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三十章 一針見血
    歲月總是無情地帶走青春,讓容顏慢慢老去,惟有優雅於時間中沉澱爲永恆。

    我想這句話用在陳芷蕭的身上恰如其分。

    坐在我對面的陳芷蕭靚麗的黑髮映襯着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她的美和外表無關,舉手投足中充滿成熟端莊的韻味,高貴而不奢靡,自信大度知性智慧。

    這的確是一個可以用完美去形容的女人,所以當景承帶着我見到陳芷蕭時,我多少有些被這個女人的魅力折服,一同前往的還有蘇錦和陸雨晴。

    原本陳芷蕭是單獨約會了景承,見到我們出現短暫的遲疑很快就被熱情的微笑所替代。

    在任何時候景承都屬於那種可以吸引女人注意的男人,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修養,即便他遺失了記憶但並沒有影響他的優雅,接過陳芷蕭的手包並且爲她擺好椅子,如同風度翩翩的紳士。

    “給你介紹一下,他們是我的朋友。”景承指着我們落落大方說。“這位是”

    “蘇警官,你好。”陳芷蕭先伸出了手,臉上始終保持迷人的微笑。

    “你認識我”蘇錦有些措手不及。

    “警界炙手可熱的新星,經常聽到康局提起你,他可是對你讚口不絕。”陳芷蕭舉止得體沒有絲毫做作。

    看來陳芷蕭不但對男人有辦法,對女人也是同樣,寥寥數語已經讓蘇錦對陳芷蕭頗有好感。

    陳芷蕭把尺度拿捏的很好,絕對不會給人厚此薄彼的感覺,手伸向陸雨晴:“陸檢,很高興認識你,最年輕的首席法醫而且還長的這麼漂亮。”

    “你也認識我”陸雨晴有些受寵若驚。

    “我接待的宴會挺多,各個系統部門的都有,因此認識了不少朋友,之前一直都是耳聞今天有幸親眼見到本人。”陳芷蕭落落大方。

    景承把陳芷蕭的手包放在一旁:“陳小姐見多識廣,想必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

    “秦文彬警司,我參加過你的英雄事蹟報告會,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幸和英雄共聚一桌。”

    “陳小姐客氣,我只是做了分內事,從來都不認爲擔得起英雄兩字。”我不卑不亢迴應。

    “我這些朋友很想認識你,擅作主張安排他們來,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景承彬彬有禮問。

    “怎麼會,能認識這麼多朋友我還求之不得呢。”陳芷蕭一臉平靜,剛巧她的手機響了,陳芷蕭看了一眼很顯然這個電話對她很重要,她起身向我們致歉後離席。

    等陳芷蕭離開後我問景承:“你帶我們來見陳芷蕭幹嘛”

    “不是想要調查她嗎,既然監視這麼久都沒進展還不如直截了當和她接觸。”景承不以爲然回答。

    “這樣也太唐突了,我們雖然在調查她,可至今也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現在貿然接觸我擔心會打草驚蛇。”蘇錦憂心忡忡說。

    “早就打草驚蛇了。”景承一邊點餐一邊笑言。

    陸雨晴很是喫驚:“什麼意思”

    “陳芷蕭的日程安排很有規律,她對時間的掌控幾乎苛刻,就如同服務員一樣機械嚴謹,每一個步驟看似簡單但都是經過無數次反覆嘗試後形成的習慣,如果你們有仔細留意陳芷蕭的日程安排就會發現,她會在每週二晚單獨去看電影,地點和場次是沒有規律的。”

    “看電影有什麼問題”陸雨晴還是疑惑不解。

    “每個人有不同的意識形態,會決定各自的喜好。”景承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反問陸雨晴。“你喜歡看電影嗎”

    “很少,我喜歡看書。”

    “什麼類型的”

    “古典文學類的。”

    “恐怖類小說喜歡看嗎”

    “不喜歡。”陸雨晴搖頭。

    “這就是意識形態決定的喜好,每個人會根據自己的認識選擇需求,但陳芷蕭對電影類型卻沒有限定,我收集整理了她最近一年看過的影片,發現幾乎涵蓋了電影所有種類。”

    “這隻能說明她喜歡電影。”蘇錦說。

    景承淡淡一笑:“興趣這東西是有侷限性的,簡單點說就好比一個球迷,喜歡一支球隊勢必會討厭另外一支競爭對手球隊,看電影也一樣,選擇影片無非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是口碑不錯的電影,另一種有自己喜歡演員的電影,第三種就是電影類型符合自身喜好,可我把陳芷蕭觀看的電影進行對比,發現她完全不符合這三種情況。”

    “有時候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或許陳芷蕭只是壓力太大,想通過看電影這種方式緩解情緒,既然

