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神的哈士奇 >第二十二章 操之過急
    肩膀劇烈的疼痛將我從昏迷中喚醒,下意識捂着胳臂睜開眼時發現躺在病房中,兩邊牀頭擺滿了花籃,景承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手裏捧着但丁的神曲,見我甦醒過來並沒有流露出太大的反應,分明是在強忍不讓自己笑出來。

    “誰送的”我喫力支撐起身體靠在牀上。

    “你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英雄,在這裏躺了三天前來瞻仰遺容的人可是絡繹不絕,好像不帶個花籃或者水果什麼的都不好意思進來。”景承放下書淺笑。

    我白了他一眼,記憶還停留在自己扣動扳機的那一刻:“陳賢呢”

    “他就沒你幸運了,子彈穿透你身體後射中他血管,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子彈留在他體內,剛剛完成手術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我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包紮的傷口,我居然在同一地方被槍射傷兩次而且全和景承有關,感覺這隻手快要報廢:“你爲什麼肯定陳賢不可能放下槍”

    “他是服從性人格屬於跟隨者,他不具備創造性思維但卻能堅定不移完成簡單的指令,他最後接到的指令是等待被送出學校,在這期間他處於防備狀態,陳賢挾持你會負隅頑抗到底,因爲在他的思維中根本就沒有繳械投降這個概念。”景承點頭回答。

    “還好有你在,不然我怕是不能活着離開,你引導陳賢移動槍口的位置,那是你唯一有把握救我的辦法。”我是想感激他的,但發現他居然避開我的目光。“你,你是有把握的,對嗎”

    “理論上,從當時槍口的角度,子彈在射入你身體後會從第三肋”

    “數字。”

    “36”景承揉了揉額頭苦笑。

    “只有36的概率讓我生還,你居然就敢讓我開槍射自己”我目瞪口呆看着他。

    “你不這樣做生還的可能只有5。”景承攤開手一本正經回答。“36和5之間我選擇前者並沒有什麼錯啊。”

    “你說的輕巧,當時被陳賢用槍抵在胸口的又不是你。”我把手邊枕頭砸向他心有餘悸問。“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要是死在禮堂你會不會感到內疚啊”

    “你知道我從來不假設已經發生過的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嘛。”景承淡淡一笑把枕頭靠在身後。“如果當時是我或者結果就不是現在這樣。”

    “你會怎麼做”我氣不打一處來。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聽聽好消息。”

    “你現在是英雄加硬漢,因爲你英勇無畏的英雄氣概,和狡猾殘酷的罪犯鬥智鬥勇,最終將兇手繩之以法譜寫人民警察捍衛使命的新篇”

    “說人話。”我瞪了景承一眼。

    “從這裏出去你的警銜上最少都得加一條槓,你可是赫楚雄一手打造的英雄模範,你這次可沒給他丟臉,我估摸着你這前途不可限量啊。”景承給我遞來一杯水。

    “誰稀罕,我寧願回去當值班警員。”我沒好氣回答。“壞消息是什麼”

    “你錯過了抓到兇手的機會。”景承聳聳肩回答。

    “陳賢不是已經抓到了嗎”我眉頭一皺詫異問。

    “他並非主犯,抓到一個從犯有什麼用。”景承慵懶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說。“如果當時在禮堂你不衝動就好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賢的出現是我們抓到兇手最好的機會,當時如果你沒有揭穿他的話”景承欲言又止。

    我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閉眼長嘆一聲,在禮堂我發現陳賢假受傷警員,要是稍微冷靜一些就不該反應那麼大,正確的處理方式應該是故作不知送陳賢出去,然後再暗中跟蹤找到他和兇手匯合的地方從而一網打盡。

    “你能發現陳賢已經很不容易了,那麼短的時間不可能面面俱到考慮周全。”景承居然在安慰我。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我懊悔不已。

    “抓到陳賢也並非全然是壞事,兇手要完成行兇必須有陳賢的協助,她失去幫手暫時不能繼續殺人,剛好我們也能利用這段時間重新梳理整個案件的脈絡。”

    “你可有什麼發現”

    “我讓蘇錦和陸雨晴調查的事都沒有結果,蘇錦翻查了所有十五到二十年前的案件,在相同的時間並沒有兇案發生,而且陸雨晴在屍檢檔案庫中也沒有發現類似的死者。”景承喝了一口水冷靜說。

    “那麼你之前的推斷難不成有錯”

    “不是有錯,這隻說明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兇案但並沒有被發現。”景承面色凝重回答。“陸雨晴告訴我,第一起兇案中的三名受害人到現在身份也沒有確定,這一點很不尋常。”

    “在連環兇案中,兇手的行爲模式以及作案手法都是固定的,這如同兇手的標籤很容易辨認,葛家三兄妹以及宋連橋全家都是被滅門,兇手完全沒有掩飾死者身份的打算,爲什麼唯獨第一起兇案死者身份無法確定”我大爲疑惑。

    “兇手故意在隱瞞死者身份,這其中一定有蹊蹺,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從禮堂發生的一處細節我可以肯定,兇手在選擇行兇目標時並非是隨機性的。”景承對我說。

    “你是怎麼確定的”

    “兇手僞裝成警員進入禮堂,當時現場還有一名負責宋連橋安全的留守警員,兇手和陳賢行兇手段極其殘忍並且沒有任何憐憫,比起宋連橋來說,留守的警員顯然對兇手的危險更大,但兇手卻只是襲擊打暈了警員。”景承和我對視深思熟慮說。“兇手可以用殘忍的方式殺掉葛家三兄妹和宋連橋全家,爲什麼會放過警員呢”

    “兇手有是目的性行兇,這說明葛家三兄妹和宋連橋以及第一起兇案中的死者之間是有關聯的。”我若有所思點頭。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讓蘇錦對比覈查過兇案被害人之間的關聯試圖找到他們的共同點,但所有的受害人並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都沒有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過。”景承把頭仰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三起兇案到現在居然沒有關聯,這讓我實在想不通兇手選擇目標的依據是什麼。”

    “並不是沒有關聯,至少在每一處兇案現場都有出現古希臘金幣。”

    “說到金幣蘇錦倒是反饋回來一條線索,她派人調查過金幣的來歷,從一名收藏家那裏得知這種金幣最早出現是在二十年前,而且出現的地方竟然是海城市。”景承攤開手,掌心中放着一枚兇案現場發現的金幣。“據收藏家回憶這種金幣出現的時間極其短暫,他也不知道來歷,只記得他是從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手中收購,而且傷疤男是按照黃金重量賣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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