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383章
    章維突然,猛地一咬牙,面孔一抽,想說什麼卻停住了。半晌後,他還是昂着頭,閉上了眼睛,緩緩地說:“找楊大人,找董大人。讓他們交出兇手加以懲治。要按照法度,不可說報仇,就拉了有關無關的人給人家一刀。”

    田晏風在人攙扶下尋他,站在門口看,對他們的話一清二楚。他眼睛漸漸就澀了,鼻子也在酸。

    在自己的眼中,不管章維再怎麼安靜,但也是反覆無常的梟雄,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跟朝廷翻臉,什麼時候會造反。但這一剎那,他覺得對方變了。這個漢子再不是意氣用事的豪傑,而成長爲一個可以治理國家的人物。

    法度,一直是關外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

    不管他是具備了一個君王的素質也好,變得可怕也好,他是自己看着成長起來的,田晏風心裏難免有些激動,他默默地看了一陣,發覺章維頭上紮起了爵後,發出了一聲欣慰的嘆息。

    “田師”章維看到他,連忙吐了一句,快步走到他跟前,換成自己攙扶。他親熱地說:“您怎麼來了有事讓文駿給我說一聲就好了。你這身子骨是硬朗,但也頂不住這吹暴人皮膚的刀子風嘛”

    “你剛纔說什麼”田晏風問。

    “怎麼了”章維不明白,連忙追問。

    入了內室坐下後,田晏風又問:“你剛纔說什麼我聽說有孩子被官兵殺了,你剛纔說要怎麼處理”

    章維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把自己的原話重複了一遍,看住田晏風,感慨夫子說衰老下去就衰老下去了。

    “你怎麼會想到這樣處理的”田晏風不捨地問。

    章維有些傷感,他轉移情感一樣四處看看,低沉地說:“我想到了我妹夫。他一直都給我說,人事變幻太快,人心悲喜不定。要想長治久安,非要讓行爲,懲罰和褒獎有所依從,人心有判別的標準。這的確需要綱常,法度,禮儀,道德。”

    田晏風有些感嘆,眼淚撲簌欲下。他又問:“我聽說了他的事。你準備怎麼辦聽說小姐還沒有找到,是嗎”

    章維說:“我想還是先向朝廷要回他的屍體,好好發葬。我不是不想報仇,可是。此地乃交匯沃土,貿然向大國興兵,怕橫生動亂。我們這裏鹽鐵等物都需要關內的供應,一旦開戰,又能打多久,還是日後再說吧”

    田晏風知道這又是劉海曾用過的說辭,心裏“呼呼”地冒着各種念頭。

    他出來後,風雪又緊。一片雪光裏,有藏在厚棉裏的幾個武士望門廳往裏進,見了他竟然齊齊打禮。他又是一陣的意外,仰頭任雪花沾過鬍鬚,看天喟嘆:“劉兄,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可以安息了,此地必然興盛。”

    夏侯武律冒雪趕回了飛馬牧場,家臣,親戚都已經聚得齊齊的。他面無表情地進了閣樓的大廳時,裏面的氣氛壓得人大氣都不敢出,數條漢子都齊刷刷站起身子,看到他那裏,只有劉英和餘山漢疲乏衝着靈堂跪着,淚流滿面。

    他掃了一眼,清楚地知道,餘山漢是太過悲傷了,老三是崩潰了。

    隨即,一個家臣湊在他身邊低聲地說:“老餘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

    他又何嘗不是。相連的血脈是不爭的事實,讓他早就有了一種大禍臨頭的預感,等他從內線中得到噩耗,數日來,腦海裏總是重複出現大哥的音容相貌,大哥對他的嚴苛,愛護,因不願意使用筷子而給他一巴掌的往事便不停在他心頭翻過,盤旋,一點、一點兒膨脹,讓他喫不下,睡不去。

    他一路回來,只覺得心悽楚得發脹,脹得幾乎把胸膛也裂破了。

    他用冰涼的手揮了一下,似乎是想揮去這恍惚一樣,卻反揮出了人影出來。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大哥拿了一個餅子,掰了一半給他,剩下的給了旁邊的弟弟,他吞吞結結地問:“哥你呢”而哥哥卻還在那兒笑。

    他終於忍不住了,在衆人面前掛上了兩行眼淚。

    秦茉和他一塊兒回來,一下車就跟着他,知道他被折騰了數日,連忙挽上勸孩子一樣地說:“先進去休息,休息。啊”

    錚燕茹看到飛孝站在父親的身後,渾身披着冰屑,心疼不已地挽到身邊,可和夏侯武律鐵板一樣的面孔一個照面,不知怎麼,竟一下暈了過去。

    一羣女眷慌了神,連忙七手八腳地帶了她下去。

    等章維到達牧場時,夏侯武律正把自己獨自關下,以求冷靜決斷。

    章維帶人進了不遠的議事堂,立刻看到十數個膀大腰圓的大漢,見他們全身甲冑,如同欲食羔羊的老虎一樣,或坐或臥,不發一言地等待着,他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到了晚上黑,閉關三日的夏侯武律終於用了些飯,出來見人。他沒有給任何人打招呼就穿過衆人中間的道路上走到章維的同側,只給拱過來的漢子們說了四個字:“血債血償”

    一言既出,下面嗡嗡着響。

    他沙啞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將包括章維在內的一些人震撼。

    章維心中不安,連忙好言勸阻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靖康雖然衰落,但不乏雄兵猛將。此次報仇,必是一場難以想象的血戰。我看還是先要回阿哥的屍體,好好發葬吧”

    人人都知道,夏侯武律的脾氣更暴躁,靠近時就能讓人感覺到寒意,就連牧場的狗見了他都不敢叫,也只有章維才能這樣勸解一番。但勸是勸,夏侯武律卻也極不滿,冷冷地說:“我只要你出一萬人馬願不願意隨你的便。”說完,他就大步出去。

    章維叫他不及,“唉”了一聲,吐了一口鬱氣。

    劉英走到他身邊,好言解釋說:“章爺別在意,我二哥腦子渾着呢。”

    章維點點頭,心中稍安,覺得他還沒犯渾,但還是鬱結了一股不痛快。

    下定決心後,夏侯武律輕鬆了許多。

    兩日後,他把議定的各部人馬頒佈而下,給出他們一個月內的準備時間後,而那時正是冬雪未化時,冬去春來,馬瘦食乏。

    一圈部落首領只好來鬧騰章維,都不想這樣出軍,只覺得夏侯武律瘋了。

    夏侯武律不管章維和許多部族的首領多麼的不滿,心中只凝了一股勁: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並在稍後將此話放遍草原。十二月二十六日,他讓劉英率八百人襲擊了放地的千餘駐軍,並決意要將數百俘虜人全部祭天祭山。

    當天,武律山下來了許多牴觸靖康人的下野各部貴族。

    他們暫時把預計的征戰勞苦拋在一邊,觀看這盛大的人祭,覺得這些讓草原不得安寧的外來者的確應該流盡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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