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941章 他等的那個人來了
    今天外面很冷,譚倩被風吹的鼻涕都快流出來了,但就是捨不得走,也不想進來。

    林羨魚抱了條更厚的毯子出去,桑時西長久不運動身體孱弱,萬一凍病了就麻煩了。

    “譚倩,差不多得了,逛花園逛的沒完沒了,不就這麼大的地方。”她把毯子蓋在桑時西的身上:“要不要進去?”

    “再等一會。”桑時西說:“等一個朋友。”

    “等誰?”林羨魚詫異的:“你還有朋友麼?”

    譚倩推她一下:“你怎麼說話的?”

    林羨魚一擡頭,看到了花園的門外站着一個女人,喃喃自語:“呵,你很快就知道他等的這個朋友是誰了。”

    譚倩跟着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推開花園的鐵門走進來,她短髮,裏面是米色的西裝和長褲,肩膀上披着一件卡其色的駝絨大衣,細高跟的同色高跟鞋,氣場兩萬裏。

    林羨魚都聽到了譚倩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什麼人?”

    “你的男神要娶的人。”

    “不會吧!”譚倩捏住了林羨魚的胳膊:“我聽到了我的心碎的稀里嘩啦的聲音。”

    “不至於吧你。”

    霍佳走到桑時西的面前,淡淡地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兩人,在桑時西的面前蹲下來。

    “別告訴我你在等我。”

    “餘嬸連茶都泡好了,你喜歡的大紅袍。”

    霍佳垂了垂眼睛:“還記得我愛喝大紅袍,我對等會我們談話的內容很好奇。”

    林羨魚和譚倩更好奇,林羨魚想知道曾經對桑時西恨之入骨的霍佳,會不會因爲桑時西一句娶她,她就繳械投降了。

    “在這裏談,還是回客廳?”

    “在這裏吧,越寒冷的地方越覺得茶暖。”霍佳在石凳上坐下,忽然擡頭看了一眼傻站在邊上強勢圍觀的兩人。

    “有事?”

    “呃。”林羨魚抓抓腦袋,不遠處餘嬸已經端着托盤走過來了,她只好拉了拉譚倩:“我們先進去,有什麼就叫我們。”

    餘嬸將托盤放在石桌上:“霍小姐,用茶。”

    “有勞。”霍佳笑眯眯:“我還記得餘嬸的茶餅做的最好喫,後來我從桑家走了,還一直惦念這個味道。”

    “我馬上去做。”

    “謝謝。”

    餘嬸趕緊走了,對於霍佳她是害怕的,從她還是桑時西的太太的時候,餘嬸就懼她,現在也是。

    霍佳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茶香撲鼻,沁人心脾。

    她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就知道你這裏一定有最好的大紅袍。”

    桑時西坐在她對面看着她,忽然伸出手了,撩開她臉頰上的頭髮,仔細凝視着她的臉:“後期美容做的不錯,基本上看不出來了。”

    霍佳沒想到桑時西會突然這樣,錯愕了一下就立刻推開他的手,將頭髮重新擋住臉頰:“這是做什麼,貓哭耗子?”

    “我不是貓,你也不是耗子。”桑時西也端起茶杯聞了聞,喝了一口:“以前總不喜歡大紅袍的味道,覺得有藥味,現在細細品嚐其實也不錯。”

    “怎樣,桑時西忽然改頭換面了,這麼親切?”霍佳彎下腰去看桑時西的眼睛,但是當她和他四目相接時,她又心虛地錯開眼神。

    她只有輕咳一聲緩解尷尬:“下午,你跟我說的那些什麼意思?”

    “娶你?我隨時都可以,你準備好了就行。”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我父親和哥哥的死。”

    “我一直以來都跟你說,不是我殺的。”

    “不,半年前在醫院裏,你承認了是你!現在你的身體狀況在好轉,所以你又反口不承認了是不是?”霍佳情緒激動地打斷了桑時西的話:“你想活了,你就換一個說法!”

    “事實上,你說對了一半,我想死,我就那麼說的。”桑時西擡起頭,看着霍佳,將她手裏的茶杯輕輕地拿掉放在石桌上:“你父親和哥哥的仇人另有其人,當時我發現能扯到桑旗的身上,所以才擾亂視線讓你以爲是桑旗做的。”

    “那,那個人是誰?是誰?”

    “你們三合會的人,你父親最信任的那個。”

    “你是說,何叔?”

    “是。”

    “他已經死了,他去年就死了,死無對證的你當然想這麼說就怎麼說。”

    “我桑時西什麼時候貪生怕死到敢做不敢認?”桑時西的手忽然握住了霍佳的手:“我唯一做錯的是擾亂了你的視線,嫁禍給桑旗,但是我沒殺他們。”

    霍佳的手在桑時西的手心裏,她忽然緊張到痙攣。

    很久以來,她都沒有和桑時西有過什麼親密舉動。

    桑時西從來不給她任何機會靠近自己,他更不會主動握她的手。

    今天天寒地凍,但是他的手居然是暖的。

    霍佳有一秒鐘的呼吸停止,一秒鐘過後,她甩掉了桑時西的手。

    她脣角的冷笑比冷風還要冷:“桑時西,你今天是東,明天是西,把我當做傻子麼?”

    “其實,你一直都沒有停歇地在查,我知道,你已經查到了何叔的身上,我也知道,霍佳,你心裏很清楚兇手是誰,只是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你卻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他端起桌上的茶水,雖然茶水是滾熱的,但是無奈風太大,此刻茶已經被吹的冰冷。

    他端起來一飲而盡,從喉頭冰到心裏。

    “是你膽怯了,霍佳,你想一直恨我下去,你生怕失去了恨我的那個點,所以你不願意再查,你在心裏認定了兇手是我,只是給你自己找一個恨我的理由。”

    “就算你不是兇手,我也有一萬個理由恨你。”霍佳從石凳上站起來,好像凳子上有根刺在扎着她一樣:“我的臉也拜你所賜,你爲了讓我以爲是桑旗想要炸死我,在香爐裏放了炸彈是不是?”

    “不是。”桑時西平靜地答:“不是我,也不是桑旗。”

    “是誰?”

    “是想混淆視聽的人。”

    “總之,你現在將之前的一切全盤否定了!”霍佳揮舞了一下手臂,在冰冷的空氣中,這樣揮一下,都會覺得帶動的風要把人給凍僵了。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霍佳,我縱然不愛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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