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330章
    範鎮東覺着別人未必能聽到劉啓的叫喊,而自己已經拉起了弓弦,怎麼說也可以比得過劉啓滯後的反應;他也考慮着自己帶着頭盔,身上穿着很難穿透的盔甲,一箭換一箭的情況,可以從容地將穿着不倫不類的劉啓射殺,射傷,至於是不是失手,可以贏了再說話。

    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貴族的事實,心想:我們是決鬥,不要說朝廷頒佈了新法,交納贖金可以免死

    劉啓沒有像他人想象中的驚慌四措,到處亂跑,也知道意味着什麼,嘆息一聲,扣箭就發。

    這是一個火花電閃的瞬間,範鎮東尤覺得自己不能笑,那樣顯得太無風範,只有不笑才讓人覺得自己的心情沉重,不是有意傷人、殺人。

    但他馬上就不用抑制這種笑容啦,一聲弦想,他臉色都來不及變,就覺得喉嚨一涼。

    怒馬高立,將範鎮東高高帶起,也將他拈着的弓弦放出,讓那無頭的箭枝在空中拋出長跡。

    隨着一種說不出的痛苦和漆黑在觸覺歸寂中消失,他那被青銅甲衣圍裹結實的上身如同朽木,偏離馬背一下低萎,轉瞬被驚蹶的馬兒甩到地上。

    萬籟頓靜,風雲忽止。

    他至死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扣弦在先,劉啓怎麼能先射出箭,而且以他的性格,怎麼變得如此果斷。

    人譁聲被這種變故滅去,觀衆只看到那馬蹬還拖着人腿馳走。

    花流霜等待着,陡然看到劉阿雪他們回來,再望望不到劉啓,不由得慌了神,往前一走,都搖搖晃晃的事情卻不是她想的那樣,只聽得劉阿雪迫不及待地告訴說:“阿媽,阿哥射死那無賴,要去官府投案,讓我回來說。他自己引馬往東走了”花流霜暗叫“不好”,想也不想上了馬,匆匆投東追趕。

    劉啓像一葉舟,在曠達的野地奔馳,他回過頭來,往親人們的方向望一眼,扭過來繼續奔跑,再也沒回一次頭。

    就在一年前,他阿爸用事實教訓了他,他射殺人的時候就已經明白,自己既然殺了人,必須吞食殺人的惡果。

    他毫不猶豫來到官府投案,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投到監牢待審。

    監牢裏已經有了很多人,將這污垢之地已經填塞得滿滿當當,有種讓人透不出氣來的壓抑。

    人犯穿得各色各樣,有的衣裳已經破爛,沾滿着污垢和血色,有的衣裳還完好。

    他們按照木柱圈成的牢室,分別居住。

    劉啓覺得對面的牢裏似乎有着更多地人,站在自己的牢房看往對面,好多人都在大聲地喊着“冤枉”,亂糟糟地。牢子們不要他們喊,衝着那些喊叫的人,潑出一桶一桶的水。

    劉啓心中充滿無數的疑問,暗道:“天下剛剛大赦,只要不是謀逆,就能被放回家,這兒怎麼能有這麼多人呢”同時,他忘不了自己在章維阿舅的監獄裏和人打架的結果,時時刻刻警惕着四周。

    但四周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惡劣,一個瘦瘦的文士說:“你年紀不大怎麼也遭上這罪”

    劉啓看看他,見他兩眼深凹,顴骨高聳,鬍鬚都帶着污垢,候審時帶了鏈子,幾乎是爬在地上,不禁大爲同情:“什麼罪”

    那文人大笑,周圍幾個人也像哭一樣笑,大家驚動了牢子,牢子過來怒喝,還是有人無顧忌地嚷:“什麼罪都不知道的,進來的不是你一個,只是看起來,你的年齡似乎小了。”

    劉啓於是問:“你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那瘦弱的文人說:“我編了個小曲,莫名其妙就獲了罪。”劉啓疑問連連,見有個桶,碰碰帶響,覺得是水,便手扶乾糧揭開蓋子,感到衆人眼神不對,再聞到濃重的騷臭味,連忙把蓋子蓋住按着,問:“沒有水嗎”他很快看到大夥乾裂開口的嘴脣,頓時明白,只是他記得看牢的剛剛用水潑過人。

    一個男人說:“小兄弟。你千萬別叫,一叫,他們就給澆水敗火,淋你個全身,讓大夥也跟着遭殃要是想喝水,忍着吧,晚飯有一碗菜湯水”

    劉啓要等官府的人來處理,暗想:還是睡覺吧。於是倒下,一覺睡到被公人打擾。

    這時已經到了晚上,衙役說是審訊。

    大步走出來,四面皆暗。

    劉啓剛纔聽裏面另一個唯一的刑事犯說他已經被候審半月了,早就忐忑,這樣走過一堵窄窄的廊道,來到大堂,感到眼前豁然一亮,不由自主地往四下看,一眼看過,竟然在一側找到自己的阿爸,阿媽,心中擔心,剛叫一聲,就聽到堂上一聲震天的醒木響,頓時嚇了一跳。

    他還來不及看上面的人,就聽到一聲雷霆大喊:“跪下”

    接着兩邊衙役開始附和,一波一波地傻叫:“威武”劉啓感到四處森森然,連忙扭上扭下地看,偶爾回頭,見阿爸示意自己跪下,慌忙跪下。他這時才得以擡頭,只見到堂上坐着一名官員。

    明亮的燈火下,那官員頭帶紗冠,身穿滾黑袍,圓圓的胖瓜子臉,紅是紅黃是黃,帶着油光,特別引人注目的是下巴,下巴下結了一團肥肉,吊得搖晃。劉啓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也覺得滑稽,他忍住笑,轉頭看往一邊,一個抽噎的婦人和幾個男並排的坐着,那婦女僅比他阿媽大上幾歲,用一扇大袖子遮臉,嚶嗡不絕,而那幾個華衣大漢則都冷眼注視自己,便留意一下。

    官老爺又敲了一下醒目,大聲問:“堂下何人”

    “這麼多人,問哪一個”劉啓也問。

    他想想,可能是問自己:就說,“我叫劉啓,獸旁火劉,會飛的鳥。”

    堂上衙役有點兒想笑,官員把玩醒木,輕磕案面,問:“家居何地”

    劉啓一一回答。

    官員這就突然嚴厲,直言道:“你說自己殺死範伯之子”

    他們一官一犯對話,劉海夫婦都在聽着,他門趕來看劉啓的,用錢才通了關節,知道正要審案,再交錢聽審,這會兒,一聽官員誤導性問話,心裏大急。事實還真如他們猜想,堂上官員的效率確實是範氏一門逼迫出來的,受錢受壓,那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判個斬立決什麼的,根本不給贖買。

    果然,官員接着說:“畫押吧”

    一名衙役到堂上拿來問卷,端着託案,劉啓看了一下,還沒看清,就有衙役去拿他的手。

    “慢着”花流霜怒道,“青天老爺。你聞案不問原由,不見證人,不辨案情,不定案性,這是問案嗎”

    對面婦女一聲悲吼,搶天一聲,厲聲說:“要怎麼問我兒子活生生的一個人,就被你家的賊崽子一箭射死了,還要怎麼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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