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嫡女皇妃 >第二百二十四章 聽風鶯燕
    預料之中的聽風樓,應當是男子絡繹不絕,鶯鶯燕燕之音繞於樑上,日日不斷。上好的酒散發着醇香,令每一張桌案邊的人都醉了下去。

    可當謝婉君步入大門之時,眼前並沒有幾個客人,反倒是衆多姑娘猛地竄了過來,似是瞧見了一塊肥肉,要將她當即喫幹抹淨一般。

    眼底頓時少了幾分期待。

    她竟不知道,嬌娘替她辦的聽風樓就是這麼個樣子。這哪裏像是個高檔些的青樓?與那煙花柳巷有何區別?

    果然,凡事還得是自個兒親自上手爲好!

    “小爺,我們這兒聽風樓第一次開張,你快進來瞧瞧!”一個濃妝豔抹的姑娘拼命地在後推搡着她,謝婉君稍一躲避,另一邊的姑娘又將她給擠到了正中。

    “是啊,是啊,小爺你看看奴家嘛!”

    謝婉君一扭頭,正見她那嬌容之上抖落的脂粉,不禁皺起了鼻子。

    零星幾個男人在廳中大肆粗魯言語,更是肆意將手不停地遊離在陪酒姑娘的身軀之上。

    還未走到大廳正中,謝婉君感覺身上的衣衫都要被扒了去,雙手不停地將其拉緊,隨即又抽空拼命扇動出風來,將庸俗的胭脂味道散去。

    也不知獨孤尋那個傢伙怎麼管理的人,他明明製造香料,卻讓這聽風樓充滿了嗆鼻之味兒。

    謝婉君一步步邁入,神色也一刻一刻地變得鐵青。

    “讓你們掌櫃出來一趟!”

    陰冷的語氣讓身旁的姑娘們心頭一驚,拼命地搖動着手中帕子:“哎呦,小爺,這種尋歡作樂的地方,要掌櫃來做什麼?他不過是個無趣的人罷了!”

    明明是與嬌娘無異的動作,爲何會是天差地別?

    謝婉君只覺自個兒的腦袋昏昏漲漲,再被這羣人圍擁下去,恐怕就要倒地不起了。

    “本爺說了,讓你們掌櫃出來!若不然,本爺今天就拆了你的聽風樓!”叫囂一句,身邊的人這才散了少許。

    姑娘們連連蹙眉擰臉,阿諛奉承的意思盡數消失殆盡。

    “呦,哪裏來的狂妄之徒,居然要拆了我這聽風樓?”謝婉君放眼尋去,正見一個身着鵝黃色長衫的女子倚在長廊之上,她的臉上圍着一塊素白的面紗,只一個光潔的下巴,謝婉君便能確定,她應當是個傾城的美人兒。

    “你就是這聽風樓的掌櫃?”謝婉君明知故問,眼底挑釁的目光愈發精明瞭些。

    她倒是要看看,嬌娘安排的人,到底有幾分能耐。將聽風樓弄成這個模樣,怕是也沒幾分經營青樓的經驗。

    “自然!”說着,女子蓮步緩緩從樓上下來,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謝婉君的身邊,一雙狡黠的眸子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一個姑娘,來這青樓做什麼?”

    女子稍稍抱臂,清冷地往邊上挪了一步。

    竟是這麼簡單就認出了她女扮男裝。

    謝婉君渾身的神經都是繃緊了,瞧着四邊的姑娘如受了驚的鳥兒陡然散去,她才緩緩勾脣:“你這掌櫃,管得未免是太多了!”

    “看哪,玉姑娘居然下樓了!”一旁有男人的調戲之聲,隨即,三三兩兩個男人一把推開身邊的姑娘,立即往這邊靠了過來,“玉姑娘,我們這都是爲了過來瞧你一面,可你這面紗都沒有揭過,來,給爺瞧瞧!”

