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還好,湯藥沒流出來。
於是,她就這樣一勺勺地餵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很費勁。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才喂完,胳膊酸得不行。
雅舍周圍爐火噼啪,室內的氣溫上升了,熱出她一身汗。
她伸手進被子,摸了摸他的手。
奇怪,有這滿屋的火爐和被籠沉香爐取暖,他的手居然還是冰涼的,寒氣直冒。
她疑惑地摸了摸他身子,同樣冰冷。
照這樣下去,他何時才能醒。
每天這樣喂藥,費胳膊啊。
蕭遇卿託着下巴,趴在牀頭望着他。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輪廓俊美得簡直天怒人怨。
她盯了半天,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算了,反正你還沒醒,我就犧牲一回,給你取暖了。你可記得,我還生你氣呢,只是爲了你的命,勉強替你取暖而已。”
她脫掉靴子,用兩根手指拈開被子,鑽了進去。
姬修羽的身子冷得跟冰窖一樣。
她略帶嫌棄地朝他那兒靠了靠。
兩人的胳膊貼在了一起。
她閉着眼睛,小眯了半個時辰。
感覺他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地冷。
難道是隔着外衣的緣故?
她嘆了口氣,窸窸窣窣地在被窩裏脫掉了自己的外衣,深吸一口氣,翻身抱住了他。
“臥槽,冷得跟冰一樣啊。”
她抖了一抖,又把腿搭在他腿上,將他圈了起來。
“我這是爲了救你,你要是還有意識的話,不要多想。”
她一本正經地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自然是沒有反應的。
此時,她的頭正好埋在他的脖子底下,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這味道,好熟悉,好好聞,一如往昔。
這回,她身上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傳到他身上,他冰冷僵硬的身體終於開始回暖。
果然還是這個方法有效,白鬚醫師看來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蕭遇卿折騰了一圈,累得慌,抱着他沉沉睡去。
這一暖身就暖了七天。
一開始,她還費勁巴拉地用竹管給他喂藥,後來一想,抱都抱了,還堅持個啥。
無非就是用嘴喂藥,也不是沒親過,反正他又不知道。
於是,她就乾脆自己喝了藥,貼着嘴脣給他渡藥。
再後來,她嫌麻煩,就雙管齊下。
一邊抱着他給他暖身子,一邊給他渡藥。
這姿勢,剛開始她還覺得很羞恥,不過,好在他沒知覺。
到了後來,她除了暖身外,有點爲所欲爲了。
畢竟,姬修羽身材太好了,太有感覺了。
抱着他的時候,掐幾把他的耳尖,捏捏他的喉結。
渡藥的時候,咬咬他的嘴脣。
他渾身上下,除了某處,都被把玩了個遍。
以前同牀共枕的時候,她可沒這麼大膽。
如今,總之,是夠本了。
七天後。
窗外細雪如沙,雅舍內香爐嫋嫋,溫暖如春,牆角新摘的梅花橫斜。
姬修羽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番,醒轉過來。
胸口有點沉。
他微微低頭,只見清麗嬌俏的少女一身月白色褻衣,正環抱着自己,貼得緊緊的。
她的雙手繞在他脖子上,雙腿搭在他腰間。
她嘴脣上,還殘留着褐色的藥湯痕跡。
他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脣齒,有草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