    是消遣行爲那麼電影類型並不重要。”蘇錦分析。

    “消遣是一種放鬆的狀態,不會受到約束,但陳芷蕭選擇看電影的時間都是每週二,這是一種固有的行爲模式,你們可以理解成,每到這個時間陳芷蕭就必須去電影院,她的這個行爲的核心不在電影種類上,而是電影院這個地方。”

    陸雨晴還是有些茫然:“陳芷蕭每週二去看電影,這,這能說明什麼”

    “她上一次去電影院是十四天前。”景承意味深長回答。

    “十四天前的星期二”我突然一怔。“這正好是我們開始對陳芷蕭實施監視的時間。”

    “從那以後她再沒去過電影院。”景承點點頭。“陳芷蕭改變了自己的固有模式,說明她意識到這種行爲會給自己帶來危險,我說過,陳芷蕭是一個時刻戒備的女人,從警員對她監視開始,就已經被陳芷蕭發現。”

    “你這邏輯說不通啊,就算陳芷蕭發現自己被監視,和她不去電影院有什麼直接聯繫難不成看電影也有錯”陸雨晴質疑。

    “你怎麼還不明白,陳芷蕭是根本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電影上的人。”景承的笑容深邃晦澀。

    這時陳芷蕭重新回到餐桌上,侍者端上菜餚。

    “抱歉,剛纔有點事耽誤了。”陳芷蕭落落大方。“之前我們聊到哪裏了”

    “我們在聊關於你十歲時發生的那場車禍。”景承拿起打叉,一邊切割牛排一邊看向陳芷蕭。

    我和蘇錦還有陸雨晴全都愣了一下,沒想到景承會突如其來。

    陳芷蕭的反應更讓我喫驚,她臉上的始終如一的微笑竟然沒有絲毫變化:“好像是有這件事,但我記不太清了。”

    “記不清”我眉頭一皺。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院長告訴過我,十歲的時候遭遇車禍,可能當時傷勢很嚴重,雖然被搶救過來但我卻記不起以前的事。”陳芷蕭舉重若輕回答。

    我們相互對視,原本以爲景承單刀直入會讓這個女人露出破綻,沒想到她竟然用失憶就輕描淡寫掩飾過去。

    “那我們真是同命相連,我最近遭遇了事故也是失憶,不過失憶挺好的,有時候遺忘並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毫無牽掛的開始新生活。” 景承談笑風生,忽然一本正經問。“你有想過找回記憶嗎”

    “想過,但什麼都記不起來。”陳芷蕭處變不驚。

    “我可以幫幫你,我查到你十歲時候車禍發生的地點,並且在距離車禍最近的醫院覈實,根據醫院的記錄當時遭遇車禍的一共有三個人。”景承一邊說一邊拿出兩張照片放在陳芷蕭面前。“男的叫陳剛,女的叫賈悅之,他們是你的父母。”

    “我知道,雖然我記不起所有事,但我還記得他們。”陳芷蕭的微笑稍微有些凝固,露出淡淡傷感。

    我突然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她用最簡單的方式化解危機,直接承認反而避免了落入景承的陷阱。

    “你還記得他們”景承問。

    陳芷蕭點頭。

    “我在醫院找到你們一家三口的死亡通知書,在那場車禍中你和父母重傷不治身亡。”景承很鎮定漫不經心問。“沒想到我還能和一位宣佈死亡的女士同進晚餐。”

    “具體情況我記不清了,可能是醫院的疏忽。”

    “醫療事故也很正常。”景承沒有咄咄逼人追問,反而打着圓場繼續說。“不過在調閱醫院病歷時我發現一件事,陳剛是a型血,賈悅之也是a型血,爲什麼你會是b型血”

    “你弄錯了,醫院關於車禍的病歷中我是o型血。”陳芷蕭禮貌的糾正。

    “他把你的頭髮交給我化驗,檢測結果證實你是b型血,既然你父母都是a型血,你不可能擁有b型血。”我終於知道爲什麼景承會在兩天前突然讓陸雨晴檢測陳芷蕭dna。

    陳芷蕭還沒開口,景承搶先幫她解釋:“多半又是醫療事故,活着的人都能被下達死亡通知書,何況搞錯血型呢。”

    陳芷蕭的微笑終於有些收斂,或許她開始意識到事態未必在她控制的範圍,但依舊還能故作鎮定:“很遺憾,我真記不起之前的事。”

    “按照你所說,車禍發生後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問。

    陳芷蕭點點頭。

    “那就奇怪了。”我笑笑像發現獵物蹤跡的獵人。“既然你失去記憶,爲什麼你知道存放在醫院的車禍病歷中,你的血型是o型呢”

    “也許你十歲時發生的車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景承用刀叉把牛排放到嘴裏,看向對面的陳芷蕭意味深長說。“有人僞造了車禍現場和醫院病歷,包括你的失憶恐怕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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