    說着,男人伸手就要去碰女子的臉頰,女子自然不會得罪他們,柔軟的身子往邊上敏捷一挪,笑顏相迎:“你們這爲未免太過

    於急切了吧?要不,你們幾個賭一把,哪個賭贏了,我就把真面目給他瞧瞧!”

    又是賭,難不成還真是嬌娘手下的一個賭徒?

    “好啊好啊!”那些個男人還真是應下了,隨即兀自走到一旁的桌案邊,嘴裏不停地嘟囔着污穢之詞。

    謝婉君明白,自己想要置辦的青樓可不該是這個模樣的。

    “你很聰明。”謝婉君挑了挑眉眼,同樣往裏走去,女子在一旁雖是跟隨着,姿態卻完全是主子的待客之禮。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妨說來聽聽!”走至二樓,長廊邊,女子突然停住了腳步,眼底的狡猾也逐漸隱沒,冷冷的寒意剎那間而出,謝婉君看得真切,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怖,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自然也習慣了。

    “就算是要說,也得真正的掌櫃出來纔行。”謝婉君抿了一下脣,手猛地推開了一旁的雅間。

    “嘎吱”一聲,隨即安靜得彷彿脫離了俗世一般。

    女子身子一僵,似是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僞裝得不夠好。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掌櫃呢?明明……”女子斜歪了一下腦袋,實在不明白。

    眼底突然而起的澄澈倒是令謝婉君想到了程以媛。他們應當是再過幾日就該回來了吧?

    “我是掌櫃的朋友,你把他叫出來吧!”一想到別的事兒,謝婉君心緒稍稍有幾分低沉,便也懶得再同這個玉姑娘兜圈子。

    “朋友?”

    狐疑的目光猛地掃過了謝婉君,女子將信將疑,這纔出門後輕輕將房門給扣了住。

    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難不成,真的是嬌娘委派來與獨孤尋聯手管理聽風樓的?

    謝婉君兀自在房間裏踱着步,房間不大,精緻的屏風後,小小的梳妝案裏頭雖是空空蕩蕩,桌面卻擺置了一兩根絞絲銀釵。柔軟的牀榻上,也不知成就了多少好事。

    不經意間走至半掩的窗子邊,謝婉君隨手將窗子推了開,這才發現,這聽風樓背後竟是一大片湖水。

    正面對街,後面環湖,不得不說,嬌娘的心思倒也周密。如此一來,便再難有人能夠從外竊聽聽風樓房間裏的狀況。

    獨孤尋還未邁進房間,一股奇異的香氣便是引得謝婉君轉了身。

    “果然是你,謝小姐。”獨孤尋一身青衫,溫潤的面容與這聽風樓裏的姑娘格格不入。

    “怎麼,對這個新住處倒還滿意?”不知爲何,謝婉君一出言便是調侃,或許是瞧見了他這千年不變的笑顏,她倒是想要知曉知曉,到底什麼事情才能令他的臉上多幾分波瀾。

    “住處雖好,可姑娘太多,香料無處安置,只得堆於庫房,可惜可惜。”獨孤尋往裏走了幾步,恭謹行禮後便坐在了凳椅上,這文縐縐模樣,比許玉衡還要爐火純青幾分。

    謝婉君卻沒有順着他的話語往下,反而直截褪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拍在了他的面前:“你既然是製造這件物件的人,自然明白這能做什麼,那能不能告訴我,除了變換成武器,還能如何?”

    謝婉君知曉,若是僅僅只能變換成一柄鋒利的武器,獨孤家的機關術不該這樣盛名於世,而且,前世,也不該會有那麼多的人爲了這幾樣東西屠了一整個程府。

    獨孤尋沉默了片刻,隨即將鐲子給捏了起來:“謝小姐,知曉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

    明明是類似於威脅之語,可隨着那人畜無害的笑意,謝婉君卻沒有任何的擔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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