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683章 消除你的內疚感
    桑先生病的事情,桑旗告訴了桑太太。

    現在能夠安慰桑先生的,應該只有桑太太了。

    桑太太的沉靜可以安撫桑先生的心靈,而我此刻狂浪的心只能由桑旗來安撫。

    他很晚纔回來,我等到飢腸轆轆,明明晚上吃了不少但仍然飢餓難耐。

    我生理上很餓,但是心理上不餓。

    我很糾結痛苦,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桑時西躺在牀上僵直着身體跟我說的那句話。

    “夏至,這個世界上,我只願意死在你的手裏。”

    說不難過是假的,不管桑時西的愛多自私多霸道,但是至少,他是愛我的。

    桑榆總是過來插科打諢,問我什麼時候陪她去看婚紗,我說你別鬧,你自己一廂情願的,問題是南懷瑾願不願意娶你。

    桑榆笑的胸有成竹:“他會娶的。”

    “你明知道他不愛你。”

    “他以後會愛的。”

    “狂妄的小女孩,你不懂愛情。”我心裏亂,就把她給趕走了。

    桑旗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喝牛奶充飢。

    他推門進來,現在他在家裏已經站起來走路了,只是去集團還是在裝瘸。

    桑家這些人各個都是人精,知道桑時西現在的狀況,每個人都對桑旗畢恭畢敬,所以他們也會對桑旗其實沒瘸的事情守口如瓶。

    他摸了摸我的牛奶杯,好看的眉毛立刻擰起來:“你沒熱一下?”

    “唔,忘了,太餓了。”

    他拿走我手裏的杯子:“餓了?”

    “嗯,有點。”

    “劉嬸還沒睡,我讓她給你做點喫的。”

    “我要喫你做的。”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的手藝你清楚的,只會那幾道。”

    “我要喫牛腩面。”

    “劉嬸今天好像真的燉了牛腩。”他自言自語:“那我幫你做。”

    我跟着他下樓走進桑家碩大的廚房,記得剛進桑家的時候,嫁給桑時西的時候,穀雨來陪我,她說桑家的廚房就像御膳房,說的她好像去過御膳房一樣。

    桑旗在冰箱裏找到了燉好的牛腩,拿出來燒熱,然後在另外一個鍋子裏下面條。

    我拉了把椅子在廚房裏坐着看他做。

    “我幫你寄圍裙。”我說。

    “不用,只是煮麪,很快的。”

    他煮麪的背影仍然帥氣難擋,我就走過去從他的身後抱着他的後腰。

    “怎麼了?小心我燙到你,你去那邊坐着。”他輕撫我的手。

    “不要,我就要這樣抱着你。”我耍賴。

    “那好吧,把手塞進我的口袋裏,這樣就不會被燙到了。”

    桑旗的心真細,我將手塞進他的口袋裏,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

    牛肉湯的香味飄了滿廚房,特別香特別香。

    我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你今天去看桑時西了麼?”

    “沒有,他不見我,迄今爲止,他只見了你,連爸爸他都不見。”

    “你知道他讓我去做什麼嗎?”

    “你跟我說了,他想讓你殺了他。”

    殺這個詞讓我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桑旗轉過身來,他的懷抱令我安心,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桑時西現在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了。”

    “其實,他不值得你爲他難過。”

    “我沒有。”我立刻擡起頭來,他的眼神很溫和。

    “沒關係,人之常情,我知道他癱瘓是因爲那次救你之後的舊傷,你肯定心懷內疚,夏至,告訴你一個消除內疚的方法。”

    “什麼?”

    “爲他做一件他最想讓你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那只有殺了他了,可是,我不殺人。”

    “除了這件。”

    我想不到還有哪件事現在是桑時西想要完成的。

    麪條煮好了,桑旗把牛肉湯倒進碗裏,又把麪條撈進去,撒一把蔥花,放了一勺辣椒油,香掉了鼻子。

    我明明很憂傷,但是卻喫的停不下來。

    看來,我的心情和我的胃走的是兩條線。

    喫飽了,我長嘆一口氣,將碗和筷子往前一推,伸了個懶腰:“桑旗。”

    “嗯。”他坐在我對面,託着腮看我的喫相:“什麼?”

    “你告訴我,桑時西還有什麼心願想要完成?”

    “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親人了。”

    “衛蘭?”

    “嗯,衛蘭,如果你下次還能見到他,跟他說你能保證衛蘭生老病死。”

    “誰會要了衛蘭的命?”

    桑旗只是看着我,並沒有說出答案。

    我現在變笨了,如果是以前,從他的眼神裏我就能猜出一二,但是現在,我連個毛線都沒有猜出來。

    第二天早上,我猛然醒來,前一秒還在睡夢中,後一秒就醒來了。

    完全沒有過程的,整個人恨懵。

    我坐在牀上,昨晚沒做夢,居然很不適應。

    我洗漱完下樓去喫早飯,昨晚那碗牛肉麪好像吃盡了別人的肚子裏,完全沒有感覺。

    我下樓走到客廳,發現客廳的沙發里居然坐着一個人,南懷瑾。

    今天很熱,他穿着淺粉色的襯衫燙金邊的絲質襯衫,下身穿着淡藍色的牛仔褲,平頭,戴着明晃晃的耳釘。

    他怎麼在這裏?誰放他進來的?

    是桑榆,肯定是桑榆!

    我懶得跟他打招呼,回頭我就去找桑榆算賬。

    他進出大禹我管不着,他和大禹合夥做生意那沒辦法,但是桑家我不允許一個叛徒隨便進入。

    我剛轉頭就撞到了桑旗,他扶住我的肩膀:“走路又不看路。”

    “桑榆那混球把南懷瑾給弄進來了,我找人趕走他!”

    “不是桑榆,是我讓他來的。”桑旗拉住我的胳膊。

    “爲什麼?”這個操作我就有點看不懂了。

    桑旗走過去,扔給南懷瑾一支雪茄,他接過來聞了聞又扔還給了桑旗:“我不喜歡這個牌子。”

    “你喜歡的那個廠停產了。”桑旗在他對面坐下來。

    “那我就不吸雪茄了,這輩子。”南懷瑾坐沒坐樣,長腿長腳的直接癱在沙發上。

    “白咖啡喝嗎,是你喜歡的牌子。”

    “我寧願喝啤酒。”

    看着這二人一唱一和,我有點懵逼了。

    這哪裏是鬧翻的樣子,這分明是倆個好兄弟麼?

    等等,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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