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六十八章 抽絲剝繭
    我去警局接蘇錦下班, 回到蘇錦家沒多久景承和陸雨晴也到來,我看見景承手裏還拎着菜,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去廚房穿好圍腰還讓陸雨晴幫他把頭髮紮起來。

    “今天我下廚給大家做幾道拿手菜,全當是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理解和支持……”景承像是忘了詞擡手指着我說。“大家不包括你,進來幫忙。”

    “你腦子沒毛病吧?”我走進廚房上下打量景承。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你教我買花送陸雨晴,然後陸雨晴又教我在蘇錦面前表達歉意和感謝,你不認爲這樣的行爲很愚蠢嗎,而且我實在記不住她教我的那些說辭。”景承一邊洗菜一邊抱怨。

    “大多數情況下正常的生活就是這樣,既然改變不了環境,不如嘗試改變一下自己。”我看着景承抓狂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看見蘇錦和陸雨晴還在外面沙發上聊天,壓低聲音對景承說。“給你說點有意思的事。”

    “又打算教我什麼?”景承甚至都不願意看我,聲音透着鄙視。

    “今天出來的時候我又看見葉良月了。”我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景承。“我也好很好奇,葉良月的畏懼全然是因爲你一個人,她好像忽略了我的存在。”

    景承聽到這裏停止了洗菜,又露出疑惑的神情,忽然打算對着外面說:“蘇錦,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後來因爲各種原因忘記問了。”

    “什麼事?”蘇錦的聲音傳來。

    景承一邊洗菜一邊漫不經心問:“在莊怡秋家中採集到葉良月的指紋,可當時並不知道指紋屬於葉良月,你們是通過什麼辦法覈實出身份的?”

    “當時首先是和指紋庫覈對,但指紋庫中只有犯罪分子的指紋,所以第一次覈對並沒有證實指紋的所屬者,因此我要求擴大核對範圍,在警方登記的非犯罪分子指紋中核對,結果在一起失蹤案的記錄中找到了相同指紋,從而證實指紋屬於葉良月。”蘇錦乾淨利落回答。

    “失蹤案?”我大感意外靠在廚房門口問。“葉良月還是失蹤過?”

    “那應該算是一起誤會吧。”

    蘇錦對我搖頭解釋,葉良月大二暑假的時候從家中失蹤,葉文德夫婦在第一時間報警,因爲出於對自己職業的擔心,葉文德夫婦認爲有人報復所以綁架了葉良月,要求警方全力介入找尋,因此警方採集到葉良月的指紋。

    但事實上葉良月只是和同學去山裏遊玩,結果迷路被困在大山中,加上葉良月小腿骨折不能行走,慶幸的是她被山裏農戶發現並且及時救治,所以一直沒能和家裏聯繫,後來葉良月平安回家後,這起案件被劃分到失蹤案歸檔。

    “原來是這樣。”景承若有所思點點頭。

    蘇錦擡頭看向我:“對了,說到葉良月我還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相信你們永遠都猜不到。”

    “什麼事?”我好奇問。

    蘇錦拿出一份檔案,從裏面抽出一張照片遞到我面前,她用手捂住照片的一半,指着照片上一個人問:“你看看這是誰?”

    我和景承圍上去,照片上是一些七八歲孩子的合影,蘇錦的手指着其中一個很拘謹靦腆的男孩,我仔細看了半天感覺很眼熟,特別是男孩的唯唯諾諾的眼神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杜,杜近?!”景承眉頭一皺。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想起來,照片中的男孩和杜近的面容以及神態如出一轍,男孩在照片中顯得稚嫩怯弱,和旁邊興高采烈的小孩格格不入。

    “爲什麼會有杜近小時候的照片?”我大爲疑惑問。

    蘇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鬆開遮擋照片的手,指着照片前排左邊的一個小女孩問:“你們再看看這是誰?”

    “葉良月!”我和景承一眼就認出來,倒不是照片中的小女孩有多像葉良月,而是在時代之星的案發現場,我們都見過她小時候的照片。

    “這麼說葉良月是認識杜近的!”景承很快抓住重點。“可在病房的時候我給她看過杜近的照片,從她的反應看似乎不像是早就認識杜近。”

    “這張照片是我在葉良月相冊中找到的。”

    蘇錦不慌不忙告訴我們,葉良月和杜近是同一所孤兒院裏的孤兒,當她知道這件事後也很震驚,因此她專門去孤兒院調查過,按照收養條例,所有被收養的孤兒會在每年聚會一次,而這張照片是杜近最後一次參加的聚會,從那以後杜近就再沒出現過。

    景承連忙追問爲什麼,蘇錦坐回到沙發說告之,事實上葉良月和杜近之間是沒有交集的,因爲在葉良月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杜近已經被人收養,葉良月和杜近每年只有在聚會時纔會見面。

    “我問過葉良月,她只記得照片中的小孩但卻不認識長大以後的杜近,我猜想杜近恐怕都不知道,他試圖去處決的對象會是兒時的玩伴,在深入調查中我發現一些關於杜近的資料。”蘇錦重重嘆口氣說。“杜近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場,他的養父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可以說他們纔是杜近殺人的元兇。”

    景承從我手中把照片拿過去,全神貫注看了良久,回到水池一邊洗菜一邊說:“照片中年幼的杜近雙目斜視,說明其性格軟弱而且極其缺乏自信,他雙手握拳處於防備狀態,可見他沒有安全感同時反應他隨時都處於不安的狀態,頭髮過長是疏於被照顧的體現,七八歲的男孩手裏還抱着毛絨玩具,說明他沒有精神寄託和依靠,不相信身邊任何人。”

    景承說到這裏停下來,把洗好的菜放到一邊,深吸一口氣說。

    “在幼年時期表現出這樣的行爲,說明心理受到嚴重的創傷,杜近小時候很有可能遭受過性侵。”

    我大感震驚重新看了看照片中的杜近,等我擡頭看向外面蘇錦時,她正在點頭,顯然她調查的結果和景承單憑一張照片分析推斷出來的完全吻合。

    蘇錦說搜查杜近地窖時發現了他藏匿的日記,和日記一起被發現的還有一隻兔子的毛絨玩具,顯然杜近對這兩樣東西特別看重,蘇錦一邊說一邊那出現場照片。

    在照片中日記和毛絨兔子被精心包裹放在箱子最下面,我特別好奇那隻兔子所以多看了幾眼,蘇錦說是很普通的玩具,並沒有在其中發現什麼,想必這隻兔子對杜近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真正讓蘇錦在意的事日記,杜近在裏面詳細記載了他童年遭遇的一切,他長時間被養父性侵,而養母把他當成宣泄的工具稍有不順心便肆意毆打。

    “可以說杜近的養父母在他整個童年中對其造成生理和心理雙重傷害,他在日記中表現出對養父母的極大仇視,他開始對動物施虐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可見他心理在童年就受到了扭曲。”蘇錦不慌不忙對我們說。“日記最後一篇是杜近24歲那年寫的,在日記中他畫了一幅畫,在一望無垠的沙漠裏,一隻戴在皇冠的紅色兔子在枯萎的荒草旁埋葬一對男女,而日記的日期剛好是他養父母被殺的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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