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我成了張角師弟 >第417章
    “小子劉啓想問將軍幾件事。”劉啓大聲說。

    董文回頭,看到一個渾身污垢,有着亂糟糟頭髮的少年軍士,身上一劍一刀,甲具也齊全,似乎是個有猛志的士卒,便讓他到自己身邊,微笑着垂詢:“是什麼事,要我忙,還是向我表一下殺敵之心”

    劉啓一步一步走到十步之內,咬緊牙關,冷冷地問:“我向你打聽一個叫劉海,聽說他做到轄軍都督的位置。因通敵叛國,被健大將軍詐降,死在異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董文斂住笑容,眼神閃爍不定,頓時想起那不堪回首的日子,經過遲疑一番後,忍不住問:“你問這做什麼”

    劉啓忍住上涌的情感,解釋道:“別人都在營地裏爭執,說他是冤枉的,說他比大將軍還能打仗,小子就是想問一問。”

    董文正要震怒。

    劉啓卻又說:“我家室已空,無衣可穿,無馬可放,無路可走。只想問問將軍大人。有些人爲了心中所想,以之爲楷模,到頭呢,卻是不知道他真是通敵還是假的通敵。將軍也許會因爲我的無禮怪罪我,但是小子想問你,您有想要比肩的人物嗎如果那個人不在了,您會不會心裏猛的一沉”

    董文怒不起來了,他也有。

    雖然他極是不高興,但也奇怪少年的談吐,仍然淡淡一笑,鼓勵說:“你是個好後生。有些事還是不要弄明白的好。你是滄州人氏吧。大戰在即,正值用人,我就不怪罪你了,你好好安歇。也許將來會有你明白的一天。”他在黑黑的夜空中看了一番,這才注意到少年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火,最終不打算再回答什麼,轉過身子扔下一句話:“不過他確實是死了,死了的人沒有對錯”

    火把遠去留在原地的劉啓被漆在夜裏,心中無半分輝芒。

    他緊緊地握住兩個拳頭,一想起父子二人對靖康的忠誠,淚流已是滿面,心中已是大喊:“阿爸你爲何說這裏是我們的家”

    他轉過頭,見幾個弟兄老蛇一樣起伏,躲躲閃閃,不願意隱瞞,就說:“我和大將軍有仇。今天夜裏就帶着趙過和大陳他們離開,所以才收了帳篷,宿在樹林,願意跟我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只要不告密,我也不怪你們”

    說到這裏,他又已是淚流滿面。

    他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響:就這樣走了嗎我們都是跋山涉水,好不容易來到這裏的。難道就可以一走了之嗎既然要走,我們又爲什麼要來呢

    回到不斷“噼啪”滴雨的樹林,氣氛變得沉悶。

    沒有人表白心跡,也沒有人詢問劉啓仇從何來,個個掛了一付木訥。

    這時,劉啓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多麼莽撞,竟然當衆剖白,竟然要讓他們和自己的國家爲敵。他期待地望着衆人,漸漸知道自己被孤立,便明白地一笑,陳紹武能感覺到他投射在自己的面孔上期待,慌忙在地上亂看,希望在他眼裏的自己是在找東西,而不是猶豫不決。

    趙過和祁連都在收拾自己的吊牀,捲成一團,拉出馬匹。

    出來後,趙過往幾個各有所盯的兄弟那看一看,自埋自怨地嚷:“這怎麼會是真的該殺的。”

    一路從河東來的兵有人不敢相信,追問:“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我們辛辛苦苦纔來到這裏,還是你堅持來到這裏。你怎麼能這樣就轉變呢”

    仇恨和失意讓劉啓自暴自棄。他被一種神祕的力量鎮住,突然察覺出自己難得的可笑,生出一絲自怨的心理,便放棄危言聳聽和儘量說服,似笑非笑地掀起嘴脣,淡淡地說:“你們爲你們,我爲我。不是我變,是我沒想到。這蒼天只等我一來,就給我一個噩耗。戰場上見”

