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公爺的家事,小王本不該多嘴。”軒轅慕白翹了翹脣角,淡然輕笑,“只是近日聽聞許多曲三小姐的流言,心下好奇,便想着邀請三小姐出府陪小王上‘花船坊’喝上幾杯,可這三小姐也是不識趣,掃了小王的雅興,這戲也看完了,小王還有要事,就先走了!”
他袖袍一拂,緩緩起身,離去時他淡定地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同樣目光深深的蘇嫵。
“曲三小姐,再會!”
怎麼樣他剛纔都出言相助,蘇嫵也禮貌的福了個身。
“吳王殿下,慢走……”
蘇嫵看着他沒入夜色的背影,一雙紫眸浮浮沉沉。
想不到這軒轅慕白本事不小,看着金惜玉母女打碎牙齒和血吞的模樣,還真想撫掌贊好。
只是,他爲何會幫自己?
曲元德一臉沉鬱,這吳王在臨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他能作出這般荒唐的事也不稀奇,而且依照他的性格,他應該也不會隨意幫人開脫。
所以方纔拂兒才選擇沉默,不願說出真相。
“對於今日之事,本座還有些疑惑,曲三小姐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
思緒流轉間,蘇嫵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夜鳶的方便,曲元德無法拒絕,自然她也不能。
看着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曲拂回頭與曲元德對望了一眼,見他點頭,才隨着他離開。
在一處湖中的水閣前,他頓住了腳步。
那水閣四面垂了飄逸純白的絹紗,在寒風中隨風輕揚。
“三小姐請。”
蘇嫵點了點頭,尋思着他找自己目的。
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進了亭內,他端坐在中間的石凳上,身姿依舊風華無雙。
侍從將一架古琴擺在他面前。
於是,那雙好似上了釉般白瓷的修長的手便在古琴上撥弄了起來。
蘇嫵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側,她並不懂琴,但卻覺得極爲動聽,若細細感受,還能感覺夾雜着一種莫名的滄桑韻味。
所謂曲由心生,想不到站在權利之上的祭司大人,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恐怕就是高處不勝寒吧。
他奏完最後一個音符,便徑直站了起來,負手眺望遠處的山巒。
敵不動,我就不動,蘇嫵只當自己是空氣一般,靜得連呼吸都小聲壓抑着。
彼此這樣緘默着,半晌後,突然聽得夜鳶似是隨意地問了一句,“三小姐,可知道這那山的盡頭是什麼?”
蘇嫵收斂了心神,淡淡輕笑,“山的盡頭,自然還是山。”
如果之前那些信箋並不是金惜玉陷害,從曲拂的字裏行間便可以看出,她對自由的渴望,對愛情的幻想,以及對那月郎深深的愛慕。
“曲三小姐,你似乎不怕本座?”
蘇嫵捋了捋被夜風吹起的秀髮,輕笑,“祭司大人又不是喫人的老虎,小女子爲何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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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說完,夜鳶突然壓下頭顱,靠近她的臉。
他緩緩眯起眼,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端起她的下巴來,那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
蘇嫵穩住心神,她知道,以夜鳶與曲拂之間的關係,他定是發現了她與曲拂的不同之處,所以他這番邀她來這,應該是藉機試探。
只是,無論他怎麼樣,她的的確確是真實的曲拂,雖然靈魂已易主。
所以,她並不畏懼。
“呵呵!”蘇嫵輕笑,搖了搖頭,眼中有絲譏諷,“祭司大人怎麼會是狼呢,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個傳說?”
抿了抿性感的薄脣,夜鳶怔怔地盯着她,從那亮如星辰的一雙妖冶眼眸深深望進去,透析魂魄。
“三小姐請說!”
“狼,其實是種很專情的動物,它的一生只會愛一個伴侶,如果它失去了另外一半,它會選擇孤獨終老!祭司大人,你又怎麼會是這樣癡情的狼呢?”
夜鳶聽完,眯着眼睛,笑得狂狷。
“曲三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原來還這般有趣,本座倒是重新認識了你!”
蘇嫵黛眉一蹙,對上他的眼眸,“大人謬讚!”
彼此又是這般相互觀摩打量。
終於,夜鳶率先收回目光,“想必今日曲三小姐也累了,本座不打擾了,告辭!”
蘇嫵脣角上翹,“祭司大人慢走!”
在他轉身那一刻,蘇嫵分明看到了他眼底有一絲不明的波動。
當那侍衛御風經過她身邊之時,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淡淡道:“御風大人,好俊俏的輕功!”
她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御風腳步一頓,他並未擡頭,卻能感覺到一股凌厲至極的氣勢襲來。
離開曲府,夜鳶徑自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大人!方纔離開時,曲三小姐同屬下說了一句話!”御風在外稟告。
“哦。”夜鳶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說了什麼?”
御風緩緩掃視了一下四周,才道:“曲三小姐只是誇讚屬下輕功好!”
夜鳶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深了幾許,“御風,她這是在警告本座,讓我等切勿輕舉妄動,否則,她便來個魚死網破。”
御風擰了下眉頭,有些不解,“大人,這曲三小姐並未有那般身手,是否有人假扮?”
“方纔本座仔細看了,那張臉的確是她。而且,她手腕上那處極小的傷疤仍在,所以,她是曲拂,這點毋庸置疑!”
“可是大人,真正的曲三小姐怎麼可能有那般身手?”
“或許,是本座一直小瞧了她!”夜鳶眸光一暗,“派人好好盯着吳王,或許,本座能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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