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四十二章 暗戰
    警員從審訊室帶走丁玲和宋山月後,我明顯發現剩下的三人表情各異,沒有丁玲的陪伴柳開元更加六神無主,葛宏帆也表現出煩躁的焦慮,即便處變不驚的吳思雨臉上也泛起不安的神情。

    “他們已經亂了陣腳,不管能不能問出什麼,我認爲有必要敲山震虎讓他們更加恐慌,他們越是心虛防線越容易突破。”蘇錦說。

    我透過鏡子注視着吳思雨,五十多歲的她保養的很好,幾乎看不見臉上的皺紋,衣着打扮得體透着精幹,頭髮柔順不亂指甲圓滑光潔,一看便知吳思雨很注重細節,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即便是坐在審訊室中依舊透着風過無痕的從容,很難讓人相信她居然會是鬣狗女王。

    “我贊同蘇錦的想法,即便撬不開她的嘴,也不能讓她有恃無恐,得給一些壓力來促使他們之間的同盟鬆動。”我點點頭看向景承。

    “不要被這個女人的外表所迷惑,她能在鬣狗羣中成爲女王說明她是這個羣落中最兇殘的,蘇錦身上沒有戾氣,不會是她的對手。”景承和我對視上下打量我一翻。“你也不行,你身上這套制服讓你有諸多顧忌,而且如果吳思雨心中有鬼,那麼這二十年來她時時刻刻都在提防的就是警察,她能籌劃一切同樣也想好如何應對你們。”

    “對付怪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另一隻怪物。”我明白景承言外之意。

    景承神經質的笑了笑,讓我留在審訊室外觀察,安排蘇錦和陸雨晴立刻提審丁玲和宋山月,務必從這兩個人口中得知二十年前的2月5日,柳開元和吳思雨在什麼地方。

    景承說完從容淡定的走進審訊室,他的出現讓吳思雨等人有些意外,估計他們一直都在等待警察的審問,只要這要他們心裏纔有底,沒想到等來的卻不是他們想見的人。

    景承拿着杜織雲連環殺人案的檔案坐到柳開元身邊,他的目光始終沒有接觸另外兩人。

    “很感謝你的配合,你現在可以先出去了。”景承聲音很輕柔對柳開元說。

    景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表現的很平靜,柳開元先是一怔不知所措愣在座位上,我留意到一直側身而坐刻意避開和其他人視線交流的葛宏帆很驚詫望向柳開元,吳思雨眼角微微抽搐一下。

    “這裏沒你什麼事了,先出去吧。”景承聲音依舊很平緩。

    柳開元猶豫片刻還是離開審訊室,剩下的葛宏帆和吳思雨目光不經意觸碰在一起,充滿了喫驚和質疑,我頓時明白景承的意圖,柳開元是他們之中最薄弱的環節,他遊離在這個鬣狗羣的邊緣,景承利用他打破了房間中的默契,如今猜忌和懷疑充斥在族羣之中,牢不可破的同盟也因此出現細微的裂痕。

    我讓警員把柳開元帶下去監管,目光重新回到審訊室中,景承彷彿根本沒有與葛宏帆和吳思雨交談的意思,他把一張張兇案現場照片擺放在桌上如同在玩拼圖遊戲。

    他的舉動吸引了吳思雨和葛宏帆的注意,隨着照片堆滿桌面我纔看清景承拿出的是葛家三兄妹和宋連橋兇案的照片。

    “你的。”景承手敲擊在海城市內海兇案照片上,示意葛宏帆過來看,然後又敲擊旁邊的照片看下吳思雨。“這是你的。”

    當這些照片呈現在他們視線中,葛宏帆的鎮定瞬間蕩然無存,顫抖的身體和不斷蠕動的嘴角能看出他的痛苦,這些照片警方沒有對外公佈過,作爲受害者家屬吳思雨也是第一次看見,拋開其他的事她終究是宋連橋的母親,看見自己兒子一家慘不忍睹的血腥慘狀頓時捂嘴痛哭。

    景承展現出來的冷漠和吳思雨他們的悲傷形成鮮明對比,他甚至還能笑得出來而且還是很開心那種,我想景承說的對,我無法做到向他那樣不近人情的冷酷。

    “葛家三兄妹死的還算輕鬆,被兇手從後腦近距離開槍射殺,相信他們死的時候沒什麼痛苦,不過兇手也沒打算輕輕鬆鬆放過他們,在槍殺他們後折斷了屍體四肢,並且塑造成兇手想要的造型。”景承望向老淚縱橫的葛宏帆。“你看看,是不是挺有藝術感的。”

    葛宏帆瞬間暴怒一把擰住景承衣服將他從椅子上提起來,雙目濺火彷彿好像打算撕碎他,我暗暗一驚正打算衝進去,看見景承低垂的手輕微搖擺,我明白他是在暗示我不要理會,他好像是有意在激怒葛宏帆。

    景承根本不去看葛宏帆,偏頭看向吳思雨,依舊帶着冷漠的微笑:“宋連橋死的就沒那麼輕鬆了,他的妻女是被活生生砍死,而他自己被兇手挖出心臟,我猜他臨死前一定很痛苦。”

    “閉嘴。”吳思雨憤怒大喊。

    葛宏帆揮拳就向景承打去,拳頭被景承穩穩捏住,他臉上的笑容在凝固,目光鋒利的如同一把刀:“知道什麼叫報應嗎”

    葛宏帆的拳頭無法前進分毫,景承稍微用力就把他推開,陰冷的眼神來回看了葛宏帆和吳思雨一眼,手指敲擊在照片上。

    “這就是你們的報應,我笑的不是這些死人而是你們,豐衣足食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你,你什麼意思”葛宏帆大口喘息問。

    “那我提醒你們一下,二十年前警方在海城內海發現一具無名男屍,經過法醫鑑定證實爲兇殺,巧合的是,二十年後在相同

    的海域又發生兇案,而被殺的就是你的三個兒女以及他們的家人一共八條人命,緊接着是宋連橋一家三口。”景承從桌上拿起照片,一張張丟到葛宏帆和吳思雨面前。“你們的報應遲到了二十年。”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吳思雨抹去臉上淚水,很快恢復了之前的從容。

    “放心,我不是警察,你們在二十年前做過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好好看看你們面前的照片,你們也爲人父母相信對喪子之痛深有感觸,如果你們還有點人性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景承整理好衣衫面無表情注視着兩人。“二十年前除了你們和柳開元之外,還有誰在場”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吳思雨回答的很鎮定。

    “我兒子和女兒全家的死和二十年前”

    砰

    吳思雨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她沒有說話但這個舉動足以讓亂了方寸的葛宏帆清醒過來,猛然擡頭應該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和二十年前什麼兇案有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葛宏帆很快改口。

    景承偏頭死死盯住吳思雨,我在外面都有些喫驚,即便過了二十年,這些人之間的攻守同盟竟然還是如此牢固,吳思雨僅僅一個動作就能讓葛宏帆從喪子之痛的悲傷中清醒,他們越是這樣謹慎說明當年他們做的事越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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