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五十五章 神祕照片
    我們目瞪口呆看着景承,好半天我纔回過神:“殺人怎麼會有仁慈的”

    “你理解錯了他的話,不是殺人仁慈而是割喉這種方式是仁慈的。”景承不慌不忙對我們說。“刑法中的死刑都是有根源的,所有死刑的目的除了懲罰之外還有給予受刑人痛苦的目的,唯獨割喉不是。”

    “爲什麼”蘇錦喫驚問。

    “割喉這種行爲最早並不是死刑的一種,而是人類祖先在繁衍生存過程中對生命的一種尊重,祖先獲取食物最初的方式是狩獵,靠剝奪另一種生命來延續自己生命,這裏凸顯了生命的珍貴,因此祖先在獲取獵物時會帶着謙卑的心,爲了減少獵物的痛苦會對其割喉,這是一種對生命尊重的方式。”

    “你是說在血月心目中,這些受害者都是獵物”我問。

    “不,當然不,血月的自發正義讓其認爲自己在懲罰罪惡,這些受害者都是罪人。”

    “那爲什麼還要用割喉的方式血月不應該對罪人展現出仁慈啊”陸雨晴滿臉疑惑。

    “人的心理行爲是無法受到刻意抑制的,血月只是展現出了本性。”景承解釋。

    “血月的本性是仁慈的”我聲音充滿質疑。

    “不。”景承搖搖頭笑容依舊深邃。“割喉的行爲最初是由女性來完成。”

    “哦,我懂了,之前的受害者是男性兇犯殺死的,但從第九個受害者開始行兇的人變成了女性。”我恍然大悟。

    “你還是不懂。”景承還是在搖頭,很認真反問。“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之前是男性兇犯殺人,但到後來又變成女性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

    “男性兇犯表現出無法抑制的暴力和攻擊慾望,他通過殺戮的過程獲取滿足感,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從受害者屍體上發現刀傷在不斷減少,唯一的解釋是男性兇犯的暴力殺戮在減輕,你們認爲有這種可能性嗎”景承繼續反問。

    “不會,你也說過精神變態的怪物心理行爲是固定的,正因爲固定才導致這些怪物並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爲邪惡,如果殺戮過程能讓其獲取滿足感,那麼暴力殺戮只會增加而不是減少。”我回答。

    “你說的沒錯,那麼這裏面就有一個問題,爲什麼從第九個受害者開始,男性兇犯突然停止了行兇,他無法靠殺戮繼續獲取滿足感,那他又是通過什麼方式來獲取”景承來回看看我們說。“你們認爲血月兇案是兩名兇犯協同作案,那麼第九個受害者開始明顯兇手表現出女性特徵,難道兇手在行兇的時候,男性兇犯就在旁邊觀看不參與”

    “你說的這個我們還真沒有想過。”蘇錦說。

    “等等,你剛纔說我們認爲血月兇案是兩名兇犯協同作案,認爲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我瞪大眼睛問。

    “血月有身份識別障礙,這屬於嚴重的精神疾病,血月從普通殺人狂到蛻變成光明天使是需要時間的,血月行兇的那五年時間就是蛻變的過程,血月真正在學習進化的不是殺人方式,而是如此成爲一名光明天使。”景承慢慢從陸雨晴身後走了回來,指着桌上兇案照片說。“刀傷逐漸減少的原因是血月的心理行爲發生了轉變,從最初的暴戾殺戮改變成仁慈的割喉,原因很簡單,最開始的血月還在摸索如何蛻變,漸漸在殺戮中血月堅信自己成爲光明天使。”

    “我,我還是不明白。”我皺起眉頭。

    “光明天使不管在墮落前後都代表了正義和光明,這位天使擁有墮天使唯一沒有的特性,那就是仁慈,血月在模仿光明天使的一切,所以血月的行兇方式到中後期會採用割喉。”景承坐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氣。“這就是我要糾正你們的地方,血月並不是兩個兇犯,而是一名兇犯”

    我們再次震驚的愣住。

    “我知道你們會有這樣的反應。”景承顯然意料到,淡淡一笑說。“血月是一名男性,在行兇過程中不斷向光明天使去蛻變,要知道光明天使本身就是女性,所以在中後期的兇案裏血月會展現出女性特點,血月不但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同時還模糊了自己的性別。”

    “就,就是說,血月之前是以男性出現,後來變成女性”

    “當年負責追查血月兇案的專案組也在這點上被混淆,認爲女性是無法單獨實施行兇,因此忽略了劉煜提供的線索,同時血月因爲在連環兇案中展現出兩種不同性別特徵,也誤導了警方的判斷和調查方向。”

