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292章
    章維實在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孩子怎麼殺翻幾條大人,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心想:他畢竟是劉海的兒子。即使是他家的家臣帶兵包圍班房,把裏面的人殺個一乾二淨,誰也不好說什麼。一定是掌獄百戶哄了我,一來好不讓他家報復,二來逢迎他和他父親的意願,早讓他獲得“”的稱號。他又想:按說,他能在這麼多人的踐踏中活下來,已經很不簡單了

    他盯得劉啓發毛。

    劉啓只好用蠅子一樣的聲音哀求:“章妙妙和我是同窗;章琉姝是我的一師阿姐。你就放我回家吧。我以後聽阿爸阿媽的話,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

    章維驚歎他拉扯上自己女兒的無恥,笑道:“還想做瓦里格嗎”

    劉啓把兩隻手都按到地上,低着頭不吭聲。

    章維當他心裏願意,說:“改日和我一起去狩獵。你來指揮大大小小的孩子”

    劉啓連忙擡頭問:“那你先放我回家吧”

    章維點了點頭。可他看着劉啓縮着脖子,摟着被扯爛的寬大衣袍,搖搖晃晃地往外走的樣子,心裏卻又很不是滋味,便隨手招了倆人去送,心想:我既然見了這孩子的慘象,就不能輕易饒恕那些人犯。想到這兒,他要來掌獄百戶,問:“百戶大人死了的人犯當真是他殺的”

    掌獄百戶苦笑說:“那還有假”

    “你哄我就哄我了可以下犯上,該殺的還是要殺”章維停頓半晌,又說,“把消息放出去,最好讓他阿爸知道。”

    雪地上的太陽明晃晃地懸在人的眼睛上。

    劉啓幾乎生出一種隔世般的恍惚。他渾身被揉碎一樣癱軟,兩條短腿也飄飄蕩蕩,踏地踏不實,卻甩着胳膊不讓送自己的人扶。兩個下人像把着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孩,並把着胳膊和手尾在他身後,一路叫着小心。

    一塊亮亮的冰晶在面前一燦。極是誘人。

    他歪歪扭扭地上到跟前,一把抓在手裏,放在嘴巴里吮。刺骨的冰冷幾乎粘住了他的舌頭,卻依然平抑不了他胸腔裏的灼熱。

    他知道自己有內傷,不能咀嚼下肚,但實在受不了這種冰涼的誘惑,便就這樣舔了又舔。

    幾聲“咩咩”的羊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擡起頭,看到一羣散漫過路的白羊,立刻丟下寶貝冰條,歪歪斜斜地追躡。

    羊倌破口大呼。

    跟在身後的兩個下人面面相覷,暗想:孩子終是孩子,一見到玩物就什麼都忘了。他們攔住大步如飛的羊倌,站在路埂上他喊劉啓。劉啓卻充耳不聞。他只顧拽住一隻羊腿,把羊掀翻壓住。三人自路埂往下看,只見他亮出短刀刺上那牲畜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嘴,狂啜鮮血,不禁呆了。

    在羊倌的印象裏,只有狂奔大漠的成年遊牧人才這樣貪婪地飲毛茹血。

    他眼睜睜地看着,直到慘叫的羊被喝盡熱血,劉啓用大袖擦了擦嘴,拍打去膝蓋上的雪,揚長而去,才氣急敗壞地大吼:“賠我的羊”

    兩個下人摸出些許小幣,飛也是地趕去。

    突然,他們發覺劉啓掉頭鑽進一道巷子,賊頭賊腦地往前看,這才注意到八、九個散學回家的少年,最前面的赫然是章琉姝姐妹。姐妹倆沒有看到劉啓,卻看到了後面的家人,老遠大喊:“金不拾,銀不撿。誰讓你們來接我們的”

    羊倌趁機從後面追上他倆,憨不啦嘰地讓他們看自己手心裏的幾枚小錢。

    章琉姝已經是大孩子了,懶得理這樣的小事,和幾個姐們說說笑笑地走過去。

    章妙妙卻負着手,氣沖沖地站到面前,非要替羊倌討錢不可。金不拾和銀不撿的名都是章妙妙在學“羊子拾金”那一文時起的。章妙妙依然記得,一教訓就從“羊子拾金”的典故教育。

    金不拾兄弟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一文,否認說:“我們沒逮他的羊。是前頭的小主人喝乾了羊血。”他們看章妙妙不信,往劉啓藏身的地方一指,說:“他躲那去了”

    幾人去到巷子,卻再找不着那隻曾露過頭的腦袋。章妙妙問了姓名,自告奮勇地說:“我知道他家住哪,帶你們去要錢吧。”但她還是很奇怪,問金不拾:“劉啓幹嘛去我們家呢”

    金不換從答林不厄丟狗講起,說:“他阿爸把他送進了大獄。不想大獄裏的犯人動亂,連擠帶踩地弄了他一身傷。主人念及他阿爸的功勞,就讓掌獄百戶把他送我們家,給他洗傷上藥。他卻一個勁地鬧着要家。走到這看到人家的羊,就宰了喝幾氣血”

    章妙妙噁心地扇着巴掌,紅光滿面地說:“這倒黴的傢伙看我不讓別人都知道。”

    劉啓一口氣跑到了家門口,僅是要碰着劉阿孝,讓他自己運出自己的家當,從此離家出走。

    他太怕阿爸把他丟回那個可怕的地方了,心裏兀地傷感一陣,心想:我逃跑了,阿媽肯定鬧他。看他怎麼辦

    此刻,劉阿孝正和幾個弟兄在一個雪溝旁的棚子裏生火、賭博。

    等了一會,眼到金不拾都帶章妙妙進門了,還碰不着劉阿孝和劉阿雪。劉啓只好離開藏身的牆根,去夥伴牛六斤那喫頓午飯,讓他替自己找劉阿孝。他沿牆逃竄,剛拐了個彎,看到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圍了劉阿田和她的同窗。劉啓往荒雪坡上一趴,就見一個小孩把劉阿田拉出來,給大夥說:“她是劉啓的小妹”

    一個稍大孩子要求劉阿田說:“你回家吧。”

    劉阿田揉着眼睛往家走,頭低得要命。

    劉啓怒其不爭,心想:你怎麼舍了自己的夥伴呢他一氣之下爬了出來,站到飛田面前大喝:“回去”

    劉阿田“哇”地哭了。

    劉啓硬把她拽回去,站到一羣小几頭的孩子面前嚷:“就打她。”

    幾個小孩卻轉身跑個沒影。剩下的一個小孩看飛田哭得傷心,連忙說:“別哭了,我給你買雞腿喫。”兩人反差越大。劉啓越氣。他長篇大論地教育了阿妹一番,這才威風凜凜地嚷:“我進了大獄也沒有像你一樣哭一大羣大人圍着我,我差點把他們全殺了。”他抖着黑紅的血袍說:“不信。你們看看。”

    劉阿田的同伴敬畏地擡起了頭,說:“劉啓。我和我阿哥都想跟着你”

    劉啓揉揉他的腦袋,大步走個不見。

    他走出了兩個小孩的視線,低下昂着的頭顱,用捂在屁股上的手揉搓疼痛難忍的腰盤,心說:“也不知道我這一跑是不是因爲太害怕了將來還怎麼教導阿孝和阿田。”他情緒一陣低落,只覺得渾身僅有的力氣也將用盡了,根本走不去西鎮,便用幾乎是爬的走姿到近處的一位夥伴家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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