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這麼多年來，他唯一有點蛛絲馬跡的地方，就是多年前研究院被摧毀的時候之外，在沒有任何消息，那些機器人死的非常快，快的離譜。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信息都沒有。
地球上有那樣的團隊，真的太恐怖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用我當誘餌，如果能讓他們收手，我的死，值了。”
“您一定沒事的。”顧九霄壓低聲音道。
硯柏聿勉強撐着表情搖頭，轉移話題道，“婉婉肯定會慌得。”
“我的離去，他們會覺得藥物全被摧毀了，且沒有太多的防備，到時候我和他的對話，可用來找他們的位置，不管是鬼是妖，我死而無憾。”
“顧少，小如有信息了。”高放收到消息趕緊稟報給顧九霄。
顧九霄表情頓了頓，沉聲道，“我會解答你的問題。”
蘇婉婉這邊聞言一愣，電話被對方單方面掛斷。
他掛了電話，眸光閃過晦暗不明，深不可測。
要幫硯教授討回公道。
“讓溫小如靜觀其變，不要驚動。”
“是。”高放恭敬的答覆，然後給溫小茹通知過去。
……
蘇婉婉拿着電話發楞，視線餘光看到一個人。
葉蕭蕭！
她一臉得意，邪妄的表情盯着蘇婉婉。
葉蕭蕭同樣是來悼念硯老的，可她像逛菜市場一般，上香，燒紙都故意弄的彆扭。
頭暈目眩的蘇婉婉去外面透透氣，她站在人少的角落裏。
她一定要堅強，她肩上任務還有不少。
“偷走我的衣服，還是遲到，沒保護住硯老，難過吧！”
葉蕭蕭尖銳的聲音道，她拉開手提包，拿出一個圓的小鏡子，開始補妝。
蘇婉婉瞬間怒了，她倒吸一口涼氣“葉蕭蕭，硯老師與你無關嗎？”
硯老師剛去世，葉蕭蕭這樣跟沒事人一樣，剛來沒幾分鐘就又是塗口紅，又是化妝的。
“少裝了，你這幅嘴臉真讓人作嘔，表面一套，背地裏又是偷着樂，老爺子沒了，華盛就是梁小爲的，你的話她都聽，華盛和你名下有區別嗎？”葉蕭蕭憤憤道。
蘇婉婉眼神瞬間變的犀利，那雙紅腫的眸子閃爍着暗怒意。
“葉蕭蕭，你真的不怕報應嗎？”
葉蕭蕭嗤笑悠悠的合上小鏡子，裝進包包裏，“老爺子不在了，少假兮兮，你別說華盛你從來沒想過，腳趾頭都不會相信。”
蘇婉婉神情沉了沉，緩緩靠近葉蕭蕭。
她看到蘇婉婉的表情，瞬間想逃，可已經逼近了。
蘇婉婉直接一把扯下她的小包，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兩腳，似乎那包就是她自己的一樣，憤憤的開口，“沒錯，就是那樣，以後不要出現在華盛，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狼狽不堪。”
硯老去世屍骨未寒，所以她懶得太較勁，不然真想好好教訓一番葉蕭蕭。
蘇婉婉冷冷的開口，直接轉身，一眼都不願意多看，葉蕭蕭站在角落裏，臉色十分難看，她咬牙切齒道，“蘇婉婉，走着瞧。”
她剛纔出去透氣有幾分鐘，一進去，團團就跑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媽咪。”
蘇婉婉內心很有觸動，團團看到她哭着出去了，才一直在這裏守着，他看到葉蕭蕭也出來，所以滿臉的擔憂。
她彎腰輕輕抱起團團，臉色依舊蒼白，心裏似乎想要抓住某東東西一般。
“媽咪，團團會照顧好您。”
小傢伙趴在蘇婉婉耳邊，聲音糯糯道，“媽咪，團團現在長大了，不會讓媽咪被人欺負。”
顧九霄出現在華盛是五個小時後，蘇婉婉和梁小爲守靈，團團也跟在後面，小傢伙兩隻眼睛打架似得，還是忍着，蘇婉婉讓田野帶他去睡會，小傢伙說什麼都要陪着她。
他一身手工西服，皮鞋上略顯風塵，此刻晚風習習，他用外套把蘇婉婉蓋住。
蘇婉婉下意識的抗拒，但男人不容拒絕的眼神望着她，“不想感冒躺家裏，就別穿。”
蘇婉婉頓了頓沉默，衣服上撲鼻而來的氣味，縈繞在鼻翼間，踏實又溫暖。
男人走過去，給硯老燒香。
她移開目光，即使他那時候無情的高傲，可此刻蘇婉婉知道，自己的那些防備和堅持，在一點點的毀滅。
現在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來，顧九霄是不想被別人看到，還有他是真心誠意的來給硯老上香。
“回去了。”他開口，語氣微淡，彎腰伸手撈起又困又累的小傢伙。
蘇婉婉沒動，小臉像白紙一般，眸子紅腫，小小的身影站着，好像受傷的小兔子，嗓子沙啞的陌生，“你說！”
顧九霄驀地想到硯波聿的那句話：婉婉肯定會慌得。
“我不會讓硯老白死的。”顧九霄抱着團團，站在夜色裏，似乎他是從天而降的神仙，“我只說這一句話。”
硯波聿去世事情驚動了很多人，所以來悼念的人很多，華盛人來人往，學校也沒上課。
蘇婉婉陪着梁小爲兩人一直守靈，最後一天完了後，蘇婉婉回到家，待在臥室裏不喫不喝。
只看硯老給她的那些日記和文件，還有之前從學校拿來的臨牀經驗。
她自己很清楚，現在看了也是沒用，硯老已經去世了，人死不能復生。
所以，她無能爲力。
團團站在廚房門口，一臉的擔憂。
媽咪自從華盛回來後，就沒日沒夜的看那些東西，也不管他去不去學校，自己也不喫飯。
保姆望着團團，輕輕搖頭，“小少爺，你先喫，我馬上給她端去。”
她只是臨時接送團團的，可蘇婉婉現在不上班，不接送團團，臨時保姆改成了全日制的。
小傢伙撇嘴，目光落在門口，“，媽咪會不會生病啊？”
不喫飯肯定不行，在顧家的那會，顧九霄把他和蘇婉婉分開，要訓練他，爲了氣顧九霄直接不喫飯，最後田野拿着好喫的東西各種哄，他實在是忍不了，輸給好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