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他,人太美沒辦法。
張文山好歹也是水木雙靈根的築基弟子,雖然談不上俊美無雙,但好歹白淨清秀,可往段嫣旁邊一站,就好像一隻土狗站在一隻純種愛斯基摩犬旁邊……
那對比是——相當慘烈!
一路,大家都在看美少年,合歡派絕對是俊男美女的聚居地,連上了年紀的外門掌事,也都是氣質掛,能在這裏脫穎而出的段嫣,那絕對美得絕無僅有,慘絕人寰!
“哇,他是誰?”咽口水。
“我感覺春天來了——”初戀的感覺。
“我想睡了他!”我們大家都想!
“額,他旁邊那個東西好討厭,好像將他扇走!”
張文山:“……”
一不小心聽到煉氣期的師妹說這樣的話,真是好受傷,捂心!
二人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走着,不一會兒,外峯內務閣到了,段嫣想將張文山調到仙人峯做執事弟子,需要在這裏過一遍手續。
內務閣的掌事很多,處理的事務也很多,但是他們工作效率卻並不高。
即使是進階無望,他們的壽命依然超出普通人許多,修真界有各種各樣的駐顏丹保證青春永駐、精力充沛,這些掌事的健康程度也好於普通人,有些看上去還是風華正茂,事實已是陽壽無多,感受不到死亡的威脅和生命的老去,自然也不會珍惜現在的時光。
很多掌事將這裏當成了養老院,做事情拖拖拉拉,反正修真者生命漫長,閉關出關滄海桑田,十天半個月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
張文山想到待會要見到那白掌事,心情有些複雜,終於要擺脫這個人了,他的心情卻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
“不進去嗎?張師兄。”段嫣看着步履躊躇的張文山,忍不住問道。
張文山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我們進去吧。”
外峯內務閣非常氣派,富麗堂皇,珠光寶氣,一進門,是四根金燦燦的柱子,上面是繁瑣複雜的浮雕,正殿則是黃金鑄造的一人高的大鼎。
鼎裏插着三根一寸寬的的香,閣內青煙縈繞,香氣瀰漫。
鼎器後面是一排漢白玉櫃檯,櫃檯後面,掌事門或是兩人湊一起下棋,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悠閒喝茶,或乾脆趴在櫃檯上呼呼睡大街。
段嫣和張文山進去後,沒人擡頭看他們一眼,二人直接被他們集體無視。
段嫣心情有些複雜,老實說這還是他換臉後,第一次遭到冷遇,他原本以爲這張臉可以無往不利,沒想到……
這種被忽視地羞憤感,好想擼袖子打人怎麼辦?
張文山以爲段嫣是爲這些掌事的消極懈怠感到詫異,便解釋道:“段師弟休要感到震驚,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聽到有人說話,有些掌事擡起頭,而有些掌事依然沉浸在自己世界。
內務閣鼎內白煙瀰漫,擋住了這些掌事們的視線,他們一時間竟然沒注意段嫣身上內門弟子的服飾,掃到張文山身上的衣服,便以爲是兩個來這裏辦事的外門弟子。
趴在櫃檯上懶洋洋的掌事擡起頭,像趕蒼蠅一樣,驅趕着段嫣和張文山,“今天內務閣不辦公,有什麼明天再來吧,回去回去。”
段嫣雙眉緊皺,冷冷地問道:“明明不是休沐日,爲什麼不辦公?”
“段師弟小心!”張文山焦急地大叫,眼看着對方靈氣就要化爲實體,打在段嫣身上。
段嫣一把將張文山推開,冷笑,“雕蟲小技!”
右手出掌,雷電之力快速凝聚,“轟”一聲,兩股靈力相撞。
“哎喲——”一聲嚎叫,先前出手的掌事狼狽後退幾步,方站穩,“臭小子,你是外峯——”
看到段嫣服飾的紋路,他果斷地閉嘴了。
內門的,惹不起!
這麼大的動靜,終於引起了這羣渾渾噩噩掌事的注意,很多人擡起頭,茫然不解地問道,“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內務閣的掌事們紛紛起身,這一次,他們終於看清了白煙後面的年輕人,看清了年輕人身上的衣服,也看清了他的樣貌。
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莫非是花容子長老的高足?”率先清醒的掌事笑容可掬出來相迎,“怪不得掌風凌厲,威風凜凜,也只有花容子長老這樣的修真大能,才能教導出段小師弟這樣難得一見的當世俊傑,實在是英雄出少年,天佑我合歡!”
段張二人都有些無語,這羣人變臉之快,臉皮之厚,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是啊,是啊,天佑合歡!”
“果然是花容子長老高足,打得好,打得精彩!”
先前叫囂段嫣“臭小子”的那位,更是連滾帶爬衝了過來,身形之快,令人咋舌。
“剛纔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段師弟,真是在下該死,能和小段師弟切磋,是在下三生,哦,五生有幸,敢問小段師弟剛纔的招式叫做什麼,在下平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實在是太榮幸了,太榮幸了!”
“是啊是啊,林兄,你可真是榮幸!”
“能和小段師弟切磋到這般地步,林兄真是可喜可賀!”
……
張文山神情複雜地看着這一幕,往日一個個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掌事,在看到段師弟內門弟子的服飾後,全部換了一張臉,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起段師弟,想來要不是段師弟身上的弟子服,這羣骨子裏已經腐朽的掌事們的肯定不會讓他們二人輕易走出內務閣。
可現在,卻是他們像狗一樣,點頭哈腰地恭維段師弟,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是幻覺。
段嫣也有些膩味,這個和自己對掌的修士,其實水平不弱,剛纔自己用了七成力去還擊他那羞辱一擊,就是想給他點教訓,沒想到這人竟然只是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要知道合歡派《雲雨陰陽術》只注重內修,並不注重體修,這人雖然比自己修爲高,但不見得能打贏自己,如今他隨意一掌,對上自己七成力,只是踉蹌後退,可見這個人實力,比自己強出不少。
可那又如何呢,看他的表現也知道,他這輩子就這樣了,這羣人,欺上瞞下,欺軟怕硬,完全是得過且過的混日子,和這樣的一羣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段嫣環繞一圈,沒看到那個姓白的掌事,便想,還是先解決張文山的問題,於是看向這羣外峯內務閣的掌事,“仙人峯要從你們外峯調個執事弟子過去,今天能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