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爆笑修仙:師姐,快變身 >24.第24章 憶往昔
    問合歡派除了弟子,什麼最多。

    答:掌事。

    合歡派掌事,一般都是由資質低、年齡大、修爲不高、對宗門忠心耿耿,卻因陽壽有限,已經失去了進階機會的弟子擔任。

    他們負責處理門派大大小小的事務,包括門派納新、弟子衣物丹藥分發、房屋建造、住所安排、弟子械鬥……

    反正都是一些雞零狗碎、複雜繁瑣的小事兒。

    沒有一個弟子修行的目的,只是爲了在宗門撈一個掌事。

    哪怕他們最初來到這裏的目標只是爲了填飽肚子。人心是會變得,在見過長生不老、御器飛行、枯木回春、呼風喚雨後,沒有人再想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所有人都想變強,變得更強,跳出輪迴,飛昇仙界。

    天賦異稟、門派納新就被選進內門的畢竟是少數,這個修真界更多的,是一些資質平平,天賦有限的弟子。

    想要飛昇仙界,除了自身努力,還可以通過靈石、丹藥、功法等珍貴的資源,加快進階速度,而這些異常珍貴資源,都掌握在宗門手中的。

    合歡派在內的大多數門派,都將這些資源分給了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想要獲得和內門弟子一樣丹藥、符籙、法器、功法,只能爲門派拼命做貢獻,換取這些修行中,可以縮短他們進階時間的資源。

    什麼叫爲門派做貢獻?

    仙人峯南面有一處合歡派勢力範圍的靈礦,那裏有歷任掌門和長老做下的結界,任何修士進了裏面都會變成沒有修爲的普通人,給你一把鋤頭和一輛小推車,你去挖靈礦,開採靈礦就是給門派做貢獻。

    ……

    落霞山到處都是靈植靈獸,你找到了珍貴的靈植靈獸並交到門派手中就是做貢獻。

    你築基期後,在合歡派勢力範圍,在門派的庇護下做小生意,每月三十稅一,也是做貢獻。

    張文山在外門,貢獻值主要依靠後兩種,和其他弟子有所區別的是,張文山不僅認識靈植,還會培育種植靈植。

    他將靈植一部分交予門派,換取丹藥,另一部分則培育出來,到離城東市擺攤得到的靈石,自留一些、上交門派一些。

    張文山如此努力的賺取靈石,並非只是爲了自己,還因爲他父母剛剛亡故,家中僅有一個五靈根的小妹。

    靈根越雜,前期修行速度越慢,哪怕因爲立派功法,不怎麼看重靈根的合歡派,近些年對新入門弟子的靈根最低要求也是四靈根,沒有特殊情況,五靈根是不會收的。

    事實上,靈根越多,根基越紮實,飛昇時危險越低,單靈根修士,修行速度太快,肉體反而因爲淬鍊不足難過天劫,但絕大多數五靈根修士,有生之年連築基都很難,更別提金丹、元嬰……飛昇成仙。

    張文山身爲築基修士,自然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努力賺靈石給他小妹換丹藥。

    可他萬萬想不到,有人竟然會利用這件事,對他處處刁難,敲詐他每月出攤辛苦賺得的靈石。

    提起這件事,張文山倍感羞憤,一爲自己無能,二爲那掌事無恥行徑憤慨:

    “那掌事姓白,是個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的小人,得知幼妹五靈根,需要很多洗髓丹輔助才能順利進入煉氣一層,便開始剋扣在下分例中應有的洗髓丹,向他討要,他趁機索要五塊下品靈石,還說那五塊下品靈石是在下沒有如實稟告出攤收入的懲戒,若不交,他就上報總掌事,讓在下去靈礦挖礦。”

    段嫣被張文山一口一個“在下”繞的頭疼,張文山世俗界的父親是個窮秀才,幼年家中發水,地裏莊稼顆粒無收,爲了給兒子掙得一絲生機,在合歡派掌事選弟子時,就把兒子送了過去,未曾想這一別就是天人永隔,張文山築基下山後,見到的是父親的孤墳,病榻上的孃親和年幼的小妹。

    張文山大約是幼年跟着父親讀了一些書,爲人也有些酸腐,平時聽他說簡短的句子沒察覺,一旦聽長句子,可真是……

    不過,無論他說得何等囉嗦,段嫣到底還是聽懂了。

    他微微闔眼,聲音清泠,宛若崑山玉碎、芙蓉泣露一般悅耳動聽,“那白掌事是不是築基修爲,年齡已經很大了,卻仍是弱冠之容,最看不慣別人進階,誰進階了都要陰陽怪氣好久,還會找個藉口剋扣分例?”

    “額,這個……段師弟如何知道?”張文山驚訝地看着段嫣。

    段嫣微微一笑,輕聲說:“張師兄大概是忘記了,我師姐就是外門出來的啊。”

    你師姐?

    張文山怔愣片刻,才意識到對方話中的“師姐”是指的誰。

    ——花容子長老開壇首徒,入室大弟子段嫣,三系靈根,資質平平,卻不知如何入了長老花容子的眼,聽說花容子長老對這個大弟子極爲照顧,爲了安撫大弟子的情緒,甚至不惜耽誤單靈根天才弟子高長歌的修行,以至於高長歌十五歲方築基。

    外門弟子對這位長老首席評價很是刻薄,有些話簡直尖酸地難以入耳,在衆人的描述中,張文山感覺對方就是一個可悲又可憐的女修。

    平時寂寂無聞,除了是花容子長老的開壇大弟子似乎沒有別的特長和優點,大家對她所有的印象,似乎都聚焦在她築基一而再再而三失敗,淪爲衆人眼中的笑柄。

    “段師弟竟從嫣師妹口中,聽過白掌事的事情?”張文山啞然。

    本以爲二人同名同姓同拜一人爲師,年齡相仿、修爲相仿應該是競爭關係,沒想到關係竟然這麼好!

    連這種事情都會分享,可見外門弟子傳言中“二人不和,花容子長老將大徒弟趕下山力保友人之子”多麼可笑!

    段嫣長髮如墨,衣袂飄飄,舉止間是一種極致的風姿,張文山一時間看傻了眼,但見美少年惆悵,眸若星辰,似眺望遠方,似懷念故人,半晌,少年微嘆,“師姐,實在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因爲擔心我不適應仙人峯上的生活,會特意談一些過去的糗事給我聽,還三令五申不許我說出去,你說,她是不是很傻?”

    張文山並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段師妹,段師弟也並沒有形容這位段師妹的容貌,但簡短的幾句話,張文山已經在腦中勾勒出一個外表看似堅強,內心卻異常柔軟、真誠、善良、包容的女修,過往聽到的詆譭都化爲對女修的憐惜,心中好感倍增。

    “嫣師妹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呢,真可惜她下山歷練之前,在下無緣得見。”張文山略帶遺憾地說道。

    “會有機會的。”段嫣看着遠方,眼神漸漸迷離。

    ——讓你裝逼讓你裝逼,沙子吹進眼睛了吧,臥槽,硌死我了!

    眼疼,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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