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象催促了他說道:“校尉,這片林子出現的古怪,逢林莫入,還是等一等爲好”雷薄正巴不得如此,吼了幾聲,袁術的軍隊猛然停止了騷動,圍成個團,止在林外,彷彿這林子是一隻猛獸,正在不斷的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閻象雖然小心思多,但眼前的營寨是扎於大道,他又不是沒走過虎牢關,這片地根本就沒有林子,更不用說在這大冬天,又不是溫暖的南方,樹上竟然還有綠葉,明擺着有鬼但袁術因爲先前的敗仗過多,已經矮了袁紹一頭,他不能再敗了說到底,還是心不齊的緣故。

    劉啓騎着馬,看着後營輜重營的人還在磨蹭的收拾東西,心裏有了火,喝道:“這些不要了,在想什麼呢叛軍可不會給我們機會”劉啓的呼喝有了些作用,他帶着人緩緩的離開了已經“空蕩”的大營,說起來還要感謝閻象呢,若不是他的私心,劉啓根本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溜走。徐晃看着已經是空寂的營寨,嘆了口氣。劉啓問道:“公明怎麼”徐晃道:“沒什麼,也不知道過了這一夜,能活下幾人”劉啓陰狠一笑,說道:“要是他們聰明自然是無憂,若是他們太貪的話,那就怪不得別人了”徐晃拍了拍胯下的馬兒,馬兒嘶鳴一聲,逆着風去往虎牢關。不得不說,這該死的冬天,真冷啊

    袁紹的軍隊進了劉啓所留下的空營,曹操望着這片林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殺氣能感受到這片天地元氣有古怪,想必又有人在此做了手腳。曹操眯着眼,一呼一吸中感受着氣流的流動,眉毛挑了幾下,隨後露出一分笑容。袁紹說道:“孟德,可有所得”曹操點了點頭,說道:“幻陣啊這片樹林是假的”

    袁紹露出一分隱隱的譏笑,閻象不忿,喝道:“這片樹林當然是假的只不過裏面藏着什麼誰也不清楚”袁術有些失了面子,喝道:“哼,正法還不退下,有些人總得吃了虧才明白好壞”

    袁紹變了臉皮,喝道:“公路,你這是故意和我”公孫瓚趕緊打了個圓場,說道:“如今破敵爲先,天寒地凍的,在此待着也不是個事兒”袁術冷哼一聲,說道:“敵軍離城不過十里,此時恐怕早入關了”

    袁紹本欲發作,但聽了袁術此言還是按捺下去,說道:“公路此言有理”喬瑁哼道:“若不是有人怕死,恐怕他們也回不去這一誤可是足足一刻鐘啊”袁術狠狠的看着喬瑁,說道:“哼逢林莫入,你這把年紀讀書都讀到哪裏去了”喬瑁雖然是袁紹黨人,但也自惜羽毛,手中的鐵劍都拔出半截,慌得劉岱趕忙架住了他,先不說喬瑁能否殺得了袁術,就算是真的殺了,恐怕袁家的報復,喬瑁也承受不起

    曹操看着這一團鬧劇,心中開始悔恨起來,這羣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心追擊,無奈兵少不足成事夏侯惇拍了拍曹操以示安慰,說道:“孟德,這次不行還有下次”曹操苦笑着說道:“恐怕,下一次的機會可就艱難了,雒陽的探子來報,董卓的大軍到來就在這幾天”

    夏侯惇剛要說什麼,猛然感到有異,回頭一看,卻是那“密林”起火了火勢竟然越來越旺,隨着夜風,原本掩蓋的火油味也傳了過來

    袁術的大笑聲在這個靜謐的深夜顯得如此突兀,他拍了拍閻象的肩膀,說道:“正法有謀啊賞五百金”閻象的小眼快眯了起來,袁術的賞賜可真大方所謂的五百金,就是五百斤銅。閻象收得心安理得,這五百金其實就是在打袁紹的臉

