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928章 久違了,大哥
    林羨魚看完父親,又繞路去了醫院看林寧。

    林寧的狀態很好,醫生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完全可以接受手術,手術就定在下個星期。

    林寧的房間還多了一部很高級的遊戲機,林羨魚問他哪來的,林寧很興奮地告訴他,桑時西給他打過電話,說讓他好好配合治療,勇敢一點,這部遊戲機是他送給林寧的,作爲鼓勵他做手術的獎勵。

    林羨魚錯愕,本來桑時西爲她安排的這些她已經蠻感動的了,但沒想到他還送了林寧一部遊戲機,當然不是遊戲機的價格有多昂貴,而是桑時西這個人的身上居然有一點點溫存。

    可是,昨晚她還在房間罵了桑時西一整晚,罵他是法西斯,罵他是萬惡的資本家,專門壓榨她這個貧下中農,隨隨便便就拿走了她二十年。

    她回到別墅,男護士剛剛下班。

    桑時西請男護士也是因爲稍微方便一些,洗澡啊,換衣服啊之類的,他現在已經自己可以坐着輪椅去任何地方,只是從牀上到輪椅還需要別人幫忙。

    桑時西不在房間裏,餘嬸告訴林羨魚:“林小姐,大少爺在花園裏曬太陽。”

    這就活久見了,桑時西之前是最討厭陽光的,怎麼現在卻曬起太陽來?

    她跑到花園裏,桑時西正坐在花園中心背對着她,現在正是寒冬,花園裏蕭條的很,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有點桑時西在哪裏就寸草不生的感覺。

    她走過去,清了請嗓子:“我回來了。”

    他連哼都沒哼一聲,林羨魚跑到他前面去,彎腰看他:“你在看什麼?”

    “關你什麼事?”他真難相處,難相處到極點。

    但是,林羨魚今天心情好,這些可以忽略不計。

    “我看過我爸爸了,他狀態還可以,正在做心理治療,我想他應該不會那麼做了。”

    “......”

    “林寧的情況也很好,下週三就做手術,都是很厲害的專家來做,我對他的康復很有信心的。”

    “你不需要事無鉅細地彙報,我沒興趣聽。”他終於開口了。

    “我看到了你送給林寧的遊戲機,謝謝你啊!”

    “彆着急謝,”他慢慢地向林羨魚轉過頭,眸光幽深:“任何一個人對你的任何一次示好的背後,很可能都會是陰謀。”

    “幹嘛要這麼說?”林羨魚被他說的打了個寒顫,摸摸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任何人的相處不全是爾虞我詐的,再說我覺得你也沒有你自己說的那麼不近人情。”

    “呵。”他冷冷地笑:“別說的好像多瞭解我一樣。”

    “你的難相處不過是你的面具。”

    “別離我太近。”他推了一下輪椅,讓自己離林羨魚遠一點。

    林羨魚的身上,有一種活力的積極上向的氣息。

    桑時西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

    “厲害了,你現在可以拒絕別人了。”林羨魚揉揉鼻子,這時餘嬸過來通報:“大少爺,桑小姐來了。”

    了軒轅不知道桑小姐是誰,她往門口張望,隱隱約約地在雕花的鐵門外面看到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餘嬸有些緊張:“要不要把您推上去,扶您上牀?”

    桑時西略一沉吟:“不用了,讓她進來吧!”

    “哦,那我請桑小姐進來了。”

    林羨魚很好奇,桑小姐,既然姓桑,那應該跟桑家有關係,是桑時西的姐姐還是妹妹?

    她向門口看,看到了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向他們的方向走來。

    她年紀很小,看上去比林羨魚還要年輕。

    她長的很漂亮,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和皮靴,走路生風,氣場八百米。

    能從她的眉眼中看出她和桑時西是有幾分相像的,特別是眼睛,瞳很黑也很亮,而眼神也同樣犀利。

    林羨魚有點喫驚,因爲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居然有這樣銳利的眼神,穿透一切的力量。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桑時西的面前,先是微笑地跟林羨魚點了點頭,說了一聲:“你好呀,林小姐。”

    然後在林羨魚錯愕的眼神中走到桑時西的面前,用一種既不親熱也不生疏的語氣和桑時西打招呼:“大哥,我們還真是恍如隔世,我還以爲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若真的是想見我,之前也可以下來見我。”桑時西跟她微笑。

    桑榆笑的前仰後合:“大哥許久不見,你比以前要幽默多了,不再像以前那麼無趣了,怎樣,是這位林小姐的功勞嗎?“

    林羨魚站在旁邊傻傻的,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這兩人是兄妹關係,不過從這隻言片語就能聽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好像並不是太好,每一句話的裏面都暗戳戳的包含了好多小針一樣,想要把對方扎的體無完膚。

    這時餘嬸過來送茶,還搬來一把椅子。

    桑榆語調甜甜的謝過餘嬸,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小口,點點頭:“嗯,茶的味道很好,很清香,沁人心脾。”

    “說吧,你來這裏是衝着我還是衝着我媽媽?或者是兩個人一起來?”

    “大哥…”桑榆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我早就知道,你託這位勇猛的林小姐把大媽從醫院裏面偷出來了,我若是想來找麻煩也不會等到現在,我要離開了。”

    桑時西早就看到了她的行李箱,垂着眼眸:“怎樣,不是聽說你對南懷瑾不得到手就誓不罷休嗎?這麼快就放棄了,不像是你的性格。”

    “大哥,這段時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桑榆一隻手託着腮,認真地看着桑時西,她的語氣忽然變得特別的誠懇:“那就是世界上什麼樣的東西你都可以強求,金錢呀,財富啊,名利啊,都可以用這個來獲得。”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但是有一樣不能,那就是愛情。當一個人心裏有了別人不愛你的時候,無論你怎樣,陰謀詭計也好,掏心掏肺,他都不會愛上你了。因爲愛情這東西是很奇妙的,不論你愛不愛對方,他愛你就是愛你,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強求不了。”

    林羨魚在一邊聽的傻掉,這個看上去都沒有20歲的女孩子講出這麼一大套關於愛情的理論,看來是受過傷?

    “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放棄了?”

    “不是放棄了,是放手了。我不會再追尋一個我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放過別人,放過自己,大哥你總聽說過吧?”

    “我不覺得你千里迢迢的從錦城趕到衛城來,就是跟我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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