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33章 世子一笑
    白馬上的公子面若  冠玉,單單從膚色上來說就比得上許多刻意抹了香粉的女子,更何況他的脣色偏紅,整個人顯得又斯文又張揚。

    就裘彩  擷看來,她只覺得李梵音這廝今日似乎白得有些過頭了,那一嘴的紅色不知道的還當他將將嘔了血。她皺了皺眉頭,瞧着遠遠走來的人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兒。尤其那廝還一身白衣,他是天上的雲,她是地上的泥。

    走得近了裘彩  擷才發現他今日用一條玄色的髮帶將頭髮成把束在腦後,怪不得叫她覺得李梵音清冷了許多,原來不將頭髮披在肩頭的時候,他那張消瘦棱角分明的臉儼然是帶着點肅殺的味道。

    周圍的人皆是一副狂熱的模樣,也不知是爲了那個寧王還是世子了。說到這寧王,同李梵音還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相像的地方。他顯然更喜好深色的衣裳配飾,面容偏粗獷尤其是一對剛硬的劍眉和深深凹陷的眼窩讓整個人顯得侵略感十足。

    裘彩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對父子的模樣,好似一個是青山綠水一個是波濤洶涌。她即便與裘相長得再不似,那身形、性子、氣質多少是瞧得出相同點的。而這個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同李梵音瘦雞一般的身材,裘彩擷頓時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當然,在裘彩擷真正知道李梵音所謂的“弱雞”身材之後,這恐怕是一段她相當打臉的回憶。

    那頭的人本是甩了甩馬鞭打算快速從人前繞過了,沒成想人堆裏鑽出來一顆十分不安分的腦袋。若不是他騎着高頭大馬定然就漏過這人了,只見她左瞧右瞧一會兒打量這個一會兒打量那個,連他身後的寧王都不放過,偏生沒有把目光落到自己臉上。無法強行同裘彩擷對視的李梵音心裏無奈透了,卻沒法子明着來。

    於是便成了走一陣子往那處瞥一眼,走一陣子又往那處瞪一眼。好容易等到那小傻子正眼瞧他了,李梵音趕忙調整好狀態對她挑了挑眉毛,這種兩個人之間隱晦而又私密的情事最是叫人竊喜和興奮。

    “噫!”裘彩擷霎時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廝是在赤/裸/裸地挑釁啊!身畔的阿黃都不免好奇地瞧了她一眼。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裘彩擷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冷風塞了牙!”

    什麼怪毛病!阿黃默默腹誹,估摸着也是對裘彩擷性子十分了解,知道這廝是胡說八道極爲在行,見人沒有下文了他也沒有繼續關心。

    “喂喂,看見沒有,世子看過來了。”

    “對啊對啊,不單單是往這邊瞧了好幾眼,而且他好似還笑了。”

    兩女的對話得到了周邊諸多女子的認可,並且早已有人忙不迭對號入座了。

    “根據我對方向的判斷,世子方纔瞧的是我這一塊,而他視線微微上揚說明這個人長得不矮。放眼這人羣中長得最高的女子非我莫屬了,世子定然是在瞧我。”

    裘彩擷聞言忍不住心下吐槽:那廝分明是在看馬車上的我,這位姑娘你是眼瞎了嗎?

    “我倒覺得世子是在看我,畢竟這裏頭啊也就我長得水靈端莊。那媒婆都說以我的條件可以嫁個皇宮貴族不在話下,世子定是一眼便在人羣中發現了我的美。”

    嗯嗯!如果撇去你那差不多有二十斤麪粉糊上牆那麼白的臉和下巴尖上那顆小指甲蓋大小黑痣的話,哇塞!這顆痣上居然還有兩根長短完全一致的毛哎……敢情這姑娘素日裏還知道爲毛髮做修繕。

    這時候,一個惻陰陰的女子聲音冒出來,冷不丁叫人打了個寒顫。

    “你們都沒機會了,看!那個女子!”

    衆人還當看完了世子和寧王,後頭便都是些馬車拉的行李和家居用品,誰知道尚有一頂軟轎慢慢悠悠卻也平穩地跟在寧王后頭不遠處。依着規矩越是往後便越是最貴,想來能站在寧王身後的也是不俗。

    許是外頭的吹吹打打太過熱鬧了一些,那轎中的人兒是不是便掀開簾子偷偷瞧上一瞧。衆人眼見那姑娘容姿清麗、顧盼生輝着實是明豔動人,緊接着便是滿大街女子的嘆氣之聲。

    裘彩擷自然不識得這廝,倒是聽方纔那女子言語間是個瞭解情況的。

    “這位姑娘,轎中那女子是何人呢?”