    “這麼看來我爸對血月的側寫是正確的

    。”我喃喃自語。

    “我想說的正是這一點。”景承指着秦沈峯側寫筆記本上拿出在性別上畫紅圈的地方。“我很奇怪秦沈峯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都說了警方被誤導。”蘇錦說。“也難怪秦教授會疏忽。”

    “誰都有可能疏忽,但我不相信秦沈峯會犯這樣的錯誤,我能想到這一點,秦沈峯追查血月長達五年之久,以秦沈峯的能力不可能覺察不到。”景承意味深長說。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發現景承話中有話。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景承抹了一把嘴,猶豫不決半天后對我說。“我對你說過,我和你對於凱撒來說具有唯一性,那麼就意味着我和你與凱撒是有交集的,我把自己接觸過的每一個人都排查了一遍,結果讓我很驚訝。”

    “結果是什麼”我追問。

    “秦沈峯是最像凱撒的人。”

    “你”我霍然從桌上爬起來,大聲氣憤質問。“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懷疑過秦沈峯,他是最符合凱撒特徵的人。”景承身子向後靠,生怕被我抓到。“如果不是因爲秦沈峯遇害,我真的懷疑他就是凱撒。”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爸的”

    “從你來找我開始,我不相信凱撒會隨隨便便挑選一個人,所以我堅信你和凱撒有交集,然後我發現你父親竟然也是犯罪心理專家。”景承開誠佈公說。“還記得警校我們和秦沈峯在教室那場交鋒嗎”

    “記得。”我點點頭。

    “捫心自問能向秦沈峯那樣做出精準心理分析的人鳳毛麟角,我能想到的不超過十個人,所以那時我就有一個大膽的猜想,秦沈峯會不會就是凱撒。”

    “就因爲你和我爸一次見面,你就能回憶他是凱撒”

    “還有你潛意識中那座記憶監獄,那需要強大的精神控制力才能完成,事實上連我都沒有把握能做到,我判斷凱撒的方式其實很簡單,比我強大的人都有可能是凱撒,可偏偏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當局者迷,你知道越多反而對你越不好,但沒過多久秦沈峯遇害推翻了我的猜想。”景承聲音從透着歉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凝重。“所以我很好奇,一個心理分析和邏輯推理能力都超過我的人,爲什麼會忽略掉血月兇案中如此明顯的線索。”

    “如果我爸沒有遇害的話,我猜你一定會認爲他是故意隱瞞。”我太瞭解景承。

    “是的。”景承很坦誠的點頭。“當年專案組一直被誤導,而在專案組中起決定性因素的就是秦沈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警方只能通過他的側寫來甄別血月,如果誤導警方的就是秦沈峯,那麼不管用多久時間警方也永遠抓不到血月。”

    “秦,秦教授爲什麼要這麼做”

    “答應血月契約的人是嚴烈。”景承把證物袋中的契約原件推到我們面前。“可真正讓嚴烈最終妥協的卻並不是血月,而是秦沈峯告訴嚴烈他對血月的判定,秦沈峯事實上湮滅了嚴烈最後的堅持和希望,從而纔有了這份契約的存在。”

    “你是說真正妥協的第一個人其實是秦教授”陸雨晴大喫一驚。

    “不,不是妥協,他對血月最初的側寫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按照側寫的內容一直追捕,我相信血月早應該被抓獲,但秦沈峯卻選擇了放棄,可他並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這是因爲有人誤導了秦沈峯,而且還是一個讓秦沈峯極爲信任的人。”景承搖搖頭對我們說。“就是因爲這個人讓秦沈峯的判斷出現嚴重偏差。”

    “你是不是已經發現這個人”我連忙追問。

    “以秦沈峯的分析和判斷力,想要左右他思維的人少之又少,唯一的解釋這個人對秦沈峯很特別,我逐一分析過所有符合條件的人但始終找不出這個人。”景承指着側寫筆記繼續說。“秦沈峯後來在性別這裏用紅筆標註,說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試圖去糾正。”

    “血月的性別能說明什麼”蘇錦疑惑不解。

    “性別只是其中一點,旁邊被紅筆圈起的照片兩字纔是關鍵。”景承的手指移到另一處紅圈。“我翻找過他的整本側寫筆記,都沒有發現關於照片的記錄,我猜想照片是秦沈峯後來調查中發現的,這張照片讓秦沈峯觸及到了真相,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張神祕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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