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三十一章 無名之人
    我不認爲陳芷蕭還有胃口繼續享用桌上佳餚,她如今的樣子如同被逼入絕境的獵物,開門見山的試探結束後,景承再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現在我們來說說你父母吧。”景承用手裏的餐刀指着桌上那兩張照片。“爲什麼好好的一家人要被僞造車禍身亡呢”

    “躲避仇家或者躲避債務。”蘇錦現在似乎很有胃口,攪動面前的沙拉回答。

    “陳剛和賈悅之都畢業於國內知名大學,不像會和人結仇,而且以他們的學識也不會揹負不正常債務,關鍵是這場車禍,要讓一家三口悄然無息的人間蒸發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說。

    “首先得有車禍現場,然後是醫院的搶救記錄再到最後宣佈死亡,這中間涉及到交警、醫院以及警察等很多部門,就是說這些部門要在這件事同時失誤才能完成車禍假死騙局。”陸雨晴說。

    “這麼多重要的職能部門同時失誤的機率幾乎爲零,或者說陳剛和賈悅之有通天的本事,能同時讓參與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配合他們的計劃。”蘇錦直視陳芷蕭淡笑。“可真是這樣的話,陳剛夫婦既然有這麼大的能耐,何必還要人間蒸發呢”

    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最重要的是什麼時候不說話,亦如現在的陳芷蕭已經沉默不語,我猜她在通過我們的言談尋找可以辯解的理由,畢竟就在之前她已經因爲說的太多露出破綻。

    “如果不是個人行爲呢”景承氣定神閒說。“如果這起車禍是在各個職能部門參與下完成的,那麼所有事就能合理解釋,可能同時讓這些部門協作製造一個謊言的只有一樣東西。”

    “國家行爲”我脫口而出。

    “普通的一家三口爲什麼會牽扯到國家行爲,這個問題着實困擾了我很久,直到我在政治處回撥了傳真電話,當我知道封存陳剛和賈悅之檔案的竟然是國安局後,一切疑惑也就迎刃而解。”景承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致問陳芷蕭。“你見過鼴鼠嗎”

    陳芷蕭端起紅酒杯用沉默迴應。

    “鼴鼠是一種齧齒類動物,總是在夜晚的洞穴中覓食,這種可愛的動物永遠也無法見光。”景承臉上的微笑沒有殺傷力,卻讓陳芷蕭不敢再去直視,他的視線重新落到桌上照片。

    景承始終沒有給我們解釋鼴鼠真正的含義,蘇錦忍不住問:“陳剛和賈悅之現在已經改名換姓,難道他們真做過見不得光的事”

    “不是做過,而是直到現在也無法見光。”景承回答。

    “他們是外交官啊。”陸雨晴說。

    “外交官的檔案不會被列爲機密,更不會由國安局封存,我想你們誤會了,見不得光並不一定指的是壞事,相反”景承看着我們胸有成竹說。“相反陳剛和賈悅之是英雄,無名的國家英雄。”

    “英雄”我們大喫一驚。

    “車禍是爲了抹去他們之前的身份,那場車禍後陳剛變成了章自同,而賈悅之成爲吳琴,他們各自都擁有了全新的身份,然後在用這個身份去收取具有重要價值的信息和情報。”

    “他們是間諜”我恍然大悟。

    “我怎麼沒想起來,鼴鼠就是指的間諜。”蘇錦說。

    “隸屬於國安部的高級間諜,他們的任務就是爲國家獲取情報,這個工作並沒有影視劇中那樣神祕刺激,反而是枯燥同時也時刻充滿危險,爲了家人的安危,他們不惜和自己女兒從小分別,他們沒有名字沒有過往甚至沒有檔案。”景承的聲音充滿尊重,端起面前的酒杯。“敬所有無名的英雄。”

    我留意到陳芷蕭的感慨,卻沒從她臉上看到驚詫:“你,你知道他們是間諜。”

    “她當然知道。”景承笑的很隱晦,目光注視陳芷蕭。“我的這些朋友對你很好奇。”

