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的聽覺何其敏銳,頓時判斷出來,在心裏默默唸到。
莫非是幫裏的那幾個精英把對手幹掉了?
隨即否認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
就是再來十個精英,恐怕也會被那個恐怖女人一一爆頭。
到底是何方神聖,好想回去看看她……
心裏冒出一個古怪念頭,阿音頓時告誡自己,不能衝動行事,自己丟了性命事小,如果因此不能順利回到家族,把自己掌握的情報上報,那罪過可就大了。
正想悄然換個地方,可是那車燈已經越來越亮,風馳電掣一般開到了自己藏身的林子邊緣。
周圍的一切都在車燈光柱籠罩範圍,此時不動還好,一動恐怕對方立刻就能發現。
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自己不動就是最好的隱藏方式。
車門開了,又砰砰的關上。
幾個粗獷的人聲傳來:
“威哥,前面的路就開始陡了,不好走啊,咱們開車都飈到二百碼了,平緩山坡一到頭,再往前恐怕連四十碼都開不了啊。”
“就是,再往前,還沒地下走快啊。”
“威哥,連找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還怎麼找哦?”
“那小子再快也快不過車子吧,咱跑了快二十分鐘,追出這麼多裏地,要有這人的話,也早該找着他了,況且聽你說還有傷在身。”
“咱們在這等老虎派人來,還是繼續往前?威哥你說句話。”
幾個人吵成一團,樹林裏的阿音卻心裏一沉。
看來那恐怖的女人並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這麼快就派人來追了。
不過……
就憑這幾個吵吵鬧鬧的痞子德性,能幹的過自己?
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威哥下車,一語不發,站到車燈照着的地方,拉開褲子,掏出傢伙開始尿尿。
衆人都不吭聲。
威哥低頭看着自己的傢伙,沉聲說道:
“如果真找到那娘們說的人,恐怕我們幾個都會有危險,如果不找,我們都活不成。”
衆人面面相覷。
威哥又說道:
“別說我沒提醒弟兄們,那娘們殺人不眨眼,絕對的,咱們要想回去,肯定要經過剛纔那地方下山,從那裏經過的時候,就是咱們的死期。”
光頭說道:
“咱們報警!”
威哥抖抖大雕,輕輕說道:
“再說一遍?”
光頭不吭聲了。
想想院子裏那一地屍體,光頭只後悔自己怎麼出門不帶腦子,淨想着往自己身上添麻煩事。
“那,我們打電話喊人!”
少白頭說道。
威哥把大雕收進褲襠,低聲罵了一句:
“靠!還是沒甩乾淨,有兩滴沾到褲子上了。
然後才橫了少白頭一眼:
“你以爲一個小時是說着玩的?不等咱人來,我們恐怕都得被那娘們給弄死。”
少白頭還不服氣,哼了一聲說道:
“咱們有車,坐車上兜圈子,我就不信那娘們能追上咱們。”
威哥沉默一瞬,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我有種預感,咱們要是這樣想,絕對是思路一條。”
隨即不等手下弟兄再說什麼,他手一擡說道:
“其實找到人也不難,剛纔來時我看了,這片山坡上樹林稀疏,一眼就能看到頭,所以剛纔在路上飛奔,咱就沒有
停。”
然後威哥大手一揮,指着前面黑黢黢的密林說道:
“況且那孫子還受了傷,逃命的時候肯定顧不上七繞八拐,更何況,這裏地勢開闊,也沒有繞的必要和方法。”
“唯一可能,這傢伙就在前面林子裏,而且還跑不遠,順大路往前,分頭查看有沒有血跡,有了喊一聲,光頭留下跟老虎接頭,白毛你倆跟我逮人!”
威哥一口氣說完,手下小弟頓時崇拜不已。
然後威哥又說道:
“今天辛苦大家,任務也很艱鉅,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在場三個人從此後都是我親兄弟,地盤財產我們分四份,一人一份!”
大家齊齊抽了一口冷氣,心裏頓時激動的難以抑制。
三人彷彿看見了自己天天喫香的喝辣的,胡喫海塞完之後去泡溫泉,雙飛,花天酒地的種種場景。
“威哥!跟你幹!”
“就是威哥!聽你說這些,兄弟們覺得太給力了!”
“本來覺得難!威哥一說,容易的就跟二十小夥子日老母豬一樣,一整一個準!”
“就是,威哥,你分析的怎麼這麼到位?”
威哥一臉笑眯眯的,謙虛道:
“哥就是以前當過兵而已,懂的一些搜捕的道理。況且,老虎手下好多退伍兵,偵查起來絕對更給力,等他們到了,咱們辦起事來更方便……好了,事不宜遲,弟兄們打起精神,跟我走!”
此時的林子裏,阿音早就呆了。
他保持着半躺的姿勢,斜靠在一棵樹下,心裏一陣緊張。
眼前這個痞子明顯是個老混子,膽大心細,否則也混不到這一步。
趁着他們往樹林這邊走過來時分散開的空檔,阿音一個閃身,隱藏在樹後。
想了想,又脫下外套,搭在樹枝上,自己悄悄的向另一個方向快速爬去……
“這裏有血跡!”
一個手下突然叫到。
威哥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來還真蒙對了。
“嘿嘿!”
威哥獰笑一聲,握緊了手中的大號扳子,手一揮,光頭留下,剩下倆人跟着他一起向前搜去。
“記得等老虎手下人來了之後,讓他們查看一下痕跡,他們比咱們專業——然後讓他們抓點緊,早完事兒早收工。”
威哥聲音傳來,光頭答應一聲,擡頭看了看外面的漆黑夜空,翹首等待老虎手下們的到來。
可他沒有想到,老虎的那些手下怕是很難過來了。
通往山腳的寬闊公路上,一前一後飛馳着兩輛金盃麪包車。
車裏坐的是老虎的手下。
他們即將拐入山腳下的村落,並且穿過村落去往山上幫助威哥找人。
就在這時,一輛大功率機車從前面岔路口駛出,隨即橫在了公路上,一個人影偏腿騎坐在摩托上,打手勢讓車子停下。
“停車!”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亮着大燈的金盃麪包車側前方傳來。
開金盃的是個年輕小夥子,很有眼力價,看到車燈照耀下那道表面上非常隨意的身影,很聽話的停了下來。
果然,那身影從大功率機車上下來之後,露出腰間沉甸甸的手槍,抱着頭盔就走了過來。
雖然是一身便裝,可他身上那股氣勢卻是不弱。
不是兵就是警。
這是開車的年輕小夥子腦子裏瞬間想到的。
“哥們兒,這深更半夜的,去哪兒啊?”
朱真克倆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對着搖下的車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