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拱手行禮，問道：“請問二位師伯，對嫣製作的符籙，有什麼看法。”
夫婦倆略顯不自在，尤其是曲無顏，臉頰微紅。
尉遲戊十六忍不住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怪難爲情的。
段嫣自然也知道，自己做得隱身符被尉遲戊十六用在了不和諧的地方，這個問題再問下去，說不定兩位師伯惱羞成怒，就將他趕了出去。
段嫣接着說道，“弟子想把自己製作的符籙在雲都寄賣，但合歡派距雲都山高路遠，飛行器雖日行千里終有不便，貴門盤踞在此已有兩百餘年，弟子人品貴重，誠實可信，弟子想把符籙交由兩位師伯代銷，不過因爲兩位師伯身份特殊，弟子不知是否應該將此時告知門主。”
曲無顏和尉遲戊十六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段嫣說的是這樣的事。
段嫣似乎在符籙一門頗有天賦，他做得符籙也卻有獨特之處。
不過……
“你怎麼想到要在雲都寄賣？”尉遲戊十六頗爲好奇地問道，“我記得落霞山下就是離城，還是一個頗繁華的城池。”
“離城那，弟子可以打理，雲都這邊，弟子看中了它的市場，待時機成熟，弟子需要寄賣的東西，不僅是符籙，還有一些其它的小東西，最重要的，雲都弟子也有人脈，兩位師伯在段嫣心中，可比段嫣自己還要靠譜。”
段嫣使勁戴高帽。
尉遲戊十六頗爲動心，段嫣做得符籙，確實非市面上一般符籙可比，當然，缺點也是有的，比如品級不高，種類不多。
但勝在心思奇巧，不說別的，就說段嫣的符籙不是一次性製品，就足以吸引購買者的目光。
在這之前，尉遲戊十六可從來沒見過，有符籙可以反覆黏貼使用。
最重要的是，段嫣日後打算寄賣的，不僅僅是符籙。
對於急需用靈石的屠龍門說，這是一個潛在的商機。
尉遲想了想，說道，“你說得我這裏沒問題，不過你要制定個章程，你要本座幫你賣東西，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兒，本座可不幹，本座還有閨女要養。”
段嫣啞然失笑，“這是自然，弟子只要師伯定價利潤的三成，剩下的七成都歸師伯所有。”
尉遲戊十六瞪眼，“你當我是匪徒嗎，你做得符籙，怎麼能這麼少！”
段嫣忍俊不禁，“分成的事情再商量，待弟子定個可行的章程，送給師伯過目，若師伯同意，我們就簽署契約。”
“爲什麼還要契約，你是信不過我？！”尉遲瞪眼，似乎在說，你敢給老子籤契約，老子弄死你！
段嫣只得解釋，“師伯，晚輩日後還打算將生意做大的，您之前也說了，讓晚輩定個章程，顯然知道規矩的重要性。戊十六師伯身爲元嬰道君，日後少不得安排下面的弟子，弟子和您可以沒契約，可下面的人，你要如何解釋？”
“老子憑什麼和他們解釋，他們算——”
還不等尉遲戊十六說完，一直旁聽的曲無顏打斷了夫君地話，“段師侄說得有道理，白字黑字的契約最好，日後若有人有異議，就拿出契約給他看看，段師侄想得很周到。”
人心思變，醜話說在前頭總比後面追加要好。
解決完這件事。
段嫣便開始打點要送的禮物，以及臨行前要拜訪的對象。
“小舅爺爺，你在做什麼？”
辛未一扒着窗戶問道。
雖然屠龍門現建在常年見不到陽光的地宮中，但每個房間也是有通風的窗戶的。
雖然這個窗戶在段嫣看來並沒有什麼毛用，不過辛未一卻很喜歡從這裏進來，他現在處於能爬窗戶絕不走門的年齡，活潑地不得了。
“我在收拾東西。”段嫣笑着說道。
“收拾東西做什麼？”辛未一好奇地探過頭，從窗戶跳到了段嫣的房間。
“我要回去了。”段嫣摸摸辛未一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
“小舅爺爺回哪兒？”辛未一傻乎乎地問道。
“回我的宗門啊，你不是知道嗎，小舅爺爺是合歡派的，合歡派在落霞山，小舅爺爺要回落霞山了。”段嫣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大概，大概要很久了吧，小舅爺爺這次回去，短期之內是不會離開宗門的。”
除了特殊情況，段嫣很少欺騙小孩子，能說實話就會說實話。
“那爲什麼要回去呢？”辛未一有些不開心，“雲都不好嗎？你過得不開心嗎？”
“就像雲都是你的家，那裏也是小舅爺爺的家啊。”
段嫣看着有點難過的小男孩，想了想說道，“你要趕緊修煉，差不多的時候，你可以到落霞山找我，我帶你認識我師弟，他和你年齡差不多大，叫鷹哥，和你一樣聰明，你們應該能成爲好朋友。”
“不要……”辛未一斷然拒絕，“小舅爺爺的師弟，我也要叫小舅爺爺，和我差不多大，輩分卻大我好多，纔不要和他成爲好朋友！”
段嫣聽到辛未一如此孩子氣的話，啞然失笑。
他將送辛未一的禮物從儲物袋裏拿出來，“喏，送你。”
“這是什麼？”辛未一一愣，拿起段嫣製作的現形眼鏡。
段嫣將眼鏡給辛未一戴好，當着辛未一的面，拿出一張隱身符，貼到自己身上，“能不能看到我？”
“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布，看不見你的人。”
段嫣笑了，“你將它從臉上拿下來，再試試。”
辛未一照樣做，發現剛纔白布的位置，什麼東西也沒有。
男孩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戴上這個能看到隱身符！”
“不僅僅是隱身符，還有施了隱身咒的修士。”段嫣微笑，說着，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小疊符籙，“你不是問我若是有個修爲高你許多的修士追殺你，怎麼活命嗎？我說讓你逃跑，以後你戴上這個逃跑，效果會更好。”
“這是隱身符！”辛未一的眼睛更亮了，“小舅爺爺你是符師！？”
“不是，頂多算個手工愛好者。”說着，段嫣又從儲物袋裏拿出自制的戰鬥符，“這是送你爹孃的，你爹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威力。”
畢竟他本人就是被它打得慘兮兮的，想來應該是印象深刻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