    “是嗎哪方面”陳芷蕭反應平靜。

    “我調

    查過你所承接的宴會服務,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一本正經質問陳芷蕭。“你在服務員培訓行業很頂尖,但你所承接的宴會服務收費卻並不高,可以說你能承接到那麼多宴會服務業務除了你自身的口碑外,更主要是你的收費價格。”

    “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收取更高的酬金。”蘇錦在旁邊補充。

    “我從來不認爲賺錢是我唯一的追求,結交更多的朋友遠比銀行賬戶上一堆數字更有意義。”陳芷蕭解釋。

    “那你能不能解釋,爲什麼你銀行賬戶裏的資金和收入不吻合”

    “人脈能帶給你很多東西,錢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才喜歡結交朋友。”陳芷蕭又恢復了之前的從容。

    陳芷蕭的解釋的確合情合理,這也是我們唯一能質疑她的地方。

    “聽聞陳小姐見多識廣而且還會五門外語。”喫牛排的景承漫不經心問。

    “學無止境,我認爲多學一點知識並不是什麼壞事。”陳芷蕭對答如流。

    “狼人殺也是你學識的一部分”景承笑問。

    “哦,你是說上次和康局他們一起玩的遊戲,不是很精通,不過好像我很擅長。”

    “很少有人能騙過我,你是其中之一。”

    “難道那晚輸給我讓你很介懷”陳芷蕭跟着淡笑。

    “倒不是介懷,我只是好奇到底怎樣的女人才能輕而易舉騙過我,後來細想其實你並沒有欺騙,只不過你早已習慣了掩飾自己的動機和情緒,但這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達到,我猜作爲服務員應該不需要培訓這些吧”

    “我”

    “讓我來說吧。”景承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拭嘴角,打斷陳芷蕭後繼續往下說。“狼人殺後你約我喫飯,並不是出於對我的好奇,而是我對於你來說充滿未知,你不習慣身邊有未知的事物出現,這被你視爲危險,在後面的接觸中我們一共聚過五次,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能通過交談和舉止知道與我接觸人的祕密,想知道你的祕密是什麼嗎”

    “什麼”陳芷蕭波瀾不驚問。

    “你遇到傷病儘量不會去醫院而是選擇自救,經常使用公用電話卻不用自己的手機,喜歡支付現金而不是刷卡,你始終保持警覺、自律、善於觀察並且記性好。

    比如現在你選擇靠牆的座位,這能避免你後背遇襲,同時在看到我帶他們來之後,你藉故接電話已經找到餐廳所有能離開的出口,這是你的習慣,在任何陌生的地方首先檢查行走路線和觀察周圍形勢。

    還有,你習慣傾聽多於交談,這可以讓你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獲取別人談話內容,你能看懂地形圖並且剛纔你手指不經意敲擊的動作說明你會摩斯密碼。

    你在狼人殺遊戲中可以贏我,源於你能夠能夠快速總結一個人的語言習慣、描述其面部和衣着特徵及行爲方式。”

    景承一口氣說完後臉上始終洋溢平靜的微笑。

    “作爲服務員不應該掌握這些技能。”蘇錦有些喫驚。

    “服務員當然不需要,但作爲一名間諜這些技能是必不可少的。”景承舔舐嘴角露聲音充滿自信。“還記得嗎我告訴過你們,我找到了一隻鼴鼠。”

    “她,她也是間諜”陸雨晴大喫一驚。

    陳芷蕭的沉默應該是最好的答案,我猜她應該想過要反駁辯解,但在景承揭開她僞裝那刻,陳芷蕭估計才真正意識到景承的危險。

    “有件事我要糾正你。”景承突然對蘇錦說。

    “什麼事”

    “並不是所有的間諜都被稱爲鼴鼠,這種動物在夜晚見不到光,在白天也見不到光,引申到間諜這個職業,真正的含義是兩邊都無法見光。”景承直視陳芷蕭神情變得嚴峻。“鼴鼠指的是雙重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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