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趙弘生教授給顧秋風列出的書單。
而這,還不算完
“暫且就這麼多吧。”趙弘生教授停下筆,道,“不過,你還得去知網上看看最新的學術動態,那些論文沒必要全部全看,挑幾篇看看就行了。”
顧秋風“嗯”了一聲。
也許有人會問,這上面的書籍和論文好多啊,一個星期看得完嗎而且就算是看完了,你還記得住麼
那麼我就要問了,你真的是在看書嗎
就顧秋風的眼光來看,許多考上了研究生的人,尤其是整日裏抱怨導師列出的書單太多的人,與其說這些人是在看書,倒不如說他她們是在默默背書。
沒錯,就是背書
在這些人的認知裏,看書嘛,那就是把一本書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瀏覽並背誦下來,而往往當他她們看到後面時,前面看過的內容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老實說,這不是看書,而是死記硬背。
這樣“看”書,速度能快,效率能高,那才真是有鬼了
看書,其實是一個很有技術含量的活,關鍵在於你能不能從別人闡述的一段話提煉出重點來。
如果不能,那就悲催了。
身心勞累還是小事,關鍵是你時間花了,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勞動成果。
而且還非常容易遭到導師的狂懟。
顧秋風就不存在這種情況了。
趙弘生教授列出的那幾本書,至少七成他當初早就看過了。
現在拾起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搞定了顧秋風的書單,趙弘生教授又看向五位師兄師姐,道:“四月上旬全院的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導師要在一起召開本學期的第一場seminar,你們要抓緊時間準備了,ppt、文獻閱讀,該有的絕對不能少。”
顧秋風看見,五位師兄師姐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趙弘生教授卻渾然沒看見似的,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了一口茶,方纔說道:“顧秋風剛加入我們研究團隊,估計有很多東西不清楚,你們有時間指點他一下。”
“老師啊,我感覺顧秋風根本不需要我們指點。”
孔澤苦笑一聲,道:“他剛纔參與討論的時候,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回答問題也不泛泛而談,直抵本源,觀點新穎,之前我們幾個還代您考察了一下他的基本功,發現他的基本功的確不錯,我當初讀大一的時候,哪兒懂這麼多東西啊,充其量也就會背背幾首詩詞而已。”
其他四位師兄師姐紛紛附和。
“我就是喜歡看點書,沒事瞎琢磨。”
顧秋風忍不住打斷了五位師兄師姐的誇獎,不能再讓他她們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上天了。
“你還好意思說”
趙弘生教授語氣一沉,臉上卻是掛着慈眉善目的笑容,道:“他從來沒寫過論文,這裏面的東西可能不太清楚,你們指點一下,也能讓他少走點彎路嘛。”
“顧秋風”
吳剛突然問道:“你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學習這些知識了啊”
“是啊。”顧秋風只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了。
實際的情況是,高中三年,他也就高一上學期努力了一陣子,後來就朵落了,基本上每天都和網絡遊戲、小說打交道,文學着作呵呵,那是什麼鬼
可是眼下,實話實話是不可能實話實說的,說出來估計也沒人相信,畢竟重生、穿越這種說法,現有的科學理論都沒法解釋。
趙弘生教授一臉欣慰,同六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起身走人了。
“你們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大家一起喫個飯,怎麼樣”
再次坐下來之後,顧秋風甩出了這個誘,人的提議。
五位師兄師姐剛開始一個勁地搖頭擺手,言語間非常客氣,但架不住顧秋風再三邀請,索性便答應了。
“我們到時候把趙老師也叫上吧。”顧秋風道,“剛纔他在這兒,我沒敢提。”
“趙老師是不會去的。”
施文秀笑了笑,道:“我在他手底下讀了三年,每一回邀請他喫飯,他都委婉地拒絕了,只是讓我們喫好喝好玩好。”
似乎被這句話勾起了回憶,鄭宗緒也說起了一件往事。
“趙老師有時候挺怪的,我記得有好幾次我們上完課後,他無緣無故地就拉我們出去大喫一頓,喫飯的時候,他自己很少動筷子,卻一個勁地讓我們多喫些。剛開始我們都不太敢跟他接近,但越到後面我們就越放鬆了。他曾經給我們說,自己年輕時酒量很好,這些年身體不好,就逐漸戒了。不過,他喜歡看我們喝酒。有時候他自己忍不住酒香的誘惑,便拿酒瓶蓋裝一點白酒,放在餐位前,酒蟲動了就聞一聞。在酒桌上我們比較放鬆隨意,常常還會跟他開些玩笑。他自己也喜歡跟我們講一些他經歷過的趣聞軼事,有時候大家還沒被逗笑,他自己倒樂得笑彎了腰。”
“老鄭說得沒錯。”
吳剛點頭道,“的確有這事。”
“有一次在飯桌上,他講了個笑點很低的故事,自己哈哈大笑,我們一看,也只好跟着笑了。”李小紅笑着說道。
“哈”
顧秋風被這個故事逗笑了,笑過之後,連忙問道:“明天我們去哪兒喫飯”
吳剛道:“我看就小市場川味小炒吧,川菜做的非常地道,夠味兒,我們經常在那兒喫飯。”
“你們都能喫辣”顧秋風訝然。
“我和老鄭是川省人,每頓飯無辣不歡,文秀和小紅,她們倆一個是貴省人,一個是湘省人,自然也能喫辣,至於孔澤,他是津省人,剛開始不喜歡喫辣,可跟着我們吃了幾回後,逐漸就愛上了這個味兒。”吳剛如數家珍地說道。
“行,那就川味小炒。”顧秋風道,“明天我們先來這裏,六點鐘再過去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