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一個高爾夫球場舉行,最近比較流行草坪婚禮,以前我看有錢人辦也挺羨慕的,那時候就跟何聰商量,咱們多攢點錢也辦一個這樣的婚禮。
但還是嫁給有錢人好,不用攢錢隨時隨地就能辦。
桑時西親自開車,跑車裏只能坐我們兩個人,穀雨坐在後面的車裏。
我用手託着腮看着窗外的景色,甚至嘴裏還哼着小曲。
我沒怎麼回頭看桑時西,因爲當風吹動了他的頭髮,擋住了他些許的眼睛,他的側顏和桑旗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的心臟一跳一跳地痛。
如果這種要死不死死去活來的感覺就是所謂的愛情的話,那我想我和何聰那個時候壓根就沒有愛情。
我每次看到桑時西都會想到桑旗。
桑旗也經常開車帶我出去兜風,他也有一輛跟這差不多的跑車,敞篷打開的一瞬間特別的酷炫,他坐在駕駛室裏單手扶方向盤,另一隻手握着我的手。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是幸福的。
可能我現在才意識到,和桑旗待在一起的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當然我是指和除了父母朋友和異性相處的時光。
忽然我放在身側的左手被桑時西給握住了,我回過頭來看他:“撒開,我賣藝不賣身。”
“你賣什麼藝”他幾乎要被我給逗笑了,脣角上揚,讓他平日裏肅殺的面龐顯得緩和了很多。
“我等會就跳脫衣舞給你看。”
胡說八道的時候纔會讓我的心情稍微的舒坦一些。
婚禮現場到了。
高爾夫球場放眼過去,一大片綠茵茵的草地,藍天白雲,綠草青青,粉色的氣球,桃色的玫瑰,世界上最美妙的顏色組合在一起。
“真他媽的俗。”穀雨也下車走到我的身邊跟我咬耳朵。
“明明很美,別因爲不是你的婚禮就羨慕嫉妒恨。”我說。
美就是美,醜就是醜,有錢人能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聚集到他面前來。
桑時西牽着我的手往裏面走,很多人奔過來又是歡呼又是朝我們撒花瓣。
我們來的算晚的,因爲在路上我說我餓了,硬是去串串店裏擼了一通串纔到婚禮現場來。
串串店裏的老闆娘看到一個穿着婚紗的新娘子來擼串,驚得都快要死過去了。
所以我們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基本上賓客都已經到齊了。
我喫飽了肚子裏很妥帖,所以我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場子裏慢慢的找東西喫。
很不幸,我進去之後很快就看見了桑旗和何仙姑。
桑旗穿的是白色禮服,估計爲的是和桑時西區分開來。
何仙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楚楚動人。
但我每次看到她的笑容,都想掄圓了胳膊,給她一個大耳光。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桑時西側頭看我淡淡地問:“怎樣,要回避嗎”
“迴避個毛線。”反正以後大家都會同住在桑家那個大莊園裏,擡頭不見低頭見,今天躲過去了下次還是會見面。
他正在和別人說話,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絕對沒有我現在這麼淡定。
他很喫驚,我立刻轉頭問桑時西:“桑旗不知道跟你結婚的人是我”
“沒有提前說,反正今天也能見到。”桑時西仍是淡淡的,很好,我終於遇到了一個裝大尾巴狼裝的比我還要好的。
估計何仙姑也沒想到她的新大嫂居然是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和桑時西走到了他們面前,我咧開嘴跟他們笑:“小叔,弟媳,你們好哇”
“夏至”何仙姑念出我的名字之後舌頭像打了結,我估計是她很想說什麼但是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忽然我的手腕傳來痛感,桑旗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拖到了一邊去。
我從從容容地從他的手心裏抽出手,讓他看滿坑滿谷的賓客:“桑家兩兄弟新婚大宴賓客,但是小叔卻和長嫂曖昧不清,這真是一個好標題,弄得我有些技癢好想立刻去寫一篇。”
“夏至,你爲什麼會嫁給我哥”
“因爲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你還不知道”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我,用一個我很不熟悉的眼神。
其實在他的眼神裏我很難受,我不喜歡他這樣看我。
他看了我良久,忽然笑了。
“本來我還在想是誰有這樣的本事,能讓我哥在三天之內下狠心甩了我大嫂,然後四天後就娶了新太太,原來這個人是你。”
我挽着脣笑:“是啊,我是子憑母貴,既然做不了小桑太太,那就做大桑太太,一樣。”
“你真的覺得嫁給我和嫁給我哥都一樣”
“那你真的打算娶我還是隻打算拿我當幌子去守護你心中的那片白月光你要娶她就直接娶她好了,你要是抗爭不過你家你就妥協,但是你不甘心又捨不得她受傷,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真的沒想跟他在婚禮上還扯這些,但是他提起來了,我心中的這把火就騰的一下燒着了。
我儘量壓低聲音,因爲現場有很多很多人,還有很多媒體,我不想讓自己成爲這個婚禮上的笑柄。
還好我們現在在角落裏,暫時沒有被人給注意到。
我此刻是站一個鞦韆架的拐角,桑旗高大的身影將我罩在裏面。
他的手扶着鞦韆架邊的木樁,審視的看着我:“你在喫嫣嫣的醋”
“喫你大爺。”我咬着牙告訴他:“老孃從小長這麼大就沒人這樣騙過,何聰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在我心裏你現在和他都是一樣的垃圾,桑旗我告訴你我爲什麼要嫁給桑時西,是因爲我想讓你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我,我要讓你隨時隨地都膈應”
說完了,我用肩膀用力撞開他揚長而去。
一般來說,一個女人刻意的報復一個男人。
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她曾經很深很深地愛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