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四十六章 舊地重遊
    上飛機後景承就蜷縮在座位上睡覺,其實我知道他根本睡不着,我甚至都沒有去問他爲什麼不給顧宛如承諾,景承此刻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

    他是布魯圖,凱撒最強勁的對手和敵人,凱撒會用各種方式去摧毀他的意志,景承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都將成爲凱撒的目標,他是怕有一天會在兇案現場看見顧宛如,亦如當年他看見自己父母那樣。

    他把顧宛如從身邊推開,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保護她,但代價卻是他要承受無盡的哀傷和孤獨,我向空姐要來毛毯蓋在他身上,或許這樣能讓他感覺溫暖點。

    飛機在三個小時後達到,估計應該是警方沒想到我和景承還會回來,佈置的警力明顯減弱了很多,蘇錦大部分時間都在調查局,還好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打開房門後我和景承準備留在這裏等蘇錦回來,記憶中蘇錦是很愛整潔的人,房間應該收拾的井井有條,可如今落在眼裏卻是凌亂的混亂,到處都是擺放的各種檔案資料和照片甚至都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很快我就發現她是在研究和我有關的命案,景承站在臥室中對我招手,走進去纔看見整整一堵牆上貼滿了照片和筆錄以及時間表格,最中間是我和景承的照片。

    “她在日以繼夜研究兇案線索,希望能早日破案。”我環顧房間苦笑一聲。“她最想抓到的人如今就站在她的房間裏。”

    “她最想的並非是破案。”景承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是破案?”我茫然看向景承。“那她廢寢忘食研究這些兇案幹什麼?”

    “她是在找時間的漏洞。”景承的手指在時間表格上。“你沒發現這些時間都和你有關嗎,她是試圖找到你不在場的時間證據,從而證明你是被陷害的。”

    我一怔仔細去看牆上的時間表格,果然是從7月14號開始我所有的時間痕跡,然後用紅線和案發時間一一對比,旁邊貼着許多寫滿字的紙條,都是不同人的證詞,這些證詞勾畫出我從7月14日開始的時間動向。

    警方已經認定我是兇手,絕對不會在這方面浪費時間和警力,只有蘇錦一個人在自己調查,如同景承所說蘇錦在想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景承停在書桌邊,地上全是揉成團被丟棄的廢紙,拾起一張打開裏面是蘇錦的筆跡,裏面寫滿了她的疑問。

    秦文彬爲什麼要帶着受害人的手機上班?

    秦文彬爲什麼在接到報警電話後,沒有選擇逃離而是通知警方去調查?

    秦文彬既然是清白的,爲什麼要在審訊過程中潛逃?

    他去精神病院幹什麼?

    爲什麼要從精神病院帶走景承?

    ……

    全是這樣的疑問,被蘇錦一遍一遍寫下來,書桌上的便籤寫着我和景承的名字,被不斷重複的問號所覆蓋,還有很重的來回劃線,顯然蘇錦當時很焦躁不安。

    “即便全世界都懷疑你,她是唯一還相信你的人。”景承淡淡一笑說。

    我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愧疚,在地上把廢紙拾起來,一張張撫平放好,每一張上面的內容都仔細看一次,能想象蘇錦曾經坐在這裏爲我焦頭爛額抓狂的樣子。

    身後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和景承同時轉頭望過去,蘇錦一臉疲倦心力交瘁的走進來,沒有多少精神甚至關門後都沒有發現站在房中的我們,站在餐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後無力坐在凳子上,雙手捂着臉我聽見她輕微的抽泣。

    “蘇錦……”

    我不忍心看見她這個樣子,聲音顫抖虧欠的喊出她名字。

    蘇錦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條,擡頭看見我和景承時大喫一驚站起來,本能的反應讓她動作迅速掏出槍,和我對視她手抖動一下,槍口慢慢低垂下去:“自首吧,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我是被誣陷的。”我試圖去解釋。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到,而且比任何人都堅定,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我用各種辦法想證明你的清白,直到那天我在樓頂看見你……”蘇錦咬着嘴脣痛心疾首看着我。“所有人都目睹你殺掉魏平海,你還能說自己是被誣陷的嗎?”

