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x;    王允個子雖然不高,但是臉很瘦,若沒了那雙眼睛,恐怕丟到一羣就是一個路人甲,他的眼睛很睿智,換作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允哥的眼睛會發電”王允令人給劉啓倒了杯茶,開口說道:“怎麼賢侄有空到我這兒來”

    王允的聲音有磁性,讓人聽了感到很舒服,但劉啓卻是苦笑着說道:“啓此來,特爲請罪”王允的眼神盯着劉啓看了一會兒,說道:“何罪”劉啓說道:“長街傷人,縱馬行兇,死一人,傷無數”

    王允說道:“可是在白虎街上”劉啓苦笑一聲,說道:“司徒明見”王允點了點頭,說道:“今日,相國欲收銅器,浩大的聲勢,那條街乃是必經之路”劉啓又是苦笑,隨後將事情慢慢道出

    王允點了點頭,說道:“雖是情有可原,但法理難容,按漢律,殺人者償命,不過有爵位可以償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百金本來應該流放千里,不過念你一來年幼,二來正值危難之際,此罪先記着,若有再犯,兩罪俱罰你可服劉啓”

    劉啓跪倒在地,說道:“服”王允點了點頭,走到劉啓的身前,將他拉了起來,教誨道:“我等士人,更應該遵紀守法,爲萬人之榜樣”劉啓苦澀的說道:“伯父所言甚是隻是啓雖然服罪,但一想到被踐踏而死的孩童,心中仍然難過”

    王允道:“善政有善果,苛政猛於虎如今天下大亂,我輩中人更應該同心纔是。方不負聖人教誨”劉啓擡頭看着王允,果然是倒董一號,然後說道:“伯父,你這話可”王允道:“先帝不仁,致國庫空虛,後有賊子何進之變,使天下亂象頻起,今關東多反,如今亂局,不同舟共濟,在相國手下重整乾坤,又有何爲大丈夫不提三尺青鋒,於青史中留名,徒活一世”

    劉啓看着“活蹦亂跳”的老頭子王允,要是不知道他在正史中的所作所爲,恐怕真的被騙過去了不過劉啓確實來這裏長了見識,文人的口舌啊,果然是想讓它東就東,想讓它西就西

    儘管心結尚未解除,劉啓牽着絕影回了家,有些擔憂的賈氏看到劉啓平安無恙,頓時就放下了心。劉啓苦笑一聲,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他卻不想想,這麼大的壞事兒,更不用說是在“官方宣傳”的當口下死了人,怎麼可能傳的會不快呢

    大概說,整個長安城中唯一不知道此事的少數幾個人就有小蘿莉吧,天真無暇的她,很是奇怪爲啥劉啓僅僅是出去了一趟就陰着臉,更不用說,這遛馬的時間也太長了

    劉啓僅僅是陪着李婉玩了一點時間,小蘿莉就回家了,因爲賈詡回家了,意味着李儒回家的時間也快了,以前李婉來的時候還有人護送着,如今倆家離着近,田氏送她到後院把門一開,李婉就到家,這太方便太安全了

    賈詡看着劉啓,臉上有些陰沉,說道:“跟我來書房,咱兩個好久沒聊聊了吧”劉啓一愣,點了點頭,確實,賈詡很久沒和他閒聊了,晚上的時候,光是傳授兵書陣法時間已經很緊了

    “嘎吱”一聲關了門,賈詡看着已經跪坐的劉啓,沉下聲說道:“今天白天的事兒我知道了,你對此有啥看法”劉啓一愣,隨後說道:“唉死了人,看着他們,我的心”賈詡眨了眨眼睛,說道:“除了這個,還有麼”劉啓喃喃的道:“這些還不夠麼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逝去了”

    賈詡點了點頭,臉上竟然有一絲失望,說道:“死去的孩童當然讓人痛惜,畢竟他們是大漢的未來可這件事兒最令我感到失望,劉啓,你知道麼”劉啓搖了搖頭,似乎這件事兒有些出乎了他的想象,正如白紙一般的他沒有覺察到任何變化

    賈詡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行了冠禮以後的成年人對待,現在想想,我還是錯了,你畢竟還小,不懂得這其中的利害”劉啓說道:“義父您這是什麼意思”賈詡道:“我讓你去前線當參軍,一來有歷練的意思,二來是爲你找個出路。你在劉家的事兒我聽說了,等行冠禮後,儘管過了十多年,但依舊頑固的族老是不會多給你一點照顧的而你投到相國門下,劉家也不會反對,畢竟這也是世家之道”

    劉啓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是清楚的。賈詡隨後又說道:“我特意囑咐華雄,隱去你的名姓,也是爲你考慮,萬一相國事情不濟,也有個轉機,因此在李儒有意結親的時候,我曾經多次推諉”劉啓猛然一愣,隨後想起當初確實是賈詡擋了很長時間,後來李儒直接下了“血本”才

    賈詡道:“你道李儒就這麼欣賞你麼開玩笑,若你不姓劉,恐怕在你這個年紀才華再多十倍,李儒或許會看你一眼吧”這句話很毒,劉啓感到心中有些堵,但隨後想想,很合理,很現實

    賈詡道:“有些事兒你不知道,自打訂了親,在關東,你已經有了些名聲,因爲你娶了董卓的外孫女兒,李儒藉着這件事兒,狠狠地推了劉家一道,可惜,劉朗也是個有本事的,在風頭尚未起的時候,已經舉家到了黎陽,否則,劉家就是想撤出河內,都撤不得。一郡之中,郡望的位子就一個,小家族個個都想搶”

    賈詡看着劉啓逐漸變化的臉,說道:“好在李儒還算重視我,儘管你幹了好大的事兒,名聲依舊沒傳出去,直到長安的那一夜。五斗米賊的張修,你和他都用了妖術,這一吼,就成全了你的聲名”

    賈詡喝了杯茶,潤了潤嗓子,說道:“不過,我把你關的有些緊,以至於你沒啥朋友,這些事兒你也就不知道。在家有在家的好處,畢竟你這個年紀就是學習的年紀,長長本事是不會錯的”

    賈詡嘆了一聲,然後說道:“結果卻是,你沒錯,我錯了”劉啓一愣,隨後說道:“什麼錯了”賈詡又道:“本以爲你有些懦弱的心能在軍營裏改過來,結果也出乎我的意料,你的成長真令人欣慰不能和那些從死

    人堆裏殺出來的殺神比,儘管也比不上軍營裏那些驍勇的士卒,但我仍然感到高興畢竟在將來,我們只是謀士,所需要的是,在戰場上決斷的那一刻冷血就行了你雖然有很多不足,但你畢竟還小”

    賈詡又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但我最大的失敗就是讓你少了接觸的圈子”劉啓皺起眉毛,“嗯”了一聲,充滿疑問。賈詡道:“沒有朋友,接觸的事兒少,但未來的你,不可能永遠都在軍營裏沒有經歷過事兒,就如同一張白紙,儘管很純潔無暇,但在敵人眼裏,就是一種脆弱”

    賈詡看着劉啓說道:“不管你將來出仕也好,自領一軍也好,只要不入山當隱士,自然少不了和人接觸,有着許多是是非非,這些都是學問啊不用說別的就拿今天的事兒來說,換做一個紈絝,都比你處理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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