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五十六章 迷惑性職業
    第二天一早警員送來從韓清逸那裏得到的庭審人員名單,我們經過交叉對比結果讓我們大失所望。

    所有參與過十七名受害者庭審人員中竟然沒有相同的人。

    “會不會血月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參加庭審”蘇錦一籌莫展說。

    “不會。”景承放下手中名單搖頭。“秦沈峯對血月的側寫很正確,血月屬於潛行者,具有刺客型特點的精神變態,在實施行兇先血月會跟蹤並且瞭解目標,而庭審就是行兇計劃的第一個環節。”

    “可所有參與庭審的旁聽者都必須登記,如果血月就在其中的話應該有記錄纔對啊。”陸雨晴說。

    “等等。”我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經說。“這裏有一個細節,什麼樣的人會參與庭審旁聽呢”

    “按照法院條規,除了未成年人和精神病以及醉酒的人,只要出示合法身份證都被允許參加庭審。”蘇錦在旁邊說。“一般來講參加庭審的都是辯護雙方的家屬或者朋友,還有一些對案件本身畢竟有興趣的人。”

    “十七名受害者相互之間並沒有關聯,那麼就排除了辯護雙方家屬和朋友的可能,剩下的就是對案件有興趣的人。”我揉了揉額頭說。“普通人不會關注法院的庭審,那麼血月又是如何獲取這些案件的資料”

    好久沒聽到景承的聲音,我轉頭看見他還捧着秦沈峯那本側寫筆記。

    “你在想什麼”蘇錦問。

    “秦沈峯在質疑血月的性別,他應該在調查中發現血月的性別轉變源於心理扭曲,可爲什麼他要在照片兩個字上畫上紅圈”景承低聲回答。

    “赫部長交給我們的血月檔案中照片有很多,基本上全是兇案現場的照片,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和我爸這本筆記放在一起的是庭審照片。”我在凌亂的辦公室裏找出照片放在桌上。“我仔細看過,全都是十七名受害者在接受庭審時的照片。”

    “韓清逸說過秦教授向她要走庭審名單和照片後就再沒去過,難道秦教授就是從這些照片中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陸雨晴問。

    “無名女屍的身份調查有結果了嗎”景承突然擡頭問。

    “沒有,無名女屍指紋被破壞無法從數據庫中核對身份,目前警員正在通過最近失蹤人口進行調查但進展很緩慢。”蘇錦搖搖頭。

    “先別管照片的事。”景承頭轉向陸雨晴。“最近的兇案是由你負責屍檢,在屍體上有沒有發現相同的東西”

    “相同的東西”陸雨晴思索半天。“屍檢過程中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發現,不過鑑證科那邊的化驗報告顯示,從屍體皮膚表層提取到紙纖維,經過對比所有死者屍體上都有這種紙纖維。”

    “血月是用紙盒來裝運屍塊。”景承若有所思說。“這就是爲什麼血月會對每一個受害者都放血的原因,血跡會滲透紙盒引發意外,可一般情況下兇手很少會採用紙盒來運屍,既不方便也不安全,爲什麼血月偏偏要用紙盒呢”

    “這個我們還真沒想過。”我想了想回答。“也許血月能接觸到大量紙箱,所以才選用這種運屍方法。”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血月的職業”景承繼續問。

    “職業”

    “從血月心理畫像看,他有穩定的職業和經濟收入,但這裏面卻反應出一個問題,什麼職業會接觸到大量的紙箱呢”

    “這個範圍就太大了,很多職業都能接觸到紙箱。”

    “不,範圍還能縮小。”景承沉穩說。

    “怎麼縮小”我問。

    “第一起兇案的死者是陸黎川。”景承一邊說一邊找出兇案檔案。“他的屍體是在墓地被發現,死前被斬首肢解,而行兇的地點是桑影同的家”

    “然後呢”我見景承久久看着檔案一言不發,連忙追問。

    “地圖,我要地圖”景承大聲說。

    蘇錦找來地圖平鋪在桌上,景承拿筆在桑影同家和墓地之間做上標記,並且用一條線相連。

    “第一兇案現場距離發現死者的墓地相距一百多公里。”景承看着地圖自言自語。“血月在殺掉陸黎川后放乾淨他的血,然後再將其運送到墓地擺放造型,這個過程充滿了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任何細小的意外和變故都有可能暴露血月,爲什麼他就不擔心呢”

