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十九章 地獄之門
    宋連橋目瞪口呆愣在原地,或許他現在終於明白這件雕塑真正的含義,我目光落在天平那根黃金羽毛上,突然感覺後背隱隱發涼。

    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兇案,從宋連橋收到那張素描開始,那個人就已經佈置好一切,我和景承一直在推測兇手打算用什麼方式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掉宋連橋,但萬萬沒想到答案原來這麼簡單。

    用自己的心臟去稱重真理之羽。

    而在古埃及的神話中,真理之羽是一根很輕的羽毛,用來衡量亡靈生前的罪惡輕重,但如今天平上的羽毛卻足足有500克,據說成年人的心臟重量大致也就這麼重,宋連橋或許有機會救回他的家人,但他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就是兇手殺掉宋連橋的辦法,而且還是當着我和景承的面,作爲警察我應該保護每一條生命,但此刻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勸阻宋連橋放棄就意味着他妻女必死無疑,但我又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殺掉自己。

    當然景承不會有這麼多顧慮和糾結,比起被兇手挾持的無辜母女,相信他並不介意宋連橋去稱重一下他的罪惡。

    宋連橋顫抖着從衣服裏拿出那把雕刻刀,禮堂的燈光照射在鋒利的刀刃上折射出奪人心魄的寒光,他擡頭望向我和景承,目光中充滿了無助的哀求,彷彿在等待我們去解救他。

    耳麥中再沒有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她似乎並不介意等待,我猜對於她來說今天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死在她手上,是那對母女還是宋連橋並不重要,她已經向我和景承證明自己無所不能的力量。

    我和景承都選擇了沉默落在宋連橋眼裏變成絕望,他的身體抖動的像篩子,在死亡面前人總是膽怯的,何況還要親手挖出自己的心臟。

    “你活着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你會在別人的鄙視和指責中度過餘生,與其這樣苟活你還不如救回你的家人,至少你會活在她們的心中,你會得到她們的尊重和感覺。”景承聲音冷漠。

    “你……”我大喫一驚看向景承,我知道他不會憐憫和同情宋連橋,但沒想到他竟然心理暗示引導他的思維。

    “我們之間不用再討論倫理和道德高度,他自己都說過,藝術就是他的生命,他今天已經當着幾千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活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與其苟且偷生真不如換回兩條人命。”景承面無表情打斷我。

    “閉嘴,你沒有資格評判別人的生死,你這樣的言行是教唆殺……”

    “他,他說的對。”宋連橋目光呆滯低垂着雙手,很顯然他受到了景承的蠱惑,等他重新擡起頭時眼神變的空洞麻木,轉頭看向我們。“請轉告我的家人,我對不起她們,希望她們能原諒我。”

    宋連橋的手擡起拉開襯衣裸露出胸口,他大口喘氣像是在給自己勇氣,鋒利的刀刃懸停在胸膛已經很久,他手抖的厲害刀刃瞬間割出一道血痕,伴隨着宋連橋痛徹心扉的喊叫聲迴盪在空曠的禮堂。

    我實在看不下去,宋連橋不是勇敢的人,他即便打定主意想爲自己家人犧牲,但他明顯沒有足夠的勇氣,我打算上前去制止他。

    當!

    雕刻刀已經從宋連橋手中掉落在地上,他表現出軟弱和畏懼聲淚俱下癱軟在地上,雙手捂住頭髮瘋般嘶喊:“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那我幫你。”景承的聲音很平靜。

    我驚駭的看向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如果說耳麥另一邊是喪心病狂的瘋子,那麼我身旁的景象恐怕比她還要瘋狂,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景承已經大步走過去異常決絕從地上拾起雕刻刀,按住地上的宋連橋毫不猶豫手起刀落重重一刀刺下。

    啊!

    宋連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撞擊着我耳麥,在門外負責警戒的警員聽到後紛紛衝進來,全都不知所措目瞪口呆注視着臺上發生的一切,流淌的鮮血在宋連橋身下匯聚成觸目驚心的血泊,我衝到景承面前時才發現,他那一刀是刺在宋連橋的大腿上,大半的刀柄全都沒入他身體中。

    我一怔完全沒反應過來,景承擡頭把指頭放在嘴間示意我不要出聲,但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宋連橋的慘叫一直在持續越來越微弱,直到景承用力捂住他的嘴。

    景承用手指了指耳麥,我頓時明白這是爲了讓對方聽見,景承讓我取下耳麥在我耳邊小聲說:“禮堂出入口全都封鎖,她不可能留在禮堂裏,所以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讓警方立刻聯繫醫院,要一具準備捐獻給醫學院的遺體並且取出心臟送到這裏。”

    我長鬆一口氣連忙點頭,轉身對臺下的警員按照景承要求下達命令,等警員離開後景承取下宋連橋耳麥:“死人是不會有聲音的,想救你家人從先開始你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宋連橋應該知道輕重,即便劇痛難忍也拼命咬着嘴脣點頭。

    這時一名警員從外面急匆匆跑進,也示意我不要戴耳麥,他小聲向我彙報:“秦隊,技術科同事經過電訊偵測已經鎖定了嫌疑人在學校的位置,是否實施抓捕?”

    我默默長嘆一聲,轉身對景承豎起大拇指,他心領神會放下宋連橋和我出去,離開時爲了以防萬一他讓留守的警員放下禮堂前臺的帷幕遮擋臺上的宋連橋。

    走出禮堂後警員遞給我們耳麥告之,所有警員已經更換了通訊頻道,嫌疑人無法聽到警方的通訊內容,戴上耳麥後我部署警力包圍目標區域,根據偵測儀器顯示嫌疑人的位置在學校廣場東南角。

    等我們趕到時發現那裏聚集了很多學生在欣賞評論參展的藝術作品,偵測儀器的信號不斷加強可以肯定我們要找到的人就在這羣學生之中。

    “偵測儀器只能鎖定這個範圍,這裏這麼多人萬一打草驚蛇她勢必不會束手就擒,萬一狗急跳牆怎麼辦而且她手中還持有槍械。”我低聲問身旁的景承。

    “你槍法怎麼樣?”

    “啊?”景承答非所問我沒回過神。“在警校射擊蘇錦是第二名,想知道誰是第一嗎?”

    “誰還站着就向誰開槍。”景承聲音短促還沒等我回復,他動作麻利從旁邊警員腰上摸出槍,擡手朝天連開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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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那些學生驚慌失措,就連負責包抄準備實施抓捕的警員也大喫一驚,第一槍響起的時候還只是驚嚇,當發現是槍聲後學生全都驚恐萬分抱頭蹲在地上。

    我是在第二聲槍響的時候掏出槍,我突然明白景承的意圖,那個女人並不知道我們發現她的位置,她的注意力還在等待宋連橋那邊的最後結果,她眼裏只有殺戮所以對死亡和危險習以爲常,但正常人在遭遇突發危險時會本能的蹲下,所以還站在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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