    至於始作俑者,衆人已經忽略了,沒想到本想是出氣的放火燒營竟然燒出個“大陰謀”來,袁紹沒了興致,外加上此時風藉着火勢燒的很快,聯軍草草的退了兵。

    公孫瓚有些無奈,剛纔袁紹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善,準確的說,這火是公孫瓚的人引起的。公孫瓚身後三名大漢,白如玉的漢子在得令後,滿臉的怒火沒處發,張弓朝着林子發出了一隻火箭。但令劉備關羽都沒想到的是,張飛這支箭,竟然幹了如此的“大事”。

    劉啓等人此時已經是來到了虎牢關門下,城門上的士卒正在打開關門,東方的朱雀之焰此時已經是耀遍了整片天空。劉啓唏噓幾聲,說道:“自作虐,不可活,公明啊,這就是貪的下場”徐晃深以爲然,“逢林莫入”真不是虛的

    等到第二日大亮,無奈的徐晃終於將賴牀的劉啓弄醒時,劉啓聽昨夜埋伏的人回報,才曉得這把火竟然不是他們放的劉啓臉色有些古怪,難道是敵軍行事不密,反擺了烏龍,自己燒了自己不過劉啓隨後將這件事就拋到腦後,想太多會累壞腦筋的

    關卡無戰事,劉啓樂得清閒,自然是偷了不少時間睡懶覺,不過認真說起來,他這具身子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徐晃雖有心勸誡,但劉啓丟出一卷劉法就把他打發出去。所謂的劉法就是劉穰且所著的兵書,後世也把它注進武經七書中,不過說起來也諷刺得很,作爲正兒八經的劉家傳人,劉啓得到劉法並不是從家族中得到,而是賈詡的傳授。

    徐晃如奉至寶,和懶散的劉啓形成了鮮明對比,但偶爾間徐晃休息時,曾問過劉啓,劉啓僅是用着大咧咧的口氣說道:“我看和你看有區別麼”話說得很令人感動,但徐晃的心一熱,劉啓的好日子就到了頭。但劉啓一看到“好問男”,也只能苦笑着給他講解,不過這重講,劉啓卻發現了好多不足之處,將幾個生疏之處記了下來,回頭自然是問賈詡。

    “咴咴”幾聲,在關牆上曬太陽的劉啓趕緊從鋪上爬了起來,這時候沒有凳子,劉啓隨意拿着一個薄被當成墊子,不過此時的劉啓已經是“兇名在外”,士卒不僅沒嘲笑他,反而有些畏

    縮的離他遠些。無他,有時候心喜的劉啓會加入操練士卒的訓練,作爲重病號,劉啓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指揮層,這樣一來,士卒的苦日子就要來了。什麼除了練陣型和舉槍外還要練長跑啦之類的東東,丫的我們是騎兵好不,董卓的士卒自然是沒法當面向他吐槽,所有的苦只好悶在心裏

    劉啓眯着眼往下一瞧,果然是董卓的援軍到了,只不過爲首的男子實在是太顯眼了赤紅的馬兒,兩隻長長的翎羽,全身披掛,手中一杆方天畫戟,戟刃磨的雪亮,反光刺得人眼有些睜不開,不是呂布又是何人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然不虛啊,光看外表就足以秒殺無數的癡男怨女,不愧是三國第一帥,當然也足夠“衰”了

    關西的城牆幾乎是不設防,又矮又舊,士卒打開關門也沒那麼喫力,僅僅是過了一小會,“嗒嗒”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不過由於騎兵太多,強烈的震動感,還讓劉啓誤以爲是地震了天哪,看這關牆就知道安全係數極低,此時又沒有混凝土大鋼筋,一塌可就完了不過劉啓轉念想了想,就算有了這兩種也不能保證安全,心黑了,看似堅固的東西卻比土磚燒的更脆,這世道,最硬的永遠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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