    我無言以對看着蘇錦:“有時候親眼看見的未必就是真相。”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做那些事,爲什麼要去殺人?”蘇錦用幽怨的眼神看我。“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再苦苦堅持下去的理由。”

    我低下頭陷入沉默。

    “你是承認所有的兇案都是你做的?”蘇錦的聲音到最後完全沒有底

    氣。

    “我不奢望你還能相信我,但不管你怎麼想,我堅信自己現在還是一名警察,我沒有做過違揹我責任和使命的事。”

    “警察不會去殺……”

    “閉嘴。”景承打斷蘇錦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猶豫了良久開口把關於凱撒以及C檔案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在莊怡秋的家中我就告訴過你真兇的心理畫像,蕭映真纔是真正的兇手,不過她只是執行者,在還有一個觀察者以及始終沒露面的第三個門徒。”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凱撒和所謂的C檔案。”蘇錦用質疑的眼神注視景承。

    “他所說都是真的。”我拿出C檔案放在蘇錦的面前。

    她將信將疑翻看了C檔案越是往後看越震驚,她用很長時間纔看完所有的記載:“關押在北城監獄的那個人就是凱撒?!”

    “你知道這件事?”我問。

    蘇錦好半天才回過神,告訴我們在接手這起案件後,發現我帶着景承去過城北監獄,並得知在我們在黑樓見過一名死刑犯,但負責人齊國棟卻對此緘口不提。

    “後來我還了解到你們去過監獄圖書館,還是在調查那名死刑犯……”

    “等等,齊國棟不可能向你提供任何關於凱撒的線索,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去過圖書館?”景承打斷蘇錦很認真問。

    “我在刑事調查局負責重大案件偵破,經常會到城北監獄提審罪犯,去的次數多了也認識不少監獄的同事,杜近就是其中之一,那天齊處長對你們前往城北監獄的事各種推脫搪塞,剛好我遇到杜近說你們去過圖書館。”

    “杜近……”我思索半天終於想起來是負責圖書館的獄警。

    蘇錦點點頭告訴我們,關於我們那天去城北監獄具體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記得我們一直在詢問一名犯人的情況,蘇錦很疑惑爲什麼我和景承會冒着被抓的危險關注一名犯人。

    蘇錦調查後得知犯人叫姜謹,但奇怪的事城北監獄中竟然沒有姜謹的檔案,在和杜近的交談中,蘇錦得知我們對姜謹在圖書館看書的事特別感興趣,因此向杜近要了姜謹的借書清單回來調查。

    “我還從杜近那裏借了姜謹最後幾次借過的書。”蘇錦移開被凌亂資料遮擋的書桌,一疊厚厚的書籍擺放在上面,並把借書清單放在我們面前。“我本來試圖從中找到姜謹和你們之間的關聯,可這些圖書中並沒有任何發現。”

    我伸手打算去拿桌上的圖書,被景承一把抓住他正低頭看面前的借書清單,表情有些怪異,慢慢放下清單後目光剛好落在便籤上,上面是那張蘇錦寫着我和他名字的便籤,因爲心煩意亂被她反覆塗抹無法看清。

    “怎麼了?”我意識到景承表情不對勁。

    “沒什麼。”景承鬆開我的手從便籤上撕下被塗抹的紙,看了看心平氣和說。“看樣子我們不需要去城北監獄。”

    “爲什麼?”

    “我們現在被通緝去城北監獄風險太大,而且你也不希望拖累蘇錦,畢竟從法律的角度上講我們的確是殺了魏平海,蘇錦帶我們去城北監獄一旦被發現,那她就是知法犯法協助兇犯。”景承說。

    “可你說過凱撒在城北監獄隱藏了我們沒發現的祕密,那裏纔是罪惡的起源,如果不去城北監獄找到遺漏的線索,我們根本沒辦法追查凱撒的門徒。”

    景承放下手中的便籤紙若有所思說:“凱撒和外界一直保持着聯繫,但我們至今沒有查到其中的原因,我推測關鍵就在圖書館,上一次我沒有覺察到這一點,杜近既然負責圖書館或許能從他身上了解些情況,剛好蘇錦又認識杜近,把他約出來見面總比去城北監獄冒險要好。”

    蘇錦沉默了良久收起槍點點頭:“約在什麼地方見面?”

    “我們是通緝犯當然不能在人多的地方,我倒是有一個地方挺合適。”景承聲音很輕鬆。

    “什麼地方?”

    “時代之星小區B棟703室。”

    “時代……”蘇錦大喫一驚疑惑不解問。“這個地址是第一起兇案發生的地方,爲什麼要約在那裏見面?”

    “誰會想到我們會去案發現場呢?”景承輕描淡寫笑了笑,讓我把槍給他,景承檢查了一下彈夾後重新上膛放在身上。

    “你幹嘛要帶槍?”我憂心忡忡問。

    “杜近見過我們而且現在也知道我們是被通緝的兇犯,別忘了赫楚雄的追殺令已經傳達下來,我們身上總得有防身的東西吧,即便不用嚇唬嚇唬人也是有必要的。”景承漫不經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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