷,或多或少成了她深居簡出的原因。

    幸虧裘彩擷沒有生得她這麼一番性子,阿彩也好子楠也好都是極有個性的孩子,也從沒有在外頭喫過虧。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精心打扮,在裘彩擷滿臉糾結地同秦氏抗爭着不想要再戴蝴蝶髮簪卻還是無能爲力之後,兩人終於盛裝登上了印有相府圖騰的馬車。偏生不巧的是將將出門便遇上官兵把手了通往主路的所有出口,裘府建在京西一個僻靜的小巷中,本是需要走完了小巷盡頭右拐到主路上這會兒官兵卻是不放人。

    素日裏熱鬧的街頭,無論是小攤小販還是沿街店鋪都已經關了門,活動的東西除了街道兩岸瞧熱鬧的人熙熙攘攘之外,馬車、牛車、轎子或是別的什麼大型運輸工具都不允許在上頭跑。

    車伕是平時接送裘彩擷上下學的阿黃,這會兒便向秦氏做了請示下馬車去向官兵打探情況。因着裘相的原因,那些人對阿黃面色尚佳,能答覆的也幾乎是一字不落。阿黃這邊跑回來稟告,言語間也是篤定和無奈。

    “夫人,小姐,這會兒是過不去了。寧王已經京城了,會全程通過這段入宮的主幹道,入京已經封了路了。據說是天家的旨意,咱們或者再等等?”

    秦氏也不是不講理的性子,可是巷子這般窄馬車是無法在巷子裏頭調頭的,前頭人多又封了路也算是生生給堵在這兒了。

    裘彩擷一聽沒做多想,掀了簾子往外頭探看。她在馬車裏本來就比尋常人要高一些,更何況她現下伸長了脖子往外瞧自然是越過了人羣的頭頂看得越發清楚。

    見她這模樣秦氏有些不喜,“阿彩,還不將簾子放下!如今在外頭你又是個世家女,豈不是無禮得很?”

    裘彩擷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尤其現下裘禮燁也不在。她轉頭笑嘻嘻地對秦氏道:“寧王進京這麼大的事兒,現下又知道他必定經過這裏。吶,咱們的馬車視野這麼好,阿孃你不過來一起看真是可惜了。”

    “有什麼好看的?待會兒這宮宴也是爲了這位主!”秦氏一想到今日本可以親手下廚同夫君溫存一番偏生爲了這事兒那廝又早早地趕去了心下便來氣。

    裘彩擷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娘你不懂,打馬街頭又是那麼大的場面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你就當時叫我開開眼界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道:“或者我去外頭同阿黃一道看,這樣我就不必一直掀着簾子了。”

    “胡鬧!”秦氏斷然不允許她這般拋頭露面,“你且好好坐在這馬車裏頭瞧,不許出去也不許到人羣裏頭去。”

    “是。”裘彩擷答應地委委屈屈,哪知一轉頭的時候又立刻笑了開去。這種欲擒故縱的小伎倆和小攤販討價還價是一個道理,擡高了再降低往往就給人一種比較合理的心理暗示,實際上還不是着了別個的道。

    平素裏不加打扮的裘彩擷本就算得上豔麗的容貌,如今一番精心裝點之後饒是平素見慣了她的車伕阿黃都不由晃了下神。他心道:方纔那一瞥入神女之姿還當自己看錯了人,一看她大大咧咧的笑法果真是自家小姐。

    沒一會兒人羣越發熱鬧起來,站在後頭的那些人都耐不住要往前頭擠了,若不是最前頭排成了人牆的官兵皆是帶了兵器的,恐怕場面都要控制不住了。

    “阿黃,他們都認識寧王嗎?怎的這般激動?”裘彩擷不由費解,若不是身邊的人一再給她提起寧王,恐怕今日她也不會站在人羣中了。

    “年紀大些的倒是知道一些寧王同先祖皇帝的事兒,年紀輕的尤其是小姑娘因是來看寧王世子的罷,畢竟人家可是有着‘盛京潘安”的美譽。

    “盛京潘安?我怎麼不知道?”裘彩擷細細回想了一下,好似是有人在耳邊提過這個詞,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形容的會是李梵音。

    阿黃不動聲色地瞧了她一眼,心說這位大小姐心底裏除了怎麼玩兒還是怎麼玩兒,不知道不是很正常?

    這一來一往間整齊的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因爲來人不少所以震得地表都有輕微的顫動,抱在懷中的幼兒鼓鼓的兩頰都隨着一顫一顫地抖動。

    馬蹄聲音不快卻整齊劃一像一支嚴整的軍隊,果然不出裘彩擷所料,當第一匹棗紅色的馬經過衆人面前的時候馬上那人背後分明插着一隻火紅的幡旗,上面用明黃的顏色書寫了一個“寧”字。

    幡旗隸屬於地方諸侯,特指擁有兵權的藩王。這會兒寧王帶進來的這一支極有可能就是正規軍。

    裘彩擷面色漸漸凝重,在頭馬之後依次是兩兩一組皆是騎着棗紅色的馬匹。與後頭的馬車拉着的東西相比更爲明顯的是隊伍末兩匹渾身白色的馬匹,兩個男子一前一後並沒有前馬那種嚴謹的模樣,相較來說更像是騎着馬信步閒庭了。

    “啊!世子世子!看這裏!”人羣中女子的尖叫聲嚇了裘彩擷一跳。

    她定睛一看在場中竟是女子居多,饒是隔得老遠都認出了白馬上的男子,這一點叫裘彩擷這般曾與李梵音朝夕相對的人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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