    “你這麼說還真是的,從發現陸黎川屍體的時間推算,血月是晚上運屍到墓地,而這段路程中有兩個警方臨時檢查點,也就是說血月很有可能在警方抽查中被發現。”

    “刺客型精神變態不會盲目和冒進,只會在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會選擇行動,那麼就說明血月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會被警方抽查,可見血月的職業具有很強的迷惑性。”景承目不轉睛看着地圖說。

    “迷惑性”陸雨晴有些茫然。“迷惑性職業是什麼意思”

    “昨天晚上我們去哪兒喫的飯”景承答非所問。

    “路邊的麪館啊。”

    “你們都點的什麼面”

    “我要的炸醬麪,蘇錦和文彬要的煎蛋面,你什麼都沒點,你,你突然問這個幹嘛”陸雨晴一頭霧水。

    “你們經常去那家麪館嗎”景承繼續問。

    “是啊,警局附近就這家麪館最好喫。”蘇錦點點頭。

    “這麼說你們是常客”景承很認真問。

    “廢話,每天下班都那麼晚,除了那家麪館還能喫什麼。”我無奈的笑了笑。

    “你們知道那家麪館廚師長什麼樣嗎”景承來回看看我們。

    “廚師”我和蘇錦還有陸雨晴相互對視。“我們去吃麪的,誰會留意廚師長什麼樣。”

    “你們每天喫的面都是同一個人做的,但你們卻從來不留意過這個人的樣子,他明明一直都在那裏可你們卻看不見。”景承說完拿起一張白紙撕碎,手一揚扔到窗外。“明天這些紙屑就會消失,但你們並不會去在意爲什麼會消失,因爲在你們意識中有人會去清掃,可是你們並不知道清潔的人是誰,像這樣的職業太多,就是因爲太普通尋常而且天天都會出現,非但沒讓身邊的人注意反而會被忽略,這就是迷惑性職業。”

    我恍然大悟:“血月的職業也在其中。”

    “我們來梳理一下,血月舊案中的屍檢報告裏並沒有關於紙纖維的發現,而在最近的兇案中,所有受害者屍體上都發現紙纖維,這說明血月所採用的運屍方式並不是一成不變,可以證明血月的職業發生過改變。”景承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步。“去墓地都是什麼人”

    “去掃墓和緬懷亡者的家屬。”我回答。

    “會帶什麼東西去掃墓呢”景承繼續問。

    “花或者食物還有死者生前喜歡的某樣東西等等。”蘇錦說。

    “可血月帶去墓地的又是什麼是一個裝有屍體的紙箱,我去墓地的兇案現場勘查過,有上山的公路能讓血月開車直接到達棄屍地點,但下車後有一段大約五分鐘的步行距離,在這段距離中血月需要帶着紙箱前往長椅,他的舉動明顯和其他掃墓的人截然不同,可爲什麼他就不擔心被別人注意呢”

    “血月的職業讓其即便出現在墓地也不會被人留意。”我皺眉思索但還是不得其解。“我還真想不出什麼職業會這樣特殊。”

    “然後是桑影同,她的家距離海邊就更遠。”景承又在地圖上標示出位置。“她的屍體被完全肢解,棄屍時間雖然是晚上,但棄屍地點距離海邊住宅區很近,血月無法開車去沙灘所以他的車一定會停在住宅區的停車庫,然後再把裝有屍體的紙箱搬運到沙灘。”

    “桑影同的體重是53公斤,不管血月的職業再具有迷惑性,他如果攜帶53公斤重的紙箱去沙灘都會被注意,這說明桑影同的屍體被肢解後裝在好幾個紙箱中,血月至少不止一次來回從車裏搬運過屍體。”陸雨晴說。

    “可血月竟然沒有被發現,你們不認爲很不正常嗎”景承擡頭看我們。

    “這個問題在調查中我們也留意過,住宅區的停車庫有監控,我們調取了案發當日的監控視頻,出入車庫的車輛大多是外來度假和旅行社的車,我們都進行過排查但並沒有可疑,不過從住宅區到沙灘是沒有監控的。”

    “血月異常的謹慎,我不認爲他會把車停在監控能拍攝到的地方,所以我推測血月並沒有把車停入停車庫。”我說。

    “那就更有意思,什麼樣的人才能隨便停車而不被注意呢。”景承面色凝重。“何況血月不止一次往返車和沙灘之間搬運屍體,再加上掩埋屍體和完成沙堡,血月至少需要4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有人注意他的存在,血月的職業一定普通到每個人都習以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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