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着小傢伙，“媽咪沒事，團團累不累，讓田野叔叔帶你去休息好不好？”
蘇婉婉壓低聲音問團團，他一直跟着自己，她跪了多久，他就在旁邊站了多久，肯定也累了。
“團團沒事。”小傢伙趕緊晃頭，可臉上盡是疲憊。
蘇婉婉摸了摸他的臉，然後讓田野帶喫的東西給小傢伙。
田野離開，蘇婉婉抱在懷裏的團團看了眼硯老的照片，他糾結的說道，“媽咪，硯老爺爺是那些人殘害的嗎？”
蘇婉婉一頓，擠出一抹苦笑，“團團別亂想。”
身邊的人都不在團團和蘇婉婉面前，提起硯老師去世的事，團團才四歲，懂不懂的，最多的是擔心他害怕。
團團的表情很冷靜，撇撇嘴，“硯老爺爺告訴我的。”
蘇婉婉怔了怔，表情頓時認真起來，“硯老師，他告訴你的？”
“嗯，那次媽咪好久沒回去，然後硯老爺爺和我說用點我血，臨走前說他出事了，就和媽咪說出那天的事。”
頭暈的天旋地轉。
蘇婉婉只覺得腦子像被一顆炸彈炸飛了一般，半天沒反應。
病毒，團團的血，抗病毒。
蘇婉婉想吐，額頭直冒汗。
現在知道硯老那天出去做什麼事了，她曾以爲是提取了梁小爲的血液，還有可能硯老真的有抗病毒的藥物。
“唔”
她頭暈的跑到窗戶口大口呼吸，還是沒有好轉，而且更加的叫人窒息。
原本是她體內的東西，早就遺傳到團團身上了，而且她生完孩子身體很不好，所以抗體能力比較弱。
硯老很清楚，也一直守口如瓶，所以在最後離去後，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也是他選擇自殺的不猶豫。
自始至終，都是硯老把她和團團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蘇婉婉大口呼吸着，整個胸腔都悶的喘不過起來，心痛的不得已，似乎有一塊布把她的心抱起來，好難受，好難受。
“硯老師，老師。”蘇婉婉扶着窗臺，臉色煞白，眼睛紅腫。
自己開槍，毀滅莊園和所有的藥物研究，目的是給那些人表示，他不在了，那些東西也不會留在世上，筆記本里的東西，他是想救同門，所有他很清楚自己會死。
蘇婉婉眼淚奪眶而出，像壞掉的水龍頭，都是她沒用。
團團是自己的兒子，她身體的血液，團團怎麼會抗病毒，這一點她怎麼沒想過了？
也許這些她都知道，會勸硯老，別那麼做。
顧九霄！
顧九霄！
他肯定什麼都清楚。
蘇婉婉着急得翻出顧九霄的電話號碼，給他打電話，她要問他到底知道什麼？
電話那邊被人接聽了，蘇婉婉直接大聲開口，喉嚨沙啞的不像話，“你都清楚，什麼你都一清二楚，是不是？”
蘇婉婉深呼吸，捏着手機的手，抖個不停，對面一聲不吭。
片刻，他語氣帶着累意道，“一會我去華盛，你需要休息。”
顧九霄轉移話題。
胸口悶的上不了氣了，她沉沉的開口，“幹嘛騙我？”
男人緊繃的下巴，擡起目光望向窗外，不是他故意騙她，而是告訴她也沒有什麼用，硯柏聿的犧牲他一人說了算，還爲了讓歹毒浮出水面。
硯老師很清楚，所以那麼淡定的死去。
顧九霄的表情森冷，腦子裏涌上硯柏聿和他說的話。
“顧少，這次我可能回不去了，希望你能保護好婉婉，我只有這一個請求。”
顧九霄語氣低沉的開口，“硯老我會的，保護他們是我的責任。”
硯柏聿露出欣慰的表情，“除了這個，還有當年病毒的事，你應該多少知道點，具體的只有我和唐仲楠清楚，研究病毒藥物的時候，還有一個女士。”
“研究病毒藥物，是件很危險的事，可有同事找到了特殊的設計，我們很快完成了，可瞬間發生了意外。”
“當時的研究所被毀滅，可剛好我粉碎了重要文件，也提前離開纔沒受到傷害，後來我拒絕病毒方面的研究，但不久前的疫情，讓那些人開始蠢蠢欲動。”
“可，婉婉和團團體內有抗病毒素，也是當時的成果，你是團團你的爸爸，婉婉的心上人，他們交給你我也放心，還有那些人，如果可以顧家幫忙消除他們。”
顧九霄一聲不吭，過了好一會，他才說，“硯教授，對於團團血液的事，什麼時候得知的？”
他的疑惑，硯柏聿很喫驚，“你知道了？”
顧九霄沒有猶豫，他開口道，“嗯，趙想中的病情太奇怪了，讓人調查了一下，順便還有多年前的研究所，是醫學界的隱私，可……”
那些人真的很讓人驚悚，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這麼多年都沒有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可顧九霄因爲這次的疫情，纔對多年前的事做了調查。
團團，那次去了華盛，回去就生病，但第二天就好了。
一開始他覺得小孩子感冒很正常，可後來蘇婉婉也被病毒感染，所以他讓人查了，最後還給團團做了檢查。
可他只查到這些，然後就沒有後續了。
“嗯。”硯柏聿欣喜道，“顧家的後代，真是優秀，顧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聽一下有魔怎麼說。”
“有魔！”顧九霄眼神劃過一絲遲疑。
據說是黑道的頭，一直沒法正真的消滅，他們的地方經常換。
“沒錯，就是有魔，是那些人的頭，也是他們的代領人。”硯柏聿的語氣有些發緊，“顧少可能會好奇，他怎麼沒有任何的資料？”
“主要是那些人在國外長期居住，其次是非常的隱祕，他們還弄了一種看上去和人沒有區別的機器人，很厲害，他們才如此的猖狂，也是有魔的沒有資料的原因。”
顧九霄一直以來都是非常果斷又厲害的人物，他經歷過的戰鬥，普通人想象不到，可硯老的話，他還是不禁眸色沉了沉。
那些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的機器人，但凡任務失敗，他們直接消失，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