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586章 下次,我陪你
    化妝師靠近了我,我猜我上輩子準是個瞎子投胎的,我閉着眼睛的時候特別敏感,感覺特別準。

    我感受到這個人身上不同於我之前化妝師的氣場,當他的手放在的肩膀上的時候,我眼睛不用睜就曉得是誰了。

    他一定是個男的,並且身材高大,呵呵,敢摸我的男人在錦城除了他還有誰?

    他從國外回來了?

    我剋制住想跳起來的衝動,依舊閉着眼睛裝大尾巴鷹。

    他在倒卸妝水,我聞到了卸妝水的味道,然後蘸了水的化妝棉就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滑動着。

    手法還很輕柔,看來有給女人卸妝的基礎。

    明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該喫醋,但是骨子裏的小氣勁不允許我大度。

    我伸出手就摸他的手,從光滑的手背一直摸到小手臂,像個女流氓一樣一邊摸一邊直咂嘴:“嘖嘖嘖,小哥哥皮膚真好,滑不溜丟的,一根手毛都沒有。”

    桑旗真能沉得住氣,我這樣摸他他都沒出聲,隨我對他上下其手地佔便宜。

    我看他能挺到什麼時候。

    終於,在我的手開始摸到他的大腿的時候,他的手終於捉住了我的手:“小姐,性騷擾工作人員,傳出去你的前途可就沒了。”

    嘿,他終於說話了,我說他憋不住吧!

    我很高冷地睜開眼睛,裝作驚奇:“咦,這麼巧?”

    “巧什麼巧,我再不出聲你都要把我渾身上下給摸遍了。”聲音很是沮喪,我從椅子上跳起來看他。

    幾日不見,桑旗好像瘦了,剛纔對他鹹豬手發現他的肌肉都沒有之前那麼飽滿性感了。

    他沒刮鬍子,下巴處有青青的胡茬,但是更有男人味,反正我一向不太喜歡花美男那一掛的。

    我先跑去看看門關好了沒,又反鎖上,不放心還拉了把椅子抵上,窗戶也關的嚴嚴實實的,再拉上窗簾。

    萬事俱備,只差熱吻。

    我立刻勾着他的脖子脫了高跟鞋踩在他的腳上,不然的話我夠不着他的嘴。

    剛準備下嘴啃,想起來什麼。

    “剛纔,你卸妝的手法可真是嫺熟啊,在哪個女孩子身上練過?”

    “我還沒生你剛纔鹹豬手的氣。”桑旗都被我給氣笑了:“萬一不是我呢,你也這麼從上摸到下。”

    “是啊,這幾天你不在,天天這麼摸。”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他抱我從他的腳面上下來,然後坐了下來,背對着我。

    難不成生氣了?這麼小氣?

    如果是以前,我有大把的時間跟他耍花腔,現在不行,好不容易見個面沒時間鬧脾氣。

    我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黑髮中。

    他的頭髮裏有好聞的薄荷洗髮水的味道,他真是長情,這麼多年來都不換洗髮水的。

    “南懷瑾安頓好了?”

    “嗯,現在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嚴重嗎?”

    “再置之不理就會很嚴重,如果他配合治療的話,沒多久就會康復。”

    “南懷瑾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會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他說,他的身體屬於穀雨的,穀雨不在了,他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了。”桑旗將我拉到他的面前,我蹲下來,把臉貼在他的膝蓋上。

    “我從來不知道,南懷瑾這麼愛穀雨。”

    “我也不知道,恐怕連穀雨自己都不知道,我們一起在美國生活過,南懷瑾對穀雨的愛是一點一滴地滲透的,滲透到他的骨髓裏,消滅不掉了。”

    我很傷感,抱着桑旗的膝頭鼻塞。

    他溫柔的掌心在輕撫着我的後背:“夏至,穀雨讓你活下去了,你就得好好地活着,嗯?”

    “我活的好着呢!”我從他的膝蓋上仰起頭。

    他捧住了我的臉彎下腰來,額頭抵着我的額頭,湛黑的眼睛注視着我。

    他的眼底像一條佈滿了砂礫的河流,水很清澈,但是河底很粗糲,複雜又痛苦,就像是光着腳踩下去的感覺。

    他的大拇指從我的臉頰上輕輕地撫過:“孫一白說,你有自殺的傾向。”

    說這話的時候,我和桑旗同時顫了一下。

    我立刻否認:“去他奶奶的爪,我怎麼會自殺,我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那天吊威亞的時候,你有自殘自殺的情緒,我看了那個片段。”

    我呼吸濃重,但仍然在努力反駁:“你看錯了,那天的事故都是孫一白的團隊太菜。”

    “孫一白的團隊太菜我們可以換一個不菜的,如果你有什麼事,你讓我怎麼活?嗯?”桑旗語氣很輕,聲音很溫柔。

    但是句句拷問,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凝視着他浪潮般翻涌的眼眸,我呼吸凝滯。

    承認了吧,在桑旗面前我是演不了的。

    “我不是有意的。”我半闔上眼睛:“當我被吊起來的一霎那,我好像看到了穀雨和白糖在不遠處玩,我很想加入他們。當時我的面前有棵樹,我想如果我撞過去的話,是不是就能和他們一起了。”

    我被桑旗用力地擁入他的懷抱裏,他抱的我很疼,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樣。

    他像一臺碾肉機一樣,我覺得我再被他這麼擁抱下去的話,我的肉就可以包餃子了。

    “桑旗,我下次不會了。”我弱弱地求饒。

    他好半天沒說話,雖然我聽不到他發出的任何聲音,但是我猜到他在流淚。

    他的眼淚滲入我薄薄的戲服,我的肩頭涼涼的一片。

    “夏至。”他喊我的名字。

    “哎。”我心虛地應:“小的在。”

    “白糖也許沒死,我媽媽也許沒死,你爸媽和親戚也許都沒死,我們再努努力,可以麼?”

    我點頭如搗蒜:“我下次不會了。”

    “如果真的堅持不住了,我陪你。”他將腦袋從我的肩膀上移開,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眼淚了,只是眼睛裏還有水光泛動。

    我一向不太適合太爲悲傷的橋段,我是個逗比,不會太苦情。

    我眨眨眼睛,笑了:“我的使命重着呢,我要幫你恢復清白,幹掉桑時西,奪回大禹,重振雄風。”

    他捧着我的臉,點點頭:“我威風八面的日子,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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