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先一步進房已經在椅子上坐下,司行遠同杜月紅兩人隨後在她的對面坐下。
“行遠,月紅,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司家的兒媳婦可不是誰都能夠勝任的,你們剛剛的話是表示你們已經認同那個叫阮葉霏的女人了?”
司老夫人看着面前並排而坐的司行遠同杜月紅兩人,面色嚴峻地問。
“我認爲葉霏是個好孩子,她同司琰在般配。”
司行遠直言道。
他從一開始就挺好看“阮葉霏”,現在更是對她十分滿意。
“那麼,月紅你呢?”
司老夫人轉頭看向杜月紅,問。
杜月紅看了眼身旁的司行遠,道:
“我聽行遠的。”
“月紅,我很意外,你竟然也會認可那個阮葉霏。”
雖然杜月紅的話聽起來不似司行遠說的那麼堅定,但是司老夫人心裏卻很清楚明白,她會說一切聽司行遠的,那就表示她同司行遠的態度安全一致。
這讓她很是驚異。
因爲,憑藉她對杜月紅的瞭解,阮葉霏這一類的女孩根本就不是杜月紅所喜歡的類型。
她應該大力反對纔是。
“您說的沒錯,我一開始的確不太喜歡葉霏,或者說,我曾一度極力反對她跟司琰在一起。”
杜月紅實話承認道。
“那你現在又爲什麼認可她了?是因爲她做了什麼事情,打動了你?月紅,你不是這麼糊塗的人,不應該會被一點小伎倆跟手腕所欺騙。”
司老夫人皺了皺眉,頗爲不滿地說道。
在她看來,杜月紅會突然改變對阮葉雯的態度,絕對不會是因爲阮葉雯本身具有某些優點,讓杜月紅改變了對她的看法,必定是阮葉雯使用了什麼卑鄙的伎倆跟手段欺騙了杜月紅。
聽到司老夫人的話,杜月紅只是一笑,道:
“不瞞您說,一開始我也同您有着相同的想法。在我看來,葉霏根本就配不上司琰,也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十分不堪的女人,但是司琰卻堅持要娶她,我那個時候也覺得是不是阮葉霏使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矇騙了司琰,讓他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難道不是?”
司老夫人聽出了杜月紅話中的暗示,反問。
杜月紅搖了搖頭。
她回想起自己和杜思思帶着照片去見阮葉雯那次,以及爲了能夠讓杜思思進司氏帶着她去司琰辦公室那次。
兩次的見面,阮葉雯對她的態度都可以稱得上不太柔和,甚至可以用“不敬”來形容。
她甚至“教訓”了她。
但也正因爲這樣,反而讓她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她沒有爲了討好她而故意說一些討好她的話,她指正了她在面對杜思思的問題時所表現出的錯誤的態度。
也是因爲她,她才重新思考了自己對杜思思的態度。
回想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就算杜月紅再怎麼不想承認,她心裏對阮葉雯也是感激的。
是阮葉雯改變了杜思思,讓她成長起來,也成熟起來。
前幾天她還偷偷派人去調查了杜思思在司氏上班的情況,比她所想象的還要好。
杜思思這樣的轉變幾乎叫她驚喜。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司老夫人不解。
“葉霏曾經大聲指責過我,還當面同我爭吵,糾正過我的錯誤,我不認爲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司老夫人一愣,這個“阮葉霏”竟然……
顯然,她也沒想到阮葉雯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讓她十分驚訝。
不自覺又想起了昨天見到阮葉雯時,她臉上那抹真實的笑。
難道,真的是她誤會她了?
不。
司老夫人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找人調查過“阮葉霏”的一切,她不認爲自己的調查會出錯。
她想了想,道:
“或許,這就是那個女人的手段。即便不是,像她那樣作風不檢點的女人也絕對沒有資格進司家的門。”
“如果葉霏真的是這樣的人,我當然也不可能會同意她跟司琰在一起。不過,我曾經找人試探過她,她並不是像外界傳的那麼不堪的人。謠言畢竟只是謠言,不是事實。”
杜月紅解釋道。
“你確定你的試探沒有出問題?”
司老夫人顯然有些不信。
“這件事情,我是讓雷亞斯去做的,那個孩子的能力您也清楚,不會有錯。”
司老夫人一怔,眼裏明顯有了些動搖之色。
雷亞斯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
如果是他,那事情就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
司行遠見狀,再接再厲地勸解道:
“媽,葉霏其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您同她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感覺到了。您現在對她印象不好,可能只是因爲一些不實的傳聞,等您真正接觸了她,我相信您也會喜歡她的。”
“不錯的孩子?”司老夫人看向杜月紅,“你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與理想中的形象存在着一定的差異,但,就是她的了吧。”
“就是她了?月紅,我沒有想到會有從你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的一天,當年……你對待那個孩子的時候,態度可比現在強硬多了。”
杜月紅一愣,眼裏閃過一道暗光。
當年的事……
她雖然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但過後回想起來,她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她做錯了。
因爲那次的事情,司琰整個人都被改變了。
甚至讓她曾一度以爲司琰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如果不是“阮葉霏”的出現……
想到這裏,杜月紅的眼神愈發堅定,“正因爲那一次我做錯了,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尊重琰兒的選擇。”
“尊重琰兒的選擇?你難道真的以爲琰兒對這個阮葉霏動心了?你應該知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自從‘她’離開之後,琰兒就已經不會愛了。”
“但這次不一樣,我能夠感覺到琰兒對葉霏的在意。如果不喜歡,他也不會這麼在乎她。”
“那隻不過是因爲‘她’不在而已,一旦‘她’回來……”
話才說到一半,司老夫人就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