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啓一關門,陰着臉說道:“哼!看你做的好事!”貂蟬懶洋洋的穿着衣服,說道:“不就是一個案幾……”劉啓說道:“哼!案几算什麼!你那個拳頭要是打在我身上……”貂蟬彷彿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小瓶子,說道:“這有丹藥!”

    貂蟬的眼睛就是一灣活水,勾人心魄,但那臉上一股聖潔高貴味道卻令劉啓更加心寒,說道:“反正將來姎的一輩子就靠在你身上,打傷了姎好好的照顧你!”劉啓苦笑一聲,說道:“明知道媚術不管用,何必在用呢?”

    貂蟬呵呵一笑,從牀上爬了起來,說道:“姎用了麼……”

    劉啓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的鬱悶更加沉重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若是天天早上這種晨練,誰能喫得消……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這一清早就激烈的“晨練”了一次,而且還砸壞了案几,可想而知,今天或許是運氣不佳的……說是迷信,可來到這個世上,面對這個規則迥異的世界,劉啓也只能隨大流了……

    “梆梆”的敲門聲,打斷了劉啓的早課,他放下了《道德經》,剛想開門,一股暗香浮動,貂蟬開了門。劉啓低下了頭,門外的聲音傳了進來,“這……這是早飯……”果然是李丙這廝,漢末的典型**絲啊,面對心中的女神連話都說的不通暢……

    貂蟬“哼”了一聲,隨後在李丙的眼中,無情的把大門關上,放在劉啓的案几旁,說道:“喫飯了!”劉啓擡頭看着她,發現如今的貂蟬雖然有些冰山臉,不過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柔和,彷彿一個時辰前的打鬥根本沒發生似的……

    劉啓想了又想,猜不透貂蟬的心思,右手翻開了盒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羊肉泡饃外加上米粥,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美味,劉啓有個癖好,就是喫飯不喜歡喝飯湯……貂蟬臉色抽了一下,還是皺着眉毛,把自己的那一份取了出來,放在案几的對策,至於劉啓的包裹,只能擺在地上。劉啓已經打譜好了,等到喫完早飯,他就叫李丙給他換一個新案几。

    貂蟬喫得很慢,等到劉啓喫完了兩份時,她的第一個泡饃才堪堪喫完。劉啓說道:“不愛喫麼?要不明天換個別的?”貂蟬拿出塊絲巾擦了擦嘴,說道:“我喜歡雲夢澤的香糯米,或是鯉魚片、伴着紫蘇,再或者,早飯的時候甜豆腐腦也不錯……”

    劉啓眨了眨眼睛,貌似眼前這位也是個喫貨,上下打量了兩下,依舊是一個瘦字,若不是耳朵有些偏小,在漢代人眼裏就是完美了(在現代人眼裏依舊完美,不過漢代對大耳朵有種奇葩的偏愛……)。貂蟬低下了頭,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劉啓說道:“你要是一直這個態度,早上的時候何必打打殺殺!”貂蟬“哼”了一聲,狠狠地咬了一口泡饃,那留下的齒印讓劉啓感到暗自心寒……

    劉啓和貂蟬、李丙三人去了武庫,李傕看着跪坐在劉啓身後的貂蟬,說道:“劉啓你今天還過來幹什麼?”劉啓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怪笑的瞄着自己後面的方向,不由得啐了一口,說道:“胡想什麼呢!啓才十二!”李傕打量了他一眼,說道:“每當看到你,總以爲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說起來,美人啊……”

    貂蟬沒說話,只是身子有些抖,劉啓身子往後一倚,說道:“給我捏捏肩膀!”果然,這小妮子的力道有些大,劉啓也是沒法子,儘管相處了不到一天,他卻是明白這妮子的性子有點火爆,換句話來說,就是“敢愛敢恨的奇女子”,雖然在人前能忍住,但劉啓不希望傢俱再一次受到蹂躪……

    不得不說一個“贊”字,力道大,但位置卻恰到好處,看得出來是專門受過訓練的,劉啓的肩膀舒爽得很,正飄飄欲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進門的是守在鑄錢司的一名武士,跪下行了一禮,說道:“校尉,鍾官,工匠似乎出些問題,請劉鍾官過去……”

    劉啓右手一伸,握住了貂蟬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說道:“你在這一等,我去去就來!”貂蟬點了點頭,有些柔弱的跪坐在屋子裏……

    出了門,李丙憤然道:“少主,難道就把她留在那兒,就不怕……”劉啓知道他下一句是“李校尉獸性大發”,但還是翻了個白眼,李傕真要發了獸性,誰教訓誰還是兩說,小妮子沒把他剁成兩半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李丙看到劉啓沒反應,又說道:“再說她是您的媵,帶在身旁……”劉啓猛然拍了李丙的背部,說道:“岳父當初派你到我身旁,就是看中你的本事和膽大心細,怎麼一碰到個絕色,就變得如此愚笨了!她出自哪裏?哼!司徒府!萬一事情泄了呢?哼!李丙!你好好想想吧!”劉啓進了屋,李丙彷彿捱了重重一擊,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望向劉啓的目光比以前敬重的多了……李丙萬萬沒想到,劉啓之所以不帶她,純屬是受了羅大忽悠的影響,三國中的名間諜,自然是不能掉以輕心,儘管是在正史中是杜撰人物,但只要出現了,就要警惕……

    黃奉苦着臉對劉啓說道:“鍾官,不是我們想要您來遭這份罪,實在是這錢有問題!”劉啓不動聲色,說道:“有啥問題?”劉啓隨手拿起案几上有些發黑的五銖錢,比以前的錢有些輕,這也是意料之中……

    此時的客房僅有劉啓、黃奉、李丙三人,至於其他的工匠依舊在裏屋忙活,甚至透過門窗,仍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熱浪……

    黃奉苦笑道:“昨天下午,辯銅司就運過一批礦石,我們當時看了就覺得顏色有些不對,銅也有些少,但若要按照原本的五銖錢的比例,恐怕達不成指標,儘管降了銅的量,可這錢還是……”

    劉啓說道:“發黑?有些輕?”黃奉苦笑道:“不僅如此,而且還脆!”黃奉拿過另一枚錢,使勁一掰,就成了兩半……黃奉道:“正因爲如此,大夥兒的工作量已經降了,就等着您來……”

    劉啓說道:“罷了,錢繼續鑄……”黃奉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是這錢……”劉啓陰着臉看着他,說道:“你們鑄錢的工藝有問題麼?”黃奉一聽,猛拍着胸道:“幾代人都是

    幹這個的,家門手藝要是荒了,死後怎麼有面目去面對祖宗!”劉啓又道:“黑丹(漢代對煤的稱呼的一種)可缺了?”黃奉搖搖頭道:“不缺!”劉啓又道:“可缺人力拉風鼓?”黃奉道:“不缺!”

    劉啓道:“竟然什麼都不缺,這隻能是辯銅司的問題!上面發了話,必須保證鑄錢的量!”黃奉說道:“可這……”劉啓道:“雖然是昧着良心,但如今國道艱難,你們也得體諒體諒朝廷的難處,或許他們辯銅司也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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