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花箋憑語 >第83章 我可以一直做你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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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善誠在京城和封印他們的講話也都沒有避着董小宛,所以楚善誠這句話的意思其實董小宛理解的還是挺清楚的。

    如果一旦有需要,楚善誠可能會馬上需要從奴籍的身份中恢復。

    而這件事情,只要楚善誠想做或者需要做,隨時都能發生。

    楚善誠又補了一句,“只要你還需要我,我甚至可以一直在這裏做你的小廝”。

    楚善誠說這句話的時候,擡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望着董小宛。

    這次反倒是董小宛沒有擡頭。

    因爲她心裏明白,就算楚善誠真的是這樣想的,這件事情也不現實。

    董小宛話頭一轉,單刀直入地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我不太明白,你爲什麼會喜歡我”

    楚善誠確實沒想到董小宛會突然這麼直接地問出來,甚至有了些慌張,喝了口茶水穩定了一下心緒。

    緩緩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突然有一天開始,一直念着你,不見你的時候擔心你,想你,見到你的時候又緊張,怕你生氣。”

    “我就覺得,大概是喜歡上你了吧。”

    董小宛聽到這個回答還是開心的,低頭輕笑了一下,小心地抿了一口茶水,喉嚨微動了一下,嚥了下去。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雖然楚善誠在外面的名聲着實不太好,但真的相處過後,就會發現,他只不過是有些面癱,整日板着臉。

    江湖上傳的紈絝之類的名號,也都是不符實的。

    真正的單獨相處起來,反而正好相反。有些老實木訥,面對女孩子也有些不善言辭。所以,既然楚善誠說的這麼誠懇,董小宛也願意相信他。

    而且,其實董小宛很怕聽到類似的喜歡理由是“濃妝豔抹的樣子”、“撩撥人的樣子”或者“舞臺上的風姿綽約”之類的理由。

    因爲那不是真正的她,也不是她能一直維持的樣子。

    真正的她有些膽小,有些怯弱,有些木訥,有些羞澀。

    因爲她重生在了教坊司,重生在了柳嬤嬤寄予厚望的董小宛身上,她需要適應着去在外面以另一幅面孔示人。這副面孔需要有才情,需要一顰一笑都富有魅力。

    但,那只是一副面孔而已,不是真實的,她所向往的樣子。

    董小宛長舒了一口氣,幸好。

    楚善誠也沒有想到,董小宛問的問題,反而感覺她比回答的自己還緊張。

    看到她茶杯裏的茶水喝淨了,又立馬提手給她倒了一杯。

    不知爲何,兩個人突然一起笑了出來,十分有默契,兩人又同時端起了茶杯,低着頭,一起喝了一杯茶,掩飾自己的笑意,氛圍十分美好。

    兩人也沒說話,一同沉浸在這幸福的氛圍裏徜徉了好久。

    董小宛率先開了口,擡眸問道:“那不然我們今天就先這樣吧,你身上還有傷,要早些休息。”

    楚善誠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很快自己把落寞就消化掉了。

    沒說話點了點頭,主動先站起來離開了。離開時,在董小宛的門口頓了頓,關門的那一刻輕聲說了一句:“晚安。”

    董小宛也帶着笑容,輕輕的回了一句:“嗯,晚安。”

    楚善誠的開心便又立刻回來了,笑意滿滿地回了自己房間。

    這夜,兩個人都在牀上輾轉反側,沒怎麼睡着。

    。。。。。。

    乾清宮,皇上江廷山正宵衣旰食地低頭批摺子。

    突然一個錦衣衛闖了進來,進了大殿之後一路小跑,跪倒在江廷山的面前。

    “皇上,不好了,封將軍的隊伍被蒙古兵打散了,現在不知下落。”

    皇上聽完這話,焦急地從奏摺中擡起頭來,質問道:“怎麼可能楚家那小子不是派了很多江湖上的人跟着麼,再說除了那些人,我不是還派了一隊錦衣衛麼。怎麼這都能被打散”

    “稟告陛下,蒙古的那些騎兵擄了人就跑,他們的馬跑的太快了,我們根本追不上。”

    江廷山生氣地把奏摺摔到了地下,“你們這麼多人,看個人都看不住,成天喫什麼閒飯的”

    江廷山甚至焦慮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在大殿內揹着手來回踱步。

    封印是鎮守西北的良將,沒了封印,不管是北邊的蒙古,還是西北的達虜都會肆無忌憚,而朝堂上又沒有能和封印比肩的將軍能頂上這個空缺,他怎麼能不着急。

    還有就是,這個消息肯定不多久就會傳到顧家和楚善誠的耳朵裏,他們會怎麼辦到時候要來他面前討說法的話,他又如何應對。

    江廷山想的頭疼都犯了,扶着桌案走回了龍椅,一下子癱倒在座椅上,深深地給自己按着太陽穴。

    一天天的,這朝堂上就沒有個安生時候。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有錦衣衛來到京城跟他稟告的同時,也已經有錦衣衛快馬加鞭到了秦淮河的江南教坊司。

    本來楚善誠也沒有睡得很沉,黑衣人雖然沒什麼動靜,但楚善誠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就知道,這晚上窗戶不會突然這樣大開。

    掀開被子,點上蠟燭,果然看見錦衣衛負責追蹤和信息查探的二隊隊長時千,已經滿身汗水,規矩地半蹲在牀邊了。

    看見楚善誠點亮了蠟燭,立刻開口稟告:“楚哥,封將軍那裏出事兒了。”

    “他們出發後大概十天左右,被蒙古兵打散了,封將軍和白夫人一起被擄走了,下落不明。我們的人實在是追不上蒙古的快馬,實在是我們無能。”

    楚善誠剛剛是站起來去牀頭點的蠟燭,被時千一番話,驚的坐到了牀榻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過了好久,楚善誠一隻手使勁地握在牀榻上,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用牙齒咬在手背突出的關節上,都滲出了血點。

    開口問道:“知道是呼倫那邊的人,還是成汗那邊的人麼”

    “回來的兄弟,只說是對方應該不是蓄謀已久地進攻,來的人沒什麼組織紀律,看着他們像是中原富商的打扮,搶劫了他們。”

    楚善誠長呼了一口氣,還好。

    這樣看來,很有可能是成汗那邊的人。

    因爲呼倫是現在蒙古的思汗,已經和封印交戰多年,基本上手下沒有兵會不認識封印。

    而來的人既然把他們認錯成富商,而且還能把封印擄走,說明武藝高強,但卻不認識封印,之前沒有和封印在戰場上交過手。

    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成汗那邊的人,或者是其他一些小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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