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眼睜睜看着司琰強吻阮葉雯的一幕便又再一次衝擊性地撞進了白哲劭的大腦,他頓時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緊接着伴隨而來的便是胸口令人窒息的疼痛。
許久,他才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對着面前的男人問道:
“司琰,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個瘋狂的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又想要得到什麼?
是的。
瘋狂。
愛阮葉雯,愛得瘋狂。
最初,白哲劭總以爲司琰同阮葉雯之間沒有感情,他以爲司琰只是拿阮葉雯當替身,讓她代替阮葉霏留在他身邊。
但在親眼看見白哲劭只因爲他對阮葉雯說了一句“跟我走”便以雷霆手段相繼摧毀了白氏企業和章氏集團以此來報復他之後,他就不這樣認爲了。
司琰是愛阮葉雯的,甚至是愛得入骨。
或許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之前告訴阮葉雯,司琰之所以會娶她,不過是爲了得到阮氏企業的股份,其實是有些私心的。
他很清楚,以司琰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想要侵吞阮氏企業,他根本就不需要用這麼麻煩的方法,他有的是方法在朝夕之間便將阮氏企業吞食得乾乾淨淨,何需賠上自己的婚姻?
像司琰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的,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他之所以歪曲真相,只將部分事實告訴阮葉雯,無非是想要讓阮葉雯離開司琰。
因爲司琰最近種種異常的舉動都預示着他正在計劃着什麼事情,雖然他不能猜透他究竟在計劃着什麼,但他卻清楚地感知到一點,如果他這一次不幫阮葉雯逃離司琰,那她就真的一生一世都沒有辦法再逃離這個瘋狂的男人了。
所以他卑劣地撒了謊。
可……最終阮葉雯也還是回到了司琰的身邊。
縱使他告訴她,司琰根本就不愛她,跟她結婚也只是爲了得到阮氏企業,她也依舊還是選擇了回到司琰的身邊。
從那一刻開始,白哲劭就徹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阮葉雯深深地愛着司琰,甚至比過去愛他更深。
爲什麼在明知道這樣的事實後,他還是帶着人闖進了半山別墅,試圖帶走阮葉雯呢?
或許,連白哲劭自己都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爲。
只是……不甘啊……
他這樣深戀着的人,又怎麼能夠什麼都不做就拱手讓人?
他想要一生呵護的人,又怎麼能夠被司琰那個該死的傢伙任意妄爲地軟禁起來?
“我想要做什麼又與你何干?”
司琰嘲諷地反問,顯然完全沒有想要回答白哲劭這個問題的打算。
“混蛋,你難道真的以爲自己可以肆意妄爲嗎?”
白哲劭頓時涌起一陣怒火。
這個傢伙,明明對雯雯做出了無法饒恕的事情,憑什麼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有什麼不可以?”
司琰挑着眉反問。
那神情分明在說,我就是這麼任性,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最後的一個輕蔑的眼神,更像是好像在說——手下敗將。
“夠了!”
一聲厲喝打斷了司琰的話,但卻並不是出自白哲劭之口,而是終於自怔愣中回過神來的阮葉雯喊出來的。
她一把推開了還攬抱着她的司琰,怒吼着打斷了他和白哲劭兩人之間的對話。
一個,兩個,真是夠了。
“你們……都夠了。”
她說着,原本憤怒的眼神卻逐漸平靜下來。
她轉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白哲劭,道:
“哲劭,你先回去吧。”
“爲什麼?難道你寧願被他像這樣囚禁在這裏,你也不願意跟我離開?”
白哲劭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不解地問道。
雖然在他的心裏,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阮葉雯的答案,卻依舊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阮葉雯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但卻說了一句比回答“是”更令白哲劭心如死灰的話,她說:
“這是我跟司琰兩人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別人。
她竟然說,他是別人。
白哲劭呵呵地笑了兩聲,緊繃的身體忽然放鬆下來。
他放棄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放棄了。
看着眼神逐漸暗淡下去的白哲劭,阮葉雯眼裏閃過一抹不忍,但卻並沒有任何動搖。
她不該再同白哲劭糾纏不清。
更不該再將他牽扯進自己的事情來。
她狠了狠心,繼續說道:
“我很感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也謝謝你一直到現在都還關心着我,但,我們從今以後還是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nb
sp; 說完,阮葉雯轉身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羅黑子吩咐道:
“黑子,去我房間把我放在桌上的那個手提包拿過來一下。”
“是。”
羅黑子應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客廳。
之後誰都沒有再說話,直到羅黑子去將阮葉雯所說的手提包取了過來交給她。
阮葉雯從包裏取出一張卡和一把鑰匙,這纔再一次開口,打破沉寂:
“這是你之前借給我的車以及錢,還給你,錢我用了一部分,之後會直接通過匯款的方式打入你的銀行賬戶。”
說着,她附身將車鑰匙以及卡放到了桌面上。
“雯雯,你……”
白哲劭在看見被阮葉雯放下的車鑰匙及銀行卡時不由一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被阮葉雯率先打斷了話:
“很抱歉,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至於白氏和章氏……我只怕無能爲力了,我只能說一聲抱歉,雖然……這一句‘抱歉’對比起給你造成的損失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說完,阮葉雯也不再看白哲劭。
她轉頭看向司琰,道:
“放哲劭離開,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牽扯到第三個人。”
“只要他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糾纏你,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司琰挑了挑眉,說道。
阮葉雯剛剛那類似於同白哲劭斷絕關係的舉動無疑在某種程度上愉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