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司馬文未自己都不太明白，爲什麼花容子的弟子，只有小貓兩三隻，但各個是精品中的精品，自己收了那麼多弟子，質量參差不齊不說，有些還特別一言難盡。
“袁芳，你怎麼看？”
司馬文未說完，段嫣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剛開始聽到這位師兄的名字時，自己就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如今他想起來了，不就是上輩子一部電視劇中，被網友玩壞了的一個梗麼？
因爲時間過於久遠，段嫣都快記不得劇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句“元方，你怎麼看”。
黃袍陰惻惻掃了段嫣一眼，司馬文未也奇怪地看着段嫣，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爲什麼這個師侄會突然發笑。
段嫣知道自己失態了，挺直腰桿，說道，“弟子剛纔走神了，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禁不住笑了起來。”
司馬文未本來想問“什麼好笑的事情，說來聽聽”，不過看到自己一身戾氣的弟子，又覺得，還是將弟子的心理問題解決比較好，於是訓斥道，“一邊去，別耽誤本座辦正事！”
段嫣行禮，退讓到一邊，其實他也沒做什麼，但因爲容貌過於出衆，氣質顯得更加出塵，站在司馬文未的身後，像一個碩大無比的發光體，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聚焦在他身上，甚至之前參與排擠段嫣的幾個金丹期的男修，此時也在心底嘆息，對這個師弟，自己是不是過於苛刻，人家長得這麼霞姿月韻，美得跟一幅畫似得，自己怎麼就狠得下心，那麼對待一個如此美好的師弟【大霧】。
“黃袍”看到這樣的段嫣，眼底陰鬱漸起，而後說道，“段嫣，段師弟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怎麼有能耐造出這樣的東西，製出這樣的東西爲什麼當即沒有拿出來，既然他有這個能力，爲什麼到了師父的書房一言不發，反而是打坐吐納，他若是覺得這些東西他已經掌握，大可以說出來，爲什麼隱瞞到現在才說？”
“萬一這個東西有別的主人，且那位主人是一位有頭有臉的大能，我們在東西交流會上公然拿出來被主人瞧見了，劍神谷會怎麼想我們合歡，天下人又會怎麼想我們合歡？！”
“師父，那個東西是不是他做出來的，真的有待考證，許是段嫣從哪裏搶來的、偷來的也未嘗可知。”
這話實在是誅心的很。
明明只是毫無根據的推測，但是因爲說出這話的人，格外的理直氣壯，而變得似乎合情合理起來。
書房內，攬月峯的金丹弟子門倒吸一口氣，若這樣東西另有其主，他們將其據爲己有，認出東西主人的修士，豈不是要把這筆帳算在合歡派頭上，到時候合歡弟子的名聲，除了放蕩不羈，又多了一條小偷小摸。
前者可以解釋成，風流，後者簡直就是不入流。
一時間，大家看向段嫣的目光，又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一個是有理有據的分析，另一個沉默寡言，但臉十分好看。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心中的天平，還是有些向後者傾斜。
在合歡，臉好看就是王道，臉好看到這個程度，你還要啥自行車？
司馬文未自然不相信，段嫣是殺人奪寶，不過袁芳說得似乎也很有道理，爲什麼段嫣進入書房的時候不即使將東西亮出來，而要等這麼長時間，莫不是對方還有別的什麼心思或者想法？
“段嫣，你袁芳師兄認爲，這樣東西的主人另有其人，你該如何解釋你在書房吐納打坐的行爲？”
司馬文未問道。
段嫣聽言，微微一笑，露出了少有的頑劣，“弟子爲什麼不早拿出呢？”
說完，段嫣頓了頓，說出一句讓很多人想要揍他的話，“因爲弟子想要看這些師兄師姐的笑話啊。”
“他們看起來，真的很笨啊。”
段嫣涼涼地說道。
一邊做壁畫，全程無表示的姬陵鬱，差點失態地笑出聲，站在他旁邊的司馬文未再一次被段嫣氣樂了。
這答案荒唐的很，可他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因爲這纔是段嫣這個臭小子的本來面目。
司馬文未再一次亮出戒尺，抽向段嫣，“臭小子，金丹真人也是你可以開玩笑的？”
在合歡派，金丹真人和元嬰道君已經是同一輩分和地位，因爲都可以開壇收徒，但是許多金丹真人並沒有因爲自己修爲漲了，而提高自己的輩分，因爲他們的頭頂上，通常還有一位，比他們修爲更高的道君。
金丹期的修士，喚元嬰期的修士，一聲“師父”，矮上那麼一輩，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這一次司馬文未下手比較重，戒尺在段嫣的腦袋上，重重擊打了一下，然後，戒尺彈開了。
作爲一個曾經被爆頭的人類，段嫣對自己這顆腦袋無比在意，已經重新修煉“金鐘罩”，重新罩在自己的頭頂，雖然不比原本結實，但已經有不小的進步，能將元嬰道君品級不低的法器彈開，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司馬文未收回自己的戒尺，視線淡淡瞟過段嫣的頭頂。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你還有什麼可以證明法器是你的麼？”
司馬文未早已經認定，東西就是段嫣做得，之所以會有此問，就是希望段嫣自己爲自己證明。
不要讓他這個元嬰道君，跟在屁股後面擦屁股。
段嫣作爲一個非常孝順的弟子，自然明白司馬道君的意思，他露出皎潔的牙齒，一字一頓地說道：
“弟子可以當場做一個，自證清白。”
說完，挑釁地看着黃袍，琉璃般清澈的眼睛裏滿是不屑。
與此同時，他用嘴型一開一合，無聲地說出兩個字：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