    這也是心煩意亂的陳紹武自己想知道的。

    他等在那兒,希望名爲主人實爲兄弟的人能讓自己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但劉啓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拉出自己的馬翻身上去,他心中已展起一把大劍,把許多情思斬斷,讓自己冷血,堅定。然後,他振繮轉過半個馬身,在馬嘶後大聲說:“決裁當如刀斬,還有什麼可問的”

    此兄弟決裂之時,只有被衆人虐待半日的小營醫怕自己的小命隨着別人滅口玩完,圖個最後的嘴快,大聲呼籲衆人不可一走了之。

    其餘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沉默而傷情。

    “劉啓”趙過給了旁邊的小醫一腳,果斷地翻身上馬,回頭吐了口吐沫,肯定地說,“朝廷,我早就和他們勢不兩立了”

    祁連翻身上馬,輕聲說:“我也是。”

    接着是張鐵頭,他說:“我反正跟着劉啓。”

    張奮青也去牽自己的,他說:“我們是野牙來的,朝廷哪個是朝廷”

    楊林沉默了片刻,說:“你們走我也走。”

    馬裏得什麼話也不說,也是轉身就去牽馬。

    其它的人卻沒有人再吭聲。

    陳紹武挽住馬繮,哀慟地懇求:“你是要投誰不投靠夏侯武律好不好他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敵,這樣是要受人唾罵的。主人要看得遠一些,萬不可因爲小怨而自毀前途。去哪都行,到哪我都跟着你”

    劉啓狠狠一笑,便把頭扭到一邊,一腳踢翻他,喝道:“走不走”

    “不走大夥也不能走”陳紹武跪於路上,哭泣道,“我們都是靖康人哪。哪裏能去投靠殺我父兄,淫我姐妹的仇敵呢”

    劉啓愣了一下,想說什麼沒有說,直到振馬走了好幾步才冷冷地回頭,但感情已噴薄而出,激動地大吼:“我不是靖康人,這又怎麼啦曾經我以爲我是,可是他們卻沒有當我是。他們說我父兄爲野蠻人,那就做點文明的事出來,爲何照樣去草原擄掠開疆,去婦人。休找藉口,你的誓言不算也罷滾”

    在一羣人目瞪口呆中,他一把扯去束扎的亂髮託,冷漠地甩一甩頭髮,將雙手插在的髮際往後捋過,喊道:“我本來就是韃子,所以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做多麼文雅的樣子,都是你們眼裏的一隻猴子,可笑的、穿着繡花衣裳的猴子可這又怎樣我是猴子又怎麼樣我父親是隻大猴子又怎麼樣也不至於可笑到去和一支來歷不明的外族勾結。在你們那些文明人眼裏,就是這個因幾根狗骨頭就會荒唐地叛國的人,他帶着我們,家都不要,萬里迢迢迴歸故土,來到你們靖康。你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想象到,我阿爸塞外的輝煌,萬人敬重,自稱奴才,跪拜接送,可是我們一家來到長月遇到了什麼,我們深夜被人趕出驛站,在街頭拉着馬車淋雨,被看門的小老頭欺負,我阿爸去養馬,挨鞭子,趴在地上讓人作上馬石。什麼都拋棄了,一切都是重新開始,直到他顯現自己領兵的才能,卻會見到一支外族送的幾根狗皮狗骨頭就去叛國。看看你們可笑的邏輯。一直可笑的邏輯。你們打仗,那叫文治武功,我們打仗,就叫擾邊侵略。你們屠殺,是除害,我們因爲糧食匱乏才寇邊,卻是罪不容誅這道理說得通說不通本來就是強者爲尊的世界,爲何非要你們說了算呢我發誓要改變這一切的源頭,我要讓天下的人種不分劉夷。我要讓這天地有大公平,惡人都受死,好人都享安寧。現在睜大你們的眼睛,爲你們荒唐的文明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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