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殘廢,爲什麼不能下牀?”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會……”
阮葉雯想要解釋,但突然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皺着眉乾着急,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情緒容易受到刺激的郝琅再受什麼刺激。
但似乎是她多慮了,郝琅並沒有在意,只是將手中的書一合,起身道:
“昨天不是才答應過要好好接受治療,所以下牀來活動活動也沒有什麼不對吧?”
面對郝琅這樣坦然的態度,阮葉雯倒是顯得愈發侷促了,結結巴巴地應了幾聲,才把話擼直:
“啊?啊,對……你說的沒錯,起來活動活動對身體的確比較好。”
“你準備的早餐?”
郝琅瞥了眼阮葉雯手裏端着的餐盤,問道。
阮葉雯立刻點點頭,然後將餐盤放到桌上,道:
“本來覺得早餐還是喫一點粥比較好,但是你昨晚纔剛剛喫過粥,想你現在應該不太想喫粥,所以做了西式。你放心,煎雞蛋我用的是橄欖油,不會太油膩,吐司也沒有烤太焦,你的胃應該都能夠承受。”
阮葉雯一心爲郝琅介紹着早餐,絲毫沒有留意到當她在講解這些的時候,郝琅的眼裏明顯地閃過一抹晦澀。
等到她再擡頭去看郝琅的時候,郝琅面上已經恢復如常。
他在桌邊坐下,不動聲色地說道:
“昨晚我哥都告訴我了,說是昨晚的粥也是你做的。”
阮葉雯點點頭,“嗯,我擔心你會一下子吃不了其他東西,所以才煮了粥。”
“嗯。”
郝琅輕應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只是端起溫牛奶喝了一口。
阮葉雯原本還有些擔心郝琅會喫不下,因爲得了抑鬱症的人有時候也並不是刻意要去絕食,他們只是因爲心情跟心理的原因導致他們沒有胃口喫不下飯甚至得厭食症,現在見郝琅說會好好喫飯便就真的就喫下了,她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高興。
他的病情果然沒有十分糟糕。
喫到一半,郝琅一擡起頭髮現阮葉雯還站在一旁,於是道:
“坐下來吧,你又不是家裏的傭人,隨意一點。”
阮葉雯愣了愣,然後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郝琅不單單只是對於治療跟喫飯的態度變得積極了,貌似對她的態度也變了。
變好了那是自然,但……阮葉雯卻覺得這樣一份好裏隱藏着一份“客套”。
還沒等她有機會想清楚郝琅的這份“客套”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就聽見郝琅忽然說道:
“之前我送給你的那條項鍊還在嗎?”
阮葉雯不由一愣,項鍊?
她當然不知道什麼項鍊?
正當她猶豫着自己應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郝琅又接着開了口:
“你曾經答應過我,即便我們今後不在一起了,你也絕對會好好珍惜那條項鍊。那是我們之間的信物,事到如今,你只怕也早就忘記了吧?”
說話間,郝琅的眼裏忽然浮現出一抹哀傷之色,眼裏的光亮也越來越黯淡。
眼見着郝琅似乎又要再度陷入自己灰色的世界之中,阮葉雯立刻說道:
“當然,我既然答應過你,當然就會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