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龍是一位富有創作性的作家,他把求新、求變、求突破作爲自己創作的自覺追求。這突出地表現爲注重對人性的深入挖掘,寫出了人性的深刻性和複雜性,塑造了生動的人物形象。他曾經說過,武俠小說應該多寫些光明,少寫些黑暗,多寫些人性,少寫些血。人性並不僅是憤怒、仇恨、悲哀、恐懼,其中也包括了愛與友情,慷慨與俠義,幽默與同情。對人性的自覺意識使骨龍小說與傳統的武俠小說在主題形態和人物形象方面,有了顯着的區別。李尋歡、蕭十一郎、楚留香、陸小鳳、江小魚等人物以其豐富的人性內涵和鮮明的性格,成爲武俠小說中着名的藝術形象。”
“骨龍小說具有較強的現代意識。其一,在“武”與“俠”兩者的關係上,骨龍明顯地表現出了重“俠”輕“武”。他不再拘泥於武功以快取勝,而是着力表現人物的俠義精神,追求“功夫在武外”的效果。其二,大量表現現代人的生活、心理和觀念。如追求個體的地位,追求個性自由。同時還在蕭十一郎、多情劍客無情劍等作品中竭力渲染現代社會普遍存在的孤寂感。”
一口氣說完骨龍,見無人提問,那名博士生又說起了金蛹。
“55年,金蛹發表了第一部武俠小說書劍恩仇錄,一舉成名,此後,他筆耕不輟,至72年年底宣佈“封筆”,在不到20年的時間裏,共出版了15部武俠小說。他又花了10年把這些武俠小說修訂了一遍,於82年推出一套金蛹作品集,爲了使讀者易於記憶、辨識,金蛹把越女劍以外的14部小說書名的第一個字,做成了一副對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
“金蛹小說具有深刻的文化意蘊。在大夏傳統文化中,儒、釋、道三家最爲引人注目。金蛹的三部巨着射鵰英雄傳、天龍八部、笑傲江湖正與這三家對應。此外,金蛹還將傳統文化的諸多方面,如琴、棋、書、畫、醫、相、卜、塢及山、水、花、草等等,一起融入作品中,構成了禾協的藝術境界,從而提高了武俠小說的審美意識和文化的層次。”
“金蛹小說具有明顯的現代意識,滲透着個性介方和篤立的人格精神,且從根本上否定了傳統武俠小說“快意恩仇”、任意沙錄的觀念,反對睚眥必報和爛沙無辜。”
“至於人物形象方面,傳統武俠小說以情節取勝,往往不重視人物描寫,而金蛹則注重寫人性,表現人物的精神世界。同樣是女俠,黃蓉、小龍女、任盈盈、殷素素各有個性。同樣練“降龍十八掌”,郭靖與喬峯的性格與命運各不相同。同樣是反面人物,慕容復、段延慶、花鐵幹、左冷禪、嶽不羣各有可惡的表現。金蛹還寫出了夏雪宜、林平之、謝遜、向問天等性格複雜、亦正亦邪、富有深度的人物形象。”
“作爲武俠小說,金蛹小說在武功描寫方面別具匠心。一是將武功雅化。二是在武功中凸現人格,武功成爲人物性格的外化形式。三是在武功中融入哲學精神。金蛹小說與一味寫打打沙沙的武俠小說在境界上明顯有高下之分。”
“藝術形式上,他將傳統文學的結構、語言與西方文學技巧巧妙結合,並吸取了古今中外其他通俗小說的藝術經驗,結構宏偉、嚴謹,收放自如,前後呼應,一氣呵成,語言融合“古典”與“現代”,自然而又流暢。”
“金蛹把武俠小說擡進了文學的殿堂,他本人,也因此進入了20世紀大夏文學大師的行列。”
“以上,就是大夏武俠小說發展的基本脈絡,下面,我將展開對騎士文學的敘述。”
顧秋風頓時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我熟悉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