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全立刻起身,看向周圍:“那他一定就在周圍,監視着我們。”
袁立第一反應就是赤面笑魔那個惡人尾隨他們而來,但一想之前明明說是他大鬧武林盟,偷竊許多金銀,怎麼可能會一路跟着他們兩個可心中終究是不太敢確定,畢竟那惡人神出鬼沒,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袁立越想越害怕,他自己還深中劇毒,這個月的解藥還沒搞定,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事,“可有發現知道是誰跟蹤我們人在哪兒”越說心裏越慌,指着手下厲聲道:“去給我搜方圓百里不要放過一隻螞蚱把這條尾巴給我搜出來”
“不可。”吳萬全阻止道:“我們一共這麼幾個人,若是主動分而化之,豈不正中下懷。”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信鴿何在”
隨從拿出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他們出來時帶了十幾只鴿子,這些天只去不回,竟然只剩三隻。
“信鴿久久不回,怎麼也不稟報”袁立十分光火,“要你們到底有什麼用就不能機敏一些嗎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們竟然”
吳萬全不想讓他擾亂人心,勸解道:“鴿子在路上有時候會自行找些穀物來喫,晚歸也是常事。也不能全怪罪他們。”
他在鴿子腿上綁了一節碎布條,將鴿子放飛。衆人齊齊盯着鴿子飛走的方向,並無任何異常。
“拿紙筆來。”
遞上紙筆,吳萬全快速下寫下幾個字,又拿出一隻鴿子,在腿上繫好,送了出去。
鴿子一路向北,直到消失在衆人眼前,也依然完好無損。
“是不是我們多慮了”袁立稍稍鬆了口氣,“大概是我們杯弓蛇影了吧。”
吳萬全皺着眉頭看着天際,心中沉思。第一隻鴿子是爲了試探暗中之人是無差別截獲還是有目的只攔截帶着消息的鴿子。第二隻鴿子則是在試探那人是不是就近監視他們,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甚至是不是在隊伍當中,安插了什麼人
他的視線掃過衆人,這次回吳家莊的人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面孔,有些是跟了他許久的僕從,還有尚陽堡中的好手,每一張臉吳萬全都認得,若是這些人中出現叛徒,那將是最糟糕的情形。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吳山剛指望袁立能撐場面完全是錯誤的估計,當他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時,他做不了任何決定,爲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和整個人的無措,他只能故作鎮定地詢問吳萬全的意見。
“上路。”
“還去吳家莊”
“這是我們此行的根本目的。”吳萬全說道:“如果暗處的人想要設計我們,又或者是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那必定與吳家莊有關。幫主之前不也說過,那赤面笑魔讓你警告父親,擔心老巢麼”
袁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無比後悔跟着吳萬全出來,“你的意思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吳家莊”
吳萬全:“我不知道。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天亮之前,絕不可以踏入此林。”吳萬全說道:“中間有一段是竹林,四周全無標識,偶有野獸出沒,是殺人越貨的必選之地。你們不熟悉道路,千萬不能進去。”
袁立抱着迴旋鏢狂點頭:“不去不去,哪兒都不去。咱們就在這兒附近安營紮寨,天不亮一步都不會踏入這個林子”
夜幕降臨,篝火燃盡了最後的光亮,慢慢地沉寂下來,整個隊伍悄無聲息,卻安排了足足兩倍的值夜人手。
徐文鑫一手一隻鴿子腿兒,看了看時辰,丟開零嘴兒,從暗處伸個懶腰,直挺挺地站起來。
曾戊在她腳邊小聲道:“看你的了。”
徐文鑫一拍胸脯,“瞧好吧你。”
她這麼大個目標,立刻引來夜巡人的注意,對方高喝一聲,就要走到跟前,卻見這白色身影一晃,倏忽間飄入了迷蹤林裏
“有、有鬼”
“閉嘴肯定是刺客”
兩人高喊起來,整個隊伍人都被驚醒了。
“怎麼回事”
“有人偷襲”
“不不不,是、是有個人影飄進了”
夜巡的人說着說着自己都開始懷疑,他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空空如也,啥也沒有,可那人偏偏說自己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進了迷蹤林。
吳萬全聽後沉默半晌,一錘定音,“不要理會,都去休息。不管對方鬧什麼名堂,只要我們不接招,他們就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衆人半信半疑地重回帳篷,等這片地兒就剩這兩個夜巡人員時,徐文鑫再次從林子裏走出來,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那兩人看。
那兩人原本就有些緊張,私下裏張望,剛轉過來就見一白衣女子站在樹林邊緣處,雖然看不清臉卻能感覺到那灼灼的目光,兩人再次尖叫一聲,可一出聲音,那人又嗖地一下不見了
“鬼、這、這不就是鬼嗎”
“閉嘴閉嘴”另一個人顯然嚇得不輕,但依然嘴硬,“定是刺客,她是故意嚇唬我們你、你去看看。”
“我不去,她是女鬼,我不敢去。”
同伴一咬牙,將這位膽小鬼推開,“我去。”
“喂,你別亂走,少莊主讓我們不可以進入迷蹤林的。”
“我不進去,我就在邊緣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東西。若是她主動攻擊,你、你就趕緊喊人。”
“那要真的是鬼呢”
“那你也喊人,我哪裏打得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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