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他前兩年是怎麼害我們的嗎？！我把項目轉交給你不是讓你肆意妄爲把公司葬送了！”
秦昊煜皺眉，“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萬事萬物都會改變的，跌倒過的人，再爬起來的時候會比別人更努力。”
秦牧斜睨他，“你似乎很瞭解裴盛鑫？你跟我說說，是不是因爲裴君怡？”
秦昊煜坦誠，“有部分這個原因，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那什麼是最主要的？你去到他們工廠驗貨了嗎？你怎麼知道他爬起來比別人更努力？”
“陸南枝去了，這是她今天早上發過來的報告，您過目。”
秦牧扯過去，一字不落看完後，問：“這些原料都是陸南枝親自過去鑑定的？”
“是的，也談到了合作意向，裴盛鑫有意投橄欖枝，也暗示價格好商量，只要我們這邊點頭，一切都不在話下。”
“你把小南叫過來，我要聽她自己說，誰知道到底是不是你自己搞的鬼。”
秦昊煜蹙眉，想不到他在秦牧心中是這樣一個爲了女人可以連公司生死都不顧的人，寧願相信陸南枝也不相信自己，但爲了完成承諾，也只得聽他話。
陸南枝進門，看到父子倆仇人一樣一語不發，訥訥開口：“兩位秦總，請問，找我什麼事情？”
秦牧把報告丟給她，“這個，是不是你做的？你去盛鑫看過了？”
陸南枝看罷，點頭。
秦牧臉色終於緩和了些，“小南，那按照你的看法，你覺得我們該不該跟他們合作？”
陸南枝擡眸，有些爲難。
“沒事，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說，我只是作爲參考。”
陸南枝看了眼秦昊煜，咬咬牙，“我目前去工廠看到的原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們做原料的材料供應商還是日本那邊的商家，只不過公司換了一個罷了，我怕到時候會再次出現兩年前的問題，如果沒有專業人員時刻檢查的話，恐怕不但供貨時間不及時，而且存在大部分的假冒僞劣原料。”
話音一落，她又不由看了眼秦昊煜，他卻沒有預料中的生氣，而更像是陷入了沉思。
秦牧沉重點頭，“你說的這點剛好是關鍵，還有沒其他比較適合的合作企業？”
“這個……目前來說，其他原料供應商產品還不夠成熟，而且不如盛鑫做的單一產品專業，所以目前來說，還沒有。”
“我們之前合作過的那兩家呢？”
“他們現在也是生產混合產品，畢竟競爭不過外來企業，他們就換了方式。”
“既然如此，我們沒有辦法聯繫外企嗎？”
“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而我們歐洲那邊的合同訂單日期第一批就在下個月，這個務必要先趕出來，所以我們沒有時間。”
秦牧沉吟，“這麼說來，難道是老天爺註定讓我跟他再度合作？”
“你放心吧，我會派專人跟緊的，絕對不會出現兩年前出現的問題。”秦昊煜保證道。
秦牧想了想，站起來，“好吧，這個項目本來就交給你了，你自己負責好，出什麼問題自己處理，別找我了，唯一一點你必須記住，不許再讓公司蒙受任何損失了！”
重點頭。
陸南枝鬆了口氣，“秦總，若沒什麼事情，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秦牧叫住她，“好不容易來一趟，也沒時間跟你們喫個飯，一個小時後還要跑上海，先陪我坐會兒吧。”
陸南枝坐下，秦牧指了指她旁邊的空位置，朝秦昊煜說：“坐，坐下，我們聊聊。”
秦昊煜掃了陸南枝一眼，徑直走到她身旁。
第一次，他們如此親近的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陸南枝簡直正襟危坐。
“我聽說，你讓那裴丫頭回去了？”秦牧開心笑着問。
陸南枝心下一驚，怪不得這幾天見不到她。
“嗯。”秦昊煜淡淡應着。
秦牧笑了，“怎麼？是不是想通了？不再跟我作對了？還是不再喜歡她了？”
秦昊煜變得煩躁，“爸——上班時間，就不要說這種事情了。”
秦牧冷哼，“在這個公司裏，上班時間到底是誰規定的？”
秦昊煜便不再做聲。
“做的好呀，那個野丫頭，早該離開她了，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不過是從孤兒院撿回來的野孩子——”說到此處，他突然一頓。
秦昊煜與陸南枝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秦昊煜更是激動得站起來，“既然孤兒院裏撿回來的都是野孩子，那麼我呢？”
陸南枝驚訝看着他，那麼我呢，是什麼意思？
秦牧自知說錯話，忙不迭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在說你們，我的意思是前兩年她還是個沒有名氣的野模，也不知道在外頭有沒有幹些不乾不淨的事情，現在她爸爸公司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還需要人拉一把，可能是在利用你，你得看清真相。”
秦昊煜更加激動，“我看得很清楚，君怡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就最好，好了，現在不談她，來談談你們的事情。”他一邊說一邊搓手，“你說你們結婚，也有一年多了，你們，有沒有想過要個孩子？”
秦牧此話一出，猶如重磅炸彈，在兩人中間炸開來。
“從沒想過！”秦昊煜冷聲道。
陸南枝咬牙，不知如何回答。
“你這孩子，結了婚，不是爲了延續後代嗎？要不然結什麼婚？不要孩子，只需要一輩子戀愛就好了。”
秦昊煜挑眉，“我跟她結婚，不都是被你逼的嗎？”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今天，似乎又開始變質，陸南枝心裏又開始變得空蕩蕩。
“你這孩子——算了，算了，小南，你別放在心上，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遲早會想通的，我得走了。”陸南枝要送他，被他拒絕。
她正欲跟着走出去，卻被秦昊煜一把拉住。
“剛剛的話，別放在心上。”他淡淡的說着。
“什……什麼話？”
“野孩子，以及想不想要孩子。”他解釋。
陸南枝頓悟，簡直受寵若驚，但也只得剋制自己，同樣淡淡的迴應，“知道了。”
他一愣，想不到她竟是用這樣的語氣迴應，變得煩躁，放開她，“沒事就出去吧，礙眼。”
陸南枝一愣，隨後不經意扯扯嘴角，跨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