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反應。
他同嚴夢沁兩人之間的矛盾早已經是根深蒂固的了。
他也根本就忘記了正常的兄妹之間該如何去相處。
好一陣，他才低聲問道：
“值得嗎？”
她做了這麼多，就只爲了得到司琰，值得嗎？
嚴夢沁一愣，也暗暗在心裏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值得嗎？
在自己爲司琰擋了一槍，卻依舊沒能夠換來他對她絲毫的關注後，還值得嗎？
嚴夢沁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因爲就連她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不過，有一點她卻很清楚，那就是，她從不曾後悔過。
不曾後悔愛上司琰，也不能後悔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值得又怎麼樣，不值得又怎麼樣，如果事情重來一次，她也依舊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我不後悔。”
想着，她也將這樣的話說出了口。
嚴響亮愣了愣，而後才說道：
“但是，他不愛你。”
說司琰不愛嚴夢沁已經是客氣了。
更確切地說，他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又何必還執迷不悟？”
“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不甘……”
嚴夢沁緩緩地搖着頭，眼裏現出一絲迷茫。
只是，愛了這麼久，愛的這麼深，她早就已經忘記什麼叫放手了。
所以只能一再沉淪。
然後越陷越深。
“不甘什麼？覺得阮葉霏那個女人配不上司琰？”
嚴響亮不自覺想起了自己曾見過幾面的那個女人，司琰現如今的妻子。
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可謂尷尬。
但卻也印象深刻。
深刻到莫名他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竟然還記得那天晚上“阮葉霏”的一舉一動以及所有的表情，甚至連他靠近時所聞到的屬於她的清香，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第二次的見面，印象就更加深刻了。
他沒有忘記自己那些天所遭受的痛苦折磨。
那樣折磨人的方式，他現在回想起來，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那個女人，居然會用那樣的手段來折磨男人。
一回想起當時的記憶，嚴響亮便不由下腹一緊，一陣肌肉抽搐。
他那個時候是恨她的。
只不過，事情過了這麼久，他心裏的恨竟然慢慢就散去了。
仔細回想起來，她倒算是幫了他一把。
如果不是她那一次做得這麼狠，他也不會有機會痛改前非。
“哼——，她不夠就是一個賤人，跟司琰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牽扯不清，她憑什麼就可以得到司琰的特別對待？”
只要一想到司琰居然會對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另眼相待，嚴夢沁的心裏就怎麼也咽不下這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