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無奈的搖頭道:“說了方法,你又不聽,劍道哪有捷徑可走。”
“那你怎麼幾天的時間就煉到了封疆劍境。”
“算了,我給你演示一遍,能學到幾分,看你的悟性。”
“這還差不多。”
江寧來到場中央,注入靈力,靈陣氣溫一變,漫天的飛雪,把漫山的靈花給冰封了,謝霖開啓靈罩,才覺得暖和一點,她現在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極寒的天氣,卻也抵不住江寧的起劍式。
江寧只注入了一點靈力,沒想到效果這麼強,他對付衣琳時,沒有把握,用了三分之二的靈力所以纔有那麼強的效果。
江寧舞完整套劍法,漫天飛雪才止住,他看向謝霖,她的靈罩已碎,小臉煞白,但還是堅持看完,沒讓江寧停下來。
江寧對這位師姐的堅毅有了新的認識。
他看到謝霖久久不動,身子已經凍僵了,抓住她的手,注入一道靈力,幫她活血驅寒,過了盞茶的功夫,謝霖才緩過來。
“凍,凍死我了。”
江寧泡了一壺熱茶,放到靈木桌上,謝霖用雙手抱住,道:“你用了幾成力”
她還在關心劍法的事。
“五六成。”
“你個變態,演示個劍法你用那麼多靈力做什麼。”
謝霖一下炸了毛。
“小心燙到,這可是好茶。”
這茶還是在萬仙城時,肖芩爲貴客準備的,他也跟着沾光,拿了一點。
謝霖品了一口,道:“萬仙茶,不好喝,我這有苦寒茶,你泡一點試試。”
江寧接過一個竹筒,打開蓋子,放了一點進壺中,用靈力煮沸。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他倒了一杯,小品了一口,道:“我差點被它的名字嚇退,沒想到這麼好喝。”
“你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把苦修派的人當成的傻子,我們也懂生活,只是需要在苦寒之中修煉而已。
我剛入宗時,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弟子,並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
後來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師父,她問我願不願意入苦修派,我當時嚇了一跳,想象着苦修派是如何堅苦、自虐,實際上等我瞭解了以後才發現,苦修派大多數人都很懂生活,和逍遙派差不多,只有極個別的人才會克己過甚,達到自虐的程度。”
“你的資質這麼好,爲什麼在逍遙派時沒有出色的表現呢”
“不知道,我在逍遙派時也很努力,可就是沒有一點進步,當時很絕望,我就答應了師父,跟她來苦修派。
師父領我回月婷峯後,丟在山頂凍了九天,纔開始教我練劍,沒想到我真悟了,一點就透,修爲也開始不斷地突破,我認爲是極寒刺激了我的潛力,才讓我一飛沖天,成了同輩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
聽了謝霖的分析,江寧有點不信。
“師父是不是給你服什麼丹藥了”
謝霖搖頭,道:“沒有,我在山頂挨凍的時候,師父每天給我一杯靈泉水,別的什麼也沒有。”
江寧想到苦修派應該有一種能刺激人潛力的祕藥,所以纔會這麼強,不過這麼多年,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就有點怪了。
除非是師父祁宛婷獨家掌握,並沒有透露給別人。
“師姐,師父是不是經常給你喝靈水”
“沒有啊,不過峯上靈泉釀得百花醉在我們苦修派很受歡迎,逍遙派的人喝的是自己的醉逍遙,兩邊都有各自己的名酒。”
江寧也喝過百花醉,並沒有什麼特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有這種操作,逍遙派也不傻,應該早就推斷出來了。
“師姐,剛纔我舞劍,你記下來了嗎”
謝霖回憶了一下,道:“沒有,可能是我凍僵了,現在腦中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江寧瞭然,自己的師道碑很神奇,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想傳授技藝的人,或者其人別有用心,都不會記住自己的招式。
這種神奇的作用,能防止別人偷藝,如果自己開門收徒時,也能辨別出哪些是真心的弟子,哪些是離心離德之徒。
他和謝霖只見過幾次面,彼此並不瞭解,所以潛意識裏還沒有把她當做朋友。
“要不你再舞一次,這次少用一點靈力,讓我看清楚。”
“好。”
江寧也想再試一下自己的師道碑是不是真能辯識人心。
他這次沒用靈力,舞了一套完整的玄天若雪劍。
演示完後,謝霖有些發呆,她很努力去記憶江寧的招式,可當他舞完後,她還是什麼也沒記住。
“真是怪了,我怎麼記不住你舞劍的過程”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江寧。
“可能是境界差的太多,師姐還是沉下心來多練習一下基礎的劍式比較實際。”
江寧在水鏡中不眠不休,專一的修習此劍法三千多年,纔到達封疆的境界,就算讓謝霖記住又有什麼用,除非自己的師道碑承認她,纔可能讓她悟出此劍法的真意一飛沖天。
謝霖看這樣記不住,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道:“師弟,我舞劍,你來指點我如何”
“好。”
江寧痛快的應下。
謝霖的天賦確實了得,如果自己沒有天書,可能真比不上她。
看她舞劍,賞心悅目,讓人眼前一亮,不怪許多弟子都喜歡看她打擂,她喜歡用花式的劍法,許多本應該乾淨利落的地方,她總會力求美,而有多餘的劍招連帶。
在江寧看來,她是故意這麼做,就是爲了追求漂亮。
謝霖舞完,等江寧點評。
“師姐對此劍法的劍意領悟極深,劍招有些爲了美而刻意加了些不必要的東西,如果是生死搏殺,會成了麻煩。
師姐最好不要刻意加這種東西,如果成了習慣很難改掉。”
江寧坐着點評了兩句,繼續喝茶。
“這就沒了”
“沒了。”
“這有什麼,我也知道自己這些問題。”
謝霖氣休休的坐下,給自己倒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