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天是會武比試,沒有雜藝項目。
遲昕山和淳元山的弟子分座在會武臺兩邊。
一位淳元山的煉氣男弟子站起來走到會武臺上,道:“淳元山十四真傳弟子俞峯挑遲昕山四師姐姜蘭,請指教。”
整個會場沒人意外,四師姐姜蘭就是給人刷戰績的。
四師姐姜蘭站起來,把書收入乾坤袋中,把亂糟糟的頭髮紮起來,步履輕盈地走上擂臺。
“俞峯,你就不能有點追求,去年也挑戰我,有意思嗎”
俞峯臉皮厚,笑道:“這不是沒人能打得過,只好找姜師姐練練手,不然沒法和師父交代。”
他們說話臺下都能聽到。
林昕瞪了梁淳一眼。
江寧注意到梁淳看上去年紀不大,和師父林昕差不多,是位儒雅的美男。
面對林昕的一瞪,他莞爾一笑。
林昕大概拿他沒辦法,只好扭過頭不去看他。
四師姐姜蘭道:“我認輸不就得了,還費勁打什麼打。”
“姜師姐行行好,最少與我過兩招,讓我感覺自己很厲害能贏築基修士纔好。”
俞峯沒臉沒皮地道。
“好吧,不過我們山上來了一位小師弟,你不挑戰他”
姜蘭不解地問。
“師姐,你別拿我尋開心,他是劍修,就我這水平,被他一劍就秒下去了。”
俞峯和姜蘭打鬥像玩鬧,誰也沒當真。
江寧發現遲昕山的弟子和淳元山的弟子並沒有劍拔弩張,很和諧,只是兩位師父坐在一起誰也不理誰,好像一對冤家,而下面的弟子有說有笑,好像來玩一樣。
“你教的好徒弟,臉厚比你還厚。”
林昕開始說梁淳。
“這才叫一脈相承,不然怎麼叫師徒。”
梁淳說話也很有意思。
打了幾十招,姜蘭實在懶得應付,直接收起法器跳下會武臺,第一局俞峯贏。
第二局挑戰還是由淳元山發起,一位劍眉星目的男修上臺,掃了一眼遲昕山這邊的弟子,道:“度婷上來啊,我又等了一年了。”
度婷臉一紅,白他一眼,慢慢站起身,蓮步輕搖地上了會武臺。
“你死心吧,我師父是不會同意兩山交往的。”
“不,我就要等你,死也要等。”
商子晴拉了一下江寧道:“精彩的要來了,注意看。”
這名男修半跪在度婷身前,拿出一顆藍色的寶石,道:“嫁給我吧。”
圍觀的弟子都笑起來。
“每年來這出,也不換個戲碼,真是個呆子。”
商子晴笑着挨緊江寧。
江寧也覺得有趣,這兩山平時都不來往,只有會武這天才會碰上,沒想到什麼花樣都有。
度婷紅着臉,道:“嫁你個頭,海弋你給我起來。”
海弋憨笑着被度婷拉起來,道:“真香。”
氣得度婷後退一步,不理他。
“我有什麼辦法,他從第一次會武上就認定了度婷,這些年一根筋,對別的女人都不多看一眼,要不你成全了他們。”
“哼,別做夢,度婷嫁誰都行,就是不能嫁入淳元山。”
“不嫁也行,我把這傻小子送過來,倒插門。”
“不要。”
看度婷側過身去,海弋道:“你沒仔細看,雖然還是藍色,但我換寶石了,是一顆五品的相印石,你看看。”
相印石又名同心石,是一對子母石,萬里之內,配戴的雙方都能聯繫到對方。不過功能單一,又只能兩個人之間傳送消息,所以價值不高。
不過許多道侶喜歡帶同心石。
“別想了,我不會要,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找個情投意合的道侶,忘了我吧。”
度婷每年都是這麼幾句話。
“不,我做夢都是第一次見你的樣子,記得那時候你還沒這麼高,穿着”
“一件紅色的裙子,嬌小可愛,在會武臺上扶我起來”
臺上不知誰先帶頭,大家一起跟着說。
看來所有人都背了下來。
“對,他們都記住了,你今年不答應沒關係,明年我還會來的。”
海弋很乾脆的跳下臺。
度婷氣得跺跺腳,走下臺去。
“師姐,你讓我挑戰這位師兄”
“別看他憨,劍法可厲害了,如果單論劍術,能排進天道宗前三。”
第三場閻莎挑戰商子晴,商子晴這個氣,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她,她還來挑戰自己。
商子晴使出全力,也沒能鬥得過閻莎的伴獸。
她下臺後,額頭見汗。
“師弟,一會兒一定要贏她。”
“哦。”
江寧敷衍道。
“不行,你一會兒一定要挑戰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知道了,一定挑戰她爲師姐報仇。”
江寧握拳向天。
商子晴這才笑起來,她擦了擦汗道:“小心她的伴獸,那隻該死的七彩鷹花花綠綠的,看着人眼暈。”
七彩鷹速度極快,飛起來流光溢彩,像一道彩虹,非常好看。
淳元山的人挑戰了遲昕山的所有人,唯獨沒有人挑戰五師姐度情,她好像兩山之間的一道傷疤,沒有願意去碰。
淳元山也有一位女弟子沒出戰,默默坐在角落裏,江寧注意到她頭髮花白,面孔卻不老,大概和五師姐年紀相仿。
商子晴順着江寧目光看去,看到白髮女修,小聲道:“她叫餘燦,是害五師姐的人,在淳元山排第四,這些年兩邊會武都有意避開五師姐和餘燦,誰也不想再提,你不要去招惹她。”
“哦,她看上去並不開心,好像很壓抑。”
“活該,她是自作自受。”
七師姐在他倆後面,插話進來。
“小師弟,你可別心軟,那是條毒蛇,被她咬一口,後半輩子就完了。”
七師姐祁芸看來一樣恨餘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