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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遲遲收回目光,把花格子襯衫套在裙子外面,攏了攏,這下真的安全多了。

    “多謝你了!我叫白遲遲,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可不可以把手機號給我,我好還你襯衫。”

    “只是一件襯衫,女人真囉嗦。”不悅地皺了皺眉,又要下逐客令了。

    女人真囉嗦,知道你不喜歡女人,我也不想煩你,可不能白拿一件襯衫啊。

    “把手機號碼告訴我吧,我一定要還的。”

    “還就給我拿回來!”司徒清惡聲惡氣地說,眉頭更皺的緊了。

    他怎麼可能和陌生的女人互留什麼聯繫方式,就算是文若不知道,他也要自律。

    說來奇怪,對文若都沒有過太強的衝動,爲什麼這女人輕易就勾起了他深埋多年的玉望?

    煩躁極了,真恨不得把她頂到旁邊的牆壁上狠狠揉躪折騰一番,紓解紓解自己的火熱。

    她是陌生人,他要那麼幹,還不把她嚇死。

    她還是走吧,他的樣子都要揍人了,討好似的彎起嘴角,她輕聲開口:“如果以後有機會見面,我會報答你的。”語畢,白遲遲識在他的瞪視下閃身出門。

    “清!”

    “來了。”

    “她說她要報答你,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

    白遲遲正好聽到這句,還真酸,想必她引起小白臉喫醋了,對恩人很歉疚啊。

    不光對他歉疚,對秦雪松也歉疚,她是他的女朋友,卻跟別的男人嘴脣貼上了嘴脣,還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雪松,你一定要原諒我,我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他是同性戀,不能算男人吧?

    回去要跟他好好坦白,不,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他要是知道她總被追殺,會不放心的。

    “這遊戲你到底學不學?不學我走了。”司徒清衝李秀賢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這傢伙估計是慾求不滿了吧,剛纔浴巾底下可是腫了消,消了又腫,李秀賢心裏爆笑,臉上可不敢笑。

    “學學學。”

    司徒清重新坐到牀邊,兩個男人低着頭繼續認真研究起手機遊戲,要是白遲遲看到了,一定又認爲他們在“親熱”了。

    可惜她早就走遠了,既沒看見,也沒聽見。

    離開名仕大酒店,白遲遲左顧右盼,還好還好,那些小混混已經沒了蹤影。

    擠上公交車,一路站着,拖着疲乏的身子到家時,父母都不在,做好了的飯菜被菜罩扣着放在桌子上。

    她飛快脫了身上的白裙,換上一件紅底綠碎花的裙子,把司徒清那件襯衫掛好,顧不得喫飯就出了家門。

    地下道里黯然的燈光下,兩個盲人並肩而坐,男人手中拉着二胡,女人輕聲哼着歌相應和。

    悠揚的樂音配着婉轉清越的歌聲,美妙的音樂卻傾訴着一種無奈和淒涼。

    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投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卻是冷漠。

    這樣的場面,總是讓白遲遲心酸,即使已經看了二十年。

    “爸,媽,回家!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家裏有我,你們不要再來這裏了。”

    她蹲下身,拿起地上裝施捨錢的碗,裏面零零散散的分佈着幾個一元的硬幣,還有一毛的。

    一個下午,他們只募得了幾塊錢的同情。

    她真沒用,跑了一整天,就只有一家賣酒的公司答應讓她試試。

    賣酒,是要到夜總會里推銷的,魚龍混雜的地方,才二十一歲的她真的有些膽怯。

    白遲遲,一定還有別的生存下去的辦法,再想想辦法。

    “遲兒,你先回去,爸爸媽媽在家裏也是乾坐着,在這裏就是拉拉二胡,多少還能賺一點兒。”父親呵呵笑着,好像拉二胡是一件休閒賺錢兩不誤的好差事。

    總是勸不動他們,是因爲她的手臂還太柔軟,不能幫他們撐起一片天空。

    她默默地彎身把鐵碗又輕輕放回地上,再站起時,使勁兒挺了挺脊背。

    爸媽,放心,我會努力的,很快我們就都會好起來的。

    要趕去做家教,白遲遲沒有回家喫飯,也沒在外面買東西喫。

    身上只有十幾塊錢,還要預備着萬一晚上錯過公交車,得留個打的士的錢。

    僱主家住在城市中心一套複式樓裏,這個地段在洛城寸土寸金,就是巴掌大的酒店式公寓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買的起的,能在此處擁有兩百平的房子,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不過這些都與白遲遲無關,她只想着要竭盡全力地輔導好孩子們的功課,盡職盡責。

    按響了門鈴,聽到了兩個孩子熟悉的爭執聲:“一定是白老師來了,我去開門!”

    “我去!”

    門終於在你搶我奪中打開了,兩張一模一樣的漂亮臉蛋笑着出現在門口。

    “讓我來看看,誰是小櫻櫻,誰是小桃桃1;148471591054062?”

    “你是小櫻,你是小桃。”

    “老師真笨,都一個月了,還沒區分出我們兩個。”

    白遲遲吐了吐舌頭,被自己的學生說笨,很讓人沮喪啊。

    “白老師,今天可以不上課嗎?”

    “當然不可以,你媽媽囑咐過我,必須每天都上課。”

    “我們

    不告訴媽媽,你還是可以拿到課時費的。”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白遲遲故意板起了臉。

    “白老師,白姐姐,求你了,就不要上課了。今天我們最愛的舅舅來了,我們想讓他教我們練武功。”兩個小傢伙一臉的諂媚,白遲遲都有些心軟了。

    “誰說我來你們就不用上課?乖乖請老師進來!”門內,一個男人威嚴中帶着寵愛的聲音傳來,聽來竟有幾分熟悉。

    “好吧!”小櫻扁着嘴,從鞋架上拿出拖鞋遞給白遲遲。

    白遲遲接過鞋子,光顧着研究是在哪兒聽過這人聲音,利落地換好鞋,也沒往地上看。

    往門內一跨,“哎呦!”被小櫻的書包絆住,白遲遲尖叫一聲,結結實實趴在了地上,姿勢實在是很不雅觀。

    司徒清抱胸站在玄關處,臉色很不好看,連那麼大書包都看不到的粗心人,能指望她教好孩子?

    “白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把書包拿起來了,您沒事吧?”小櫻蹲下身忙不迭地道歉,彎身來扶白遲遲。

    “沒事!”胳膊肘處疼的厲害,她咬牙忍着,生怕自己再把孩子帶摔了,謝絕了她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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