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在我心裏一直是渣男的形象,現在好歹是稍微扳回了一點。
我和桑太太說話的時候,桑先生很知趣的躲開了。
我跟桑太太哭哭說說,哭得我都差點要斷氣了,又沒喫飯,腦袋暈的很,一會兒額頭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桑太太忽然看着我的臉,驚慌的臉色都變了:“怎麼了夏至?你這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你這是生病了嗎?”她急忙去摸我的額頭。
“沒事,媽,我是到現在都沒有喫飯。喫點東西就好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給你做,彥坡!”她喊着桑先生的名字:“去幫我找一把梯子來,我去摘槐花。”
她都快要把我給嚇死了,我怎麼能讓她爬高上梯地去摘槐花?
桑先生說:“你呆着別動,我去摘。”
桑先生拿了工具就走出大門,桑太太追在後面喊着:“那你也得慢點。”
桑先生採了槐花,桑太太就給我做槐花餅。
這個槐花餅的滋味自從我恢復記憶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念着,有生之年還能喫到桑太太給我做的槐花餅,真的已經特別幸福了,雖然我現在並沒有太大的胃口。
我坐在餐桌邊看着桑太太將採下來的槐花洗乾淨,然後焯熟,和麪粉雞蛋拌在一起。
桑太太正準備擠蝦仁的時候,我喊住她:“媽,別放蝦仁。”
桑太太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喜歡喫蝦的嗎?”
“我現在聞不了這個味道。”
”爲什麼,這蝦子很新鮮的。”桑太太愣了一下,但是好像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她的表情又驚又喜,滿手的麪粉就握住了我的手。
“你是說,你是說…”
當着桑先生的面我也顧及不了那麼多,連連點頭:“是的。”
“呀!”桑太太喜得不知道是坐是站了,連忙去拍她身邊桑先生的肩膀:“你聽到了嗎?我又要做奶奶了!”
沒想到桑先生聽到這個消息他也挺激動的,我不確定他眼中的亮光是不是淚花。
“我聽到了,我也要做爺爺了。”
桑先生摟着桑太太的肩膀,我忽然覺得桑先生現在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好男人,至少他把桑太太保護的挺好。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桑先生休了衛蘭,明媒正娶桑太太。
說來也奇怪,我喫什麼都吐,只有喫桑太太做的飯覺得特別的舒服。
喫完飯之後我和桑先生就回去了,其實我還想留在桑太太這裏多陪陪她,但是桑先生說不能出來太久,否則桑時西會懷疑的。
說的也是,我和桑先生同時消失,的確是蠻詭異的。
當我們回到桑家的時候,衛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臉色很臭。
我當做沒看到她,從她的身後走過去
她聲嘶力竭的喊住我:“夏至,你這個小狐狸!”
桑先生在車庫裏停車,客廳裏只有我和衛蘭兩個人。
小狐狸精?我實在是有些不解的停下來,對上了衛蘭那雙嫉妒的眼睛。
這種神經病我才懶得理她,我邁步繼續往樓上走,衛蘭從茶几後面轉過來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這個小狐狸精,我們桑家的男人每個都要勾引一遍是不是?”
跟這種無聊的人我不想多跟她說一句,跟她解釋都覺得多餘。
“放手!”我真懶得跟她說。
“你這個小狐狸精,還敢跟我瞪眼,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衛蘭上來跟我撕吧,這時我看到桑先生從她的身後走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衛蘭的手臂。
衛蘭轉頭,我看到桑先生氣紅了眼睛。
“好啊,你護着她!你護着這個小狐狸精!你把我放在何地!”
桑先生忽然擡起手掄圓了胳膊就給了衛蘭一耳光,衛蘭被打懵了,捂着臉呆呆地看着他。
“好哇,桑彥坡,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爲了這個狐狸精打我!”
桑先生看了我一眼,揚了揚下巴:“夏至,上樓!”
好,我纔不要看衛蘭的鬧劇,我立刻跑上樓鑽進了我的房間,用力關上門。
剛剛轉身就聽到了桑榆的聲音:“她就是這樣的。”
上桑榆麼時候跑到我的房間來了?
我連氣都來不及喘一下,還得應付她。
我很累,隨意的丟下包就拿着睡衣進衣帽間換衣服,桑榆坐在我的沙發裏自說自話。
“她就是這樣嫉妒的,自己在外面不清不楚但是卻容不得我爸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我換了睡衣從裏面走出來:“那也是你爸身邊的女人太多了。”
“他對我媽媽是愛過的,我媽媽是唯一一個他不因爲家裏的勢力而要想娶的女人。”
她這麼講我心裏挺難過的,那置於桑太太何地呢?
我笑了一下:“你爸爸我公公的風流債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數都數不清的。”
“我媽是被衛蘭害死的。”桑榆冷不丁地說。
我很意外:“你說什麼?”
“我媽媽是被衛蘭害死的。”她又複述了一遍:“當年我媽在桑家,不知道衛蘭給我媽媽吃了什麼東西,讓她精神恍惚,於是所有人都說我媽媽瘋了,其實她根本就沒瘋。”
“於是你父親就放棄了你媽,把你們送到了澳洲,然後對你們娘倆就不管不顧。”
“其實我能夠理解的,他也不能管得太多,他多關注我們就對我們越危險,那時候衛蘭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桑榆現在還能這麼冷靜的幫桑先生說話,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我未置可否地聳聳肩:“若不是你聰明伶俐你,也沒辦法現在回到桑家。”
“我是來給我媽媽報仇的,如果不是衛蘭我媽媽不會死的那麼早。她今年纔剛40歲!”
算起來桑榆的媽媽22歲就生她了,桑先生可真造孽的。
我坐在桑榆的對面手裏抱着一杯水慢慢地抿着,這個時候我纔在桑榆的眼睛裏面看到了悲痛和憤怒,她一直以來掩飾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