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高高地盤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粉藕色的禮服,映襯得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白裏透紅。
因爲天氣還有點冷的緣故,她在外面又披了一件白色狐狸毛的披肩,看起來既高貴又有幾分低調的奢華。
很好看。
就算是阮葉雯自己,她也不得不承認經過這樣一番裝扮後的自己,很好看。
只因爲,今天是去畫展的日子。
她不想輸。
這三天來,司琰果然沒有再提起過那天司老夫人口中所說的事情。
依舊跟過去一樣,寵着她,對她好,每晚也抱着她入睡,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但是阮葉雯的心裏卻十分清楚,無論是她,還是司琰,司老夫人那天口中所提到的“祕密”都一直梗在他們的心裏。
現在,這個祕密即將揭曉。
而司琰也即將要跟那個夏飄雪見面。
阮葉雯不知道在別人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只知道,她自己現在的心情複雜得讓人根本無法形容。
哪怕她在堅強,再信任司琰,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即將去見他的初戀情人,這樣的滋味也還是叫她的心裏異常難受,也無法控制那抹不安。
“怎麼了?在想什麼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司琰站到了她的身後。
屬於男人的雄厚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起來。
在過去,她只會因爲這樣的侵入而感到緊張。
而現在,她卻因爲這熟悉的氣息而感到安心。
她稍稍放鬆自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緊繃着的後背,輕輕向後靠在司琰的胸口,將自己完全交給身後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在想,等一下畫展的事情。”
她不知道司老夫人爲什麼會安排司琰跟夏飄雪兩人在畫展上見面。
但有一點她可以十分肯定,那就是,司老夫人的這一番安排絕對不是隨意而爲。
而是有着什麼深刻的含義。
難道……開畫展的人其實是夏飄雪本人?
又或者,司琰與夏飄雪之間最深刻的回憶是在畫展發生的?
這樣一想,阮葉雯突然警惕起來。
她答應得還是太隨便了。
她不應該這樣被動地接受司老夫人的安排,而應該更加主動的。
但隨即,阮葉雯就放棄了這麼念頭。
既然她真的想要奪回主動權,也得司老夫人真的願意將主動權交由到她的手上纔行。
否則,她又哪裏是司老夫人的對手?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司琰突然抱緊了她,緩緩說道。
阮葉雯一怔,“你……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能夠感受到你最近這幾天一直在不安。”
“不安嗎?”
阮葉雯一陣怔愣。
原來……她這幾天都在不安?
她還以爲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心理準備, 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
透過鏡面,她看到了司琰眼中對她的關心跟擔憂。
阮葉雯的心情卻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現在司琰還能夠這樣全心全意地關心她,那等一下呢?
——等他見了夏飄雪之後呢?
阮葉雯不敢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她只能夠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司琰,相信他對她說過的“愛”都是絕對真實的,而不是像司老夫人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在沒有夏飄雪陪在他身邊的前提下的“次選擇”。
看着阮葉雯再一次陷入失神之中,司琰忍不住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讓她看着自己。
“你究竟在不安什麼?”
他看着她,皺着眉,問。
他不喜歡她這樣失神的樣子。
阮葉雯一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是因爲去畫展的事情讓你這麼不安,我們可以不去。”
司琰再一次開口道。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消除她的不安。
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讓她這麼爲難,他寧可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她願意主動告訴他一切爲止。
阮葉雯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道:
“不用了,我的確有一點不安,但,我更不想逃避。”
“真的不要緊?”
司琰問。
“嗯。”
阮葉雯重重地一點頭,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她又怎麼能夠臨陣逃脫?
“好,我陪你,但是,你記住我的話,如果你覺得承受不住了,我……”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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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阮葉雯打斷了司琰的話,她知道她現在的不安讓司琰擔憂了。
她朝司琰揚起一抹堅定的笑容,說道:
“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不再逃避。
說完,她挽起司琰的手,主動道:
“走吧。”
畫展現場。
阮葉雯挽着司琰的手纔剛剛一到達畫展會場,就碰見了麥克斯。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兩人,說道:
“琰,嫂子,你們也來了。”
阮葉雯愣了愣,也?
難道……
她朝麥克斯的身後望去,果然見到了陸文靜那一羣人也站在不遠處。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陸文靜立刻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並揮了一下手。
原來,司老夫人並不只是邀請了她跟司琰而已,連司琰的這一羣朋友也都邀請了。
想起那天尚旭對她的態度,以及他說的話,不難猜出他們這些人應該都知道夏飄雪的存在,這樣一想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司老夫人會連同他們也都一起邀請過來了。
想必,司老夫人是希望夏飄雪以這樣高調的姿態重新迴歸到他們這一羣人的身邊吧。
阮葉雯收回與陸文靜對視的視線,對麥克斯道: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