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劉啓沒想到的是,他今日確實是有些衰了作爲“潛水衆”的他剛剛冒出個頭,黃蓋的一彪軍隊就殺了過來好死不死的,劉啓穿的衣甲在這羣苦哈哈的士卒中非常打眼他人都是皮甲,中間一個人身披鐵甲,儘管不是全身甲,但鐵片反射的火光,令黃蓋本就嗜血的眼睛更添了一絲紅芒

    劉啓如同被雷擊了一般,一聲“納命來”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他頭一次體會到“音波”果然是大殺器,難怪三哥長坂坡一吼,曹將“下馬便拜”,只是這一拜的代價太高了。劉啓出了冷汗,蒼白的臉更白了些,定睛一看,一位赤甲大將,舉着一杆大刀向他奔來。

    劉啓其實是很愛三國演義的,不管是小說還是遊戲影視,他第一喜愛的就是奇詭的道術,第二就是那令人熱血沸騰的單挑了。但真正身在其中的劉啓此時卻將這個想法狠狠的拋在腦後,丫的單挑,開啥玩笑,俺是斯文人不過嚴格說來,也不是單挑,畢竟劉啓的身前還有騎兵向前衝着

    十分驚豔,紅色的刀芒足足謀殺了劉啓的眼球,但令劉啓不得不回到現實的是,黃蓋如入無人之境,刀鋒過處,血灑長空。劉啓嚥了口唾沫,猛然回想起當初左慈帶他殺人的時候

    那是個傍晚,山賊出來劫道,被左慈所殺,就剩下一個人,左慈是給劉啓留下壯膽的。劉啓猶記得左慈當時說道:“如今這個亂世,你不殺他,他就來殺你,憐憫最終只能是苦了別人,這些人,你不給他們別的出路,他們依舊會做山賊”劉啓的匕首有些抖,左慈恨鐵不成鋼的踢了劉啓的後背,劉啓哆哆嗦嗦之下,一慌張就把刺中了被綁起的那個人的胸口劉啓腦子裏一片空白,彷彿已經失去了呼吸的權利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喉頭一酸,猛然吐了出來,澆了那具屍體一身。左慈嘆了口氣,說道:“啓兒,你要記住,這個時代,殺人不是一種過錯心軟纔是最大得罪過活下去,不僅僅是爲了你自己,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師友記住,遇到敵人,首先要想的並不是逃跑,而是判斷實力,不敵便走,若是走不了,就要狠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劉啓回過了神,咬着牙握緊了手中的大劍,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看着黃蓋。只是黃蓋打法愈發瘋魔,在董卓陣中所向披靡,他不由的想到演義中所說,二哥說自家三弟在百萬軍中取上將人頭如探囊取物是何等的風采

    “砰”的一聲,大劍被打飛了出去,劉啓抽搐了一下,喉頭腥甜,渾身酥麻彷彿使不出力氣。黃蓋強行止住馬勢,大刀回頭一劈,悄然變成了“拖刀計”。劉啓苦笑一聲,嘴角一股鮮血順着脣角流了出去。驢兒悲鳴一聲,彷彿也感到了危險,竟然猛地舉起前蹄,整個身子幾乎是站了起來

    這個時代有馬鞍無馬鐙,劉啓自然是夾不住驢腹,顛了下來,後背火辣辣的痛,還沒等劉啓起身,他猛然看到他的驢留下了一滴眼淚

    劉啓彷彿呆住了一般,眼生生的看到驢子被黃蓋一刀削去了頭顱,他的腦海裏瞬時迸出了無數的記憶他溜驢、喂草料、他人嘲笑時他依舊捨不得它劉啓沒有換驢,一來是馬兒難馴,可他本性裏就有些舊物難捨,可他沒想到的是他付出的少許真情竟然會得到驢子的捨命回報動物真的有情麼

    劉啓沒有想得太多,驢子的身軀重重倒在地上的巨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劉啓心裏有些難受,但先前那種認命的想法再也沒有了

    黃蓋有些惱怒,他的刀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做了無用功,就連驢子都“反抗”了黃蓋的臉猙獰了一下,熔漿般的殺氣又一次升騰,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能失手了黃蓋有這個自信,對方已經失去了坐騎和武器,他還剩下什麼躲沒被踩成肉泥也會被自己的手下殺死,此時在黃蓋眼裏,這個董卓的軍官是必死無疑,不同的是,他是如何死去的

    黃蓋的想法沒有錯,但是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講的就是這個了。刀鋒依舊是非常犀利,但少年郎依舊是挺着胸膛,他沒有躲閃但黃蓋的眼裏卻失去了驕狂之色,反而是凝重了起來,他看到,少年郎取出了一推黃紙。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少年郎猛地吐了不少鮮血,灑在“黃紙”上,一陣陣金色的篆字猛然浮了起來,隱隱間有蓋過火光的趨勢

    黃蓋的臉色陰霾了起來,他顯然想起了幾年前發生的不痛快的事,那個城牆上,某個老者所做的驚天慘案

    符籙,術也,興於天師教與會稽,若是以後世的眼光看,符籙就是“全科”了,而丹藥僅僅是醫科。符籙的用法有兩種,一種是“現畫現放”,好處是不用精血,反噬的輕,不過耗時長,易被打擾;另一種就和手雷一樣,做好了就差引線,只不過這引線就是“施術者的精血”,不過初學者一般都用第二種,畢竟現畫現放也有個成功率的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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