    裘彩擷本欲自己開口,哪知有人搶先了一步,她跟着拼命點頭差點要視問話的那女子爲知音了。

    “世子的未婚妻。”那說話惻陰陰的女子劉海長得幾乎

    快遮住眼睛,雖說這個月份按照規矩不能剃頭但是因爲天氣還算熱女子皆是將劉海一道梳在髮髻裏頭,待到正月裏可以剪髮的時候再去請大師傅修理修理,不過也是不能除去太多的。

    倒是這女子鶴立獨行的樣子叫裘彩擷不由多看了她幾眼,自然,更多的原因是她說了“未婚妻”三個字,希望自己解讀錯誤的裘彩擷揚起臉問身旁的車伕。

    “阿黃,世子的未婚妻是什麼意思?”

    啥?阿黃此生可能沒遇到過這個艱澀的問題,原以爲未婚妻三個字足以包含一切,包括私相授受的小情侶,名正言順定親的男女還有不名正言順但是公開關係的男女。“大、大概就是準世子妃的意思罷。”

    “嗯。”裘彩擷嘆氣似的應了一聲,蹲下/身子半手支着腦袋,“那就不是我理解錯了嘍。”

    真是可惡!

    “世子的未婚妻?這從未聽說過呢,這女子是什麼來歷?”

    又有人替裘彩擷問出了心聲,她面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兩隻耳朵卻早就豎得直直得準備去探聽了。

    “不清楚,不過是早年間聽老人說過世子是自幼訂下親的。”那女子聲音依舊冷得像是不帶一點溫度,“反正你們都沒有希望,早日/死了心罷。”

    她說完便鑽到人羣裏很快消失不見了,活像一條泥鰍入了土。

    李梵音已經走得很遠了,現下能看到的無非就是大箱子裝的物什,因是寧王此番入京便是要長留在寧王府不回封地了,是以即便是十里地的箱子裘彩擷都不覺得奇怪。然而這般走得久了叫羣人等在一道,委實是無趣了一些。

    裘彩擷不打算繼續看了,撂了簾子坐會馬車裏和她阿孃挨在一起。秦氏爲她打點了一番髮飾復又問她,“這小臉難看的,可是餓了?”

    “這太陽都還掛在西天上呢,我哪裏有餓得那麼快!”

    秦氏被她反駁也不生氣,倒是兩人一道團着上馬車便讓秦氏不由想起了前事。她瞧着裘彩擷如今都已經到她肩膀高度了着實是感嘆了一番歲月。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頭一回進京的時候,因爲不知道閉城門的時間導致兩人抱着團着在馬車裏過了一夜?”秦氏臉上很是嚮往之色,“那時候你也才那麼大,我摟着你便覺得身前一片暖洋洋的,再冷的夜裏都不覺得冷。”

    裘彩擷聞言倒有些忿忿不平,“這哪裏是咱們弄錯了時間?阿孃,國子監裏有個叫李瑜的三皇子,分明是爲了給病中的他祈福才導致了城門提早關閉的。要怪就要怪這廝,還有天家!”

    秦氏點了點頭,不過這些往事再細細想來也不免比以前瞧得更清楚了。那時候的裘禮燁分明是不愛她們母子的,一朝重臣若是有心豈會容得她們母子在寒冬的馬車上過了一宿?更遑論從阿彩生下來到自己會走會玩,這廝是一次也沒來瞧過的。

    往後接了她們如今還總是一派慈父模樣,子楠生得晚可能不記事了,阿彩卻是實打實同她過了好些苦日子的!

    “罷了,不說他!”秦氏撫了撫裘彩擷的腦袋。

    這叫裘彩擷着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誰啊?

    “往後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如何開心如何高興都隨你。阿孃最在意的就是你活得快活不快活!”

    這福利未免太大了,導致裘彩擷都有些不敢相信。她虛虛瞧了秦氏一眼,問道:“若是又闖了禍怎麼辦?”

    “那就讓你阿爹去處理,我將女兒養得那麼大他這個當爹的承擔點責任不應該嗎?”

    裘彩擷聞言心底暗喜,忙不迭狗腿地稱是,復又問道:“那阿爹知曉了責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莫慌,往後娘給你做主!”秦氏一方面是對裘禮燁有些怨恨,一方面又夾雜着對裘彩擷的愧疚,她自然是想着法子多彌補一些。更何況這麼多年來也瞧出來了,裘彩擷不是個能成事的,還不如放縱她高興一些。

    裘彩擷低下頭捂着嘴笑起來,爲了忍住肩膀的顫動不叫秦氏生疑她愣是憋了老長一口氣。得了她娘這句話妻管嚴裘相往後豈不是要栽在她手上?

    若是秦氏看到她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恐怕也要心肝抖三抖順便考慮要不要收回那些豪言壯語了。

    “夫人,前面的路通了,這就繼續趕路了。”

    相府的馬車被困在巷子裏,官兵在隊伍走完後自然優先驅散了人羣給他們騰出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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