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妖茶館 >68 前夜
    後續的事情,就如侯不夜所見。

    一行人順着琴聲走出了迷霧,見到了被桑賈伊大師稱爲“純”的神祕東方女子。她能夠操控長劍在空中飛行,隨口一吹就將保羅丟回了迷霧中。

    最後還硬是從桑賈伊大師手裏搶走了一個名額,將它送給了肩上停着一直藍色鸚鵡的年輕的東方男人。

    總之,一直到現在,留下來的兩個cia特勤隊員,喬安娜和羅伊,都還沒能消化抵達冰川后發生的一切,回去照實彙報,會不會被當成瘋子

    純、飛劍、崑崙,都不重要現在最讓他們二人困擾的是人類的基本生理問題,喫什麼

    在走出迷霧前,桑賈伊大師說是要對神明尊重,讓他們都將行囊留在迷霧中,現在兩人又不敢回去取,看來只有迷霧裏的保羅不愁喫喝了,喬安娜和羅伊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頭頂的桃樹上隱約間似乎有幾顆桃子,但是大家都聽見了神祕女子的警告,別說桃子了,連草都不敢喫。

    羅伊曾經動過喫草的念頭,手剛伸出去,就被背對着他的桑賈伊大師出言喝止了。

    硬生生扛過了兩天,喬安娜想起那個走到白色小樓另一端的華國男子是揹着揹包的,他可能會有食物。

    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向着另一邊走去。

    而桑賈伊大師卻沒有制止她,羅伊見狀想要跟去,被喬安娜勸阻,留下來等待。

    這種情況下,明顯她一個人去比較合適,羅伊這種技術型特工,最適合的工作還是坐在電腦前破解防火牆和密碼什麼的,實在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心理學碩士喬安娜認爲還是自己出面比較好。

    小樓中的純,默默看着窗外的情形,重明則乖乖蹲在架子上,陪“領導”聊天。

    一張紙鶴撲扇着翅膀飛入漢白玉小樓的窗口,重明飛起叼住紙鶴,將其踩在腳下打開,一眼掃過,它昂頭說道:

    “娘娘,情況打探清楚了侯老六說,這些金髮番人的國家在世俗間的實力最強,九耀星的傳人也不得不向他們低頭,那兩個喇嘛也不是日光城那邊的人,是山另一邊的”

    “好了世俗之事,幾十年一變革,幾百年一次治亂循環,我早就不關心了,只要九耀星願意,我是無所謂的。

    此次開啓和崑崙的通道,我這縷分神將會迴歸崑崙,今後的三十年,這裏就交給你了。”

    重明用翅膀拍着胸脯,“娘娘放心,我一定看好懸圃等您迴歸”

    “崑崙來信喚我回去,我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比如,和別的天地相連了”

    “這種事又不是沒發生過,以娘娘的大能,正是開疆拓土的好機會啊”

    “你這馬屁,拍在我這裏是沒用的,本體又聽不見。”

    “嘿嘿對了,外面那個連咱們的草都喫的小猴子說,外界的靈氣已經沒有了”

    “要真沒有了,也許就是否極泰來的時候到了你沒問問那隻不要臉的大猴子,他家的阿陸和阿九在哪裏嗎”

    重明搖搖頭,紙鶴往返各需要一天,現在再問怕是來不及了。

    不過重明和阿陸、阿九的對天地大勢的看法完全不一樣的。

    阿陸、阿九乃至開闢小天地求存的西王母,都是相信靈氣終會迴歸,這片天地也會恢復往日的繁盛景象的。

    而重明曾經的主人,卻認爲此方天地已經沒有救了,所以才拋下一切去無盡虛空冒險,以期能找到還有靈氣的另一方天地。

    重明便是受到原主人的影響,對到處挖來挖去尋找靈氣的阿陸和阿九嗤之以鼻,認爲他們在白費功夫。

    在西王母分身和重明的注視下,喬安娜走到了侯不夜的身邊。

    “你好”褐發的女人用不熟練的漢語打招呼。

    侯不夜正在用細微的木雷淬鍊自身的神識,突然聽見有人說話,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眼睛睜開一道青色電芒向着來人射出。

    當意識到失手,侯不夜立即出手挽回,在喬安娜面前憑空又出現一道更小的青色雷光,攔住了眼中射出的電弧去路,兩相一撞,消散於無形。

    不過喬安娜還是距離太近了,被逸散的電弧波及,衝鋒衣和褲子被撕出兩道口子,電弧打在身上造成渾身痙攣,癱倒在地。

    侯不夜上前扶起她,發現人還清醒,大概是身體機能還沒恢復,只是含糊不清地要喫的。

    侯不夜也沒想到自己修習雷法之後,第一個攻擊的對象竟然是這個外國女人,心中爲意外愧疚,趕緊去包裏翻出一塊肉乾,一根能量棒,拿到女人面前。

    女人當即翻身坐起,接過食物,顫抖着手撕開包裝,猛往嘴裏塞。

    不出所料,喫噎到了,又逼得侯不夜去找之前省下來的礦泉水給她。

    咕咚咕咚灌下去,終於能流出淚來了,那是激動得淚流滿面啊

    侯不夜這時候也想明白了,這女人不是修士,不能吸納靈氣的情況下,硬生生地餓了兩天啊

    喬安娜的三觀這兩天已經被撕得碎碎地,哪怕剛纔明明看見了侯不夜的眼中射出了電芒,心中已經波瀾不驚了。

    喫到了東西,恢復了體力,喬安娜終於開口說道:“你好這位先生,我叫喬安娜,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此刻

    五百多裏外的荒漠上

    因爲異常暖和的天氣,陳南遙並沒有鑽入帳篷裏過夜,而是躺在睡袋裏仰望天空。

    也許是五千多米的海拔的原因,陳南遙覺得天空中的星星特別地明亮,有些耀眼

    在她剛剛醒來的夢境中,星空也是如此明亮。

    在燦爛的星空下,那個長辮子的男人揮舞着耀眼的馬刀,砍翻每一頭撲向兩人的餓狼,掩護着土坑中的自己。

    然而羣狼的攻擊連綿不絕,終於,男人被一頭狡猾的老狼從身後撲倒

    以往的夢境到此就結束了,她一直以爲這就是兩人緣分的終結。

    然而這次不一樣了

    陳南遙哭喊着從土坑中躍出,羊皮袍子的袖子已經沒有了,兩段潔白的藕臂在星光下甚是耀眼,兩手在身前做出一個獨鈷印,大喝一聲,“臨”

    一個光罩從被撲倒在地的男人身上泛出,將向他撲去的餓狼全部阻隔開來。

    “列”

    手印輪轉,變爲智拳印。

    羣狼當即俯首悲鳴,夾着尾巴倒退而行,待距離兩人十多米後,扭頭邊跑,漸行漸遠,沙沙的奔跑聲終不可聞。

    再看身前地上躺着的遍體鱗傷的長辮男子,呼吸都已經困難了,還在對着自己傻笑,陳南遙不禁嚎啕大哭,強忍着悲痛,手印再變,內獅子印。

    “者”

    男子被餓狼撕咬下的血肉緩緩恢復,陳南遙也終於體力不支,倒在草地上。

    “既然,這不是結束,那他們結局又是什麼我的結局又是什麼”仰望星空的陳